云初摇着脑袋继续补刀,“说不定,要是哪天色胆包天,被欲望上了头,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被人打死都有可能。”
北舟的身体微微颤抖,他后悔不已,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真的不想这样,你救救我。”
“还有一条路。”云初的声音沉稳而平静,让喧闹的屋子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听着。
北舟抬起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云初。
“还有一条路呢,就是解除你身上的毒。
不过这解毒之后,是有副作用的,也就是说,你要付出代价。
也就是,以后你的那个……”
云初顿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个……就……再也不能用了。”
“不能用?”
“嗯……软绵绵,懂?”
“啊!”
人群里开始传出议论之声,“有这样的丹药?”
“要是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也可行啊!”
说着,云初从身上摸出一个小药丸,那药丸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吃下去以后呢,能帮你解掉你身上的那种毒,不过从此你就举不起来了。”
北舟愣了一下,随即擦了擦眼角,眼神变得坚定:“我愿意吃。”
云初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你可想好了哟,这举不起来,可是从此以后就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了哟。
你真的想好了吗?”
北舟用力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悔恨的泪花:“以前我不懂,为什么师父、师兄们都说我们不能干这个事。
我以为只有和尚才不能近女色,我还觉得咱们教规太严格、太死板了,偷偷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我现在才知道这个东西危害多大。
我不想继续下去了。”
大殿之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石坚端坐在掌门之位,神色威严中透着一丝复杂,目光缓缓扫过台下诸位身着道袍、整齐而立的师兄弟们。
这些平日里洒脱随性的茅山弟子,此刻都敛声屏气,只因正在讨论的事情太过棘手。
云初,虽非茅山派之人,但石坚对她态度恭敬。
掌门未发话,众人自是不敢多言。
整个大殿安静得只能听见众人轻微的呼吸声,所有人都在静静等待着掌门定夺。
石坚眉头微皱,下意识地摸了摸脑袋,似在斟酌言辞。
而在他旁边的石少坚,年轻气盛的脸上满是好奇。
他挺直了腰杆,眼睛不住地向四周张望,那探头探脑的模样,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终于,一位年长的师兄忍不住开口:“掌门,北舟之事已在派中传得沸沸扬扬。
我们当如何处置?”
“北舟之事,关乎我茅山声誉,不可轻举妄动。”
石少坚在一旁小声嘀咕:“这事儿就得狠狠地收拾!
要我说,干脆手起刀落,把他的那个玩意切了就行了!
那么厉害的丹药,留着吧!
说不定以后谁突破筑基时候控制不住身体反应,能派上大用场!”
周围几位师兄投来警告的眼神,石少坚赶忙闭嘴,却还是一脸兴奋,就等着看这场风波如何平息。
云初微微欠身,朝着石坚行了一礼,拱手正色道:“石掌门,此事说到底是茅山派内部之事,我不该插手。
只是北舟与我有过几面之缘,依我看来,他本性不坏。
我这儿有一枚丹药,本是我炼制的试验品,效用如何我并不敢保证。
权当是一点心意。
用途嘛,刚才我所说的,想必大家也听到了。
至于如何处置,还得掌门定夺。”
说罢,她轻拍腰间的药囊,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又道:“我不过是福来山庄一个卖药人。
不跟任何江湖教派关联。
我还有其他要事在身,便不多留了。”
言毕,云初转身欲走,身姿轻盈如燕。
“云初姑娘,且慢。”石坚出声阻拦,他目光深邃地看着云初,“老夫还有些事情想向姑娘请教,不知待会姑娘可否与老夫单独一谈?”
云初略作思忖,点头道:“好吧。”
千鹤道长静静地站在一旁,面色沉郁如乌云蔽日。
他双手交叠于袖中,紧紧握拳,指甲几乎陷入掌心,却浑然不觉。
此刻,他满心纠结,若出面袒护自已的徒儿,在众师兄弟眼中,便是罔顾门规的护短之举。
可若要他说出严惩之词,那话语就像利刃,会狠狠割在他自已心上,毕竟是他疼惜如子的徒弟啊。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往日教导徒儿的画面,心中满是懊悔。
是不是自已平日里总念着师徒之情,对徒儿的小错多有包容,才让他在犯错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是不是自已在门规的执行上太过心软,才导致今日局面?
千鹤道长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这时,石坚道长将目光投向千鹤,“师弟呀,你那徒儿的事,你有什么想法?”
千鹤道长身子微微一震,像是从沉思中惊醒,他缓缓上前,神色庄重地拱手道:“师兄,此事全因我教导无方,我实在惭愧。
我这徒儿犯下大错,我难辞其咎,甘愿与他一同受罚。
至于对他的处置。
若他选择离开,从此与茅山再无瓜葛,我也没有意见。
而他若是想留下,从此成为一个彻底断了欲望的无根之人,若能平息众怒,给大家一个交代,那也是他的造化。
只是不知各位道兄意下如何?”
说罢,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诸位同门,眼神无奈。
千鹤道长微微转头,目光如炬却又带着一丝疑虑地投向云初。
那目光中仿佛藏着千言万语,像是在无声地询问:那丹药真能有你所说的那般神奇效果?这是真的吗?莫要诓我呀。
云初心领神会,她迎着千鹤道长的目光,回以一个无比坚定的眼神。
那眼神清澈而明亮,仿若熠熠生辉的星辰,似乎在大声回应:这丹药定能不负所望,你大可放心,云初出品,必是精品。
千鹤道长见状,紧绷的神情微微舒缓,他微微点头,幅度虽小,却饱含力量。
他心中的那块巨石已然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