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休大师正坐在蒲团上,往常那笑眯眯的面容此时却像是笼罩了一层乌云。
他看似温和,实则对徒弟们疼爱有加,菁菁的遭遇就像一把利刃,狠狠刺痛了他的心。
石少坚刚踏入门槛,便“扑通”一声跪下,头埋得很低:“大师,我知错了,是我鬼迷心窍,迷惑了菁菁。”
一休大师怒目圆睁,猛地一拍桌子:“哼!你这孽障,菁菁本是个单纯善良的孩子,你竟如此对她,让她失了贞洁,如今失魂落魄,你可知罪?”
这时,菁菁站在一旁,眼神没有悲喜,不知在想些什么,也看不出对石少坚是何态度。
石少坚磕头如捣蒜:“大师,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只求您能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
一休大师怒从心头起,起身大步走到石少坚面前,一脚踹了过去:“改过?你这种人,怎配得到原谅!”
说着,拳脚相加,雨点般落在石少坚身上。
看到儿子被打,石坚脸色一变,但还是强压怒火,毕竟是石少坚有错在先。
他上前一步:“一休大师,息怒啊,气大伤身,不要伤了身体,我徒弟做出此等丑事,确实该罚。”
一休大师转头看向石坚,眼中怒火不减:“你身为茅山掌门,却教出这样的弟子,你也有责任!
菁菁是我心爱的徒弟,如今被他害成这样,你是该给我们一个说法,怎么今天才来道歉?”
石坚满脸羞愧:“是我教导无方,任凭大师处置。”
一休大师冷哼一声,继续对着石少坚发泄心中的愤怒。
他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猛地向前一步,浑身的力量都凝聚在右脚上,朝着石少坚狠狠踹去。
这一脚如同炮弹一般,直接将石少坚踹飞,狠狠撞在柜子上。
“轰”的一声,柜子剧烈颤抖,仿佛在痛苦地呻吟,柜子上的瓶瓶罐罐、书籍画卷纷纷散落,砸在石少坚身上,又碎了一地。
但一休大师的怒火丝毫未减,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像拎小鸡一样把石少坚从地上抓起,然后用力一甩。
石少坚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砸在床上,床板瞬间断裂。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又从床上弹起,撞到了墙上,墙壁被撞出一个人形的凹坑,灰尘簌簌而下。
石少坚像个破布袋一样滑落在地,满脸是血,狼狈不堪。
可一休大师并没有停手的意思,他对着石少坚的肚子狠狠地踢了几拳,每一脚都带着千钧之力,每一拳都饱含着对菁菁的疼惜和对石少坚恶行的愤恨。
石少坚蜷缩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在一休大师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毫无还手之力,“哎哟,哎哟!救命啊!”
石坚眉头紧皱,这么多年他对石少坚的所作所为确实太过于放纵和溺爱,从来就不容得别人动他一根手指头。
若不是有求于一休大师和菁菁救石少坚的命,他也不会忍到现在。
终于他还是坐不住了。
看着被打得不形的石少坚,他终于是忍不住开口:“大师,够了!
人都已经被打成这样了,你还想怎样?即便你打死他,也无法挽回什么。”
一休大师怒目圆睁,胸膛剧烈起伏:“哼!你现在知道心疼了?
他犯下如此罪孽时,你为何不管教?
菁菁的一生都被他毁了!”
石坚向前一步,眼神中闪过一丝威严:“我知道这徒弟罪不可恕,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得向前看。
你瞧我,为了这些事日夜忧心,头发都掉得差不多了。
现在走出去,别人都以为我是个和尚。
我身为茅山掌门,此事对我而言也是奇耻大辱。”
一休大师冷笑一声:“那是你教导无方,咎由自取。”
石坚脸色一沉:“我承认我对他过于放纵,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我虽痛心疾首,但也不能看着你把他打死。
况且,我如今道行大增,真要动手,我也不惧你。
只是,我们都是正道之人,不应以武力解决问题。”
一休大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石掌门说得倒是轻巧。
那你说,这恩怨该如何化解?
菁菁所受之苦,难道就这么算了?”
石坚目光闪烁,沉思片刻:“可以让石少坚付出应有的代价,补偿菁菁。
他必须用一生去忏悔,去弥补对菁菁的伤害。”
一休大师眼中满是怀疑:“她的贞洁,她的灵魂,岂是那么容易修复的?”
石坚咬了咬牙:“我知道弥补起来很难,但我们不能让仇恨蒙蔽双眼,让两派陷入无尽的争斗。
菁菁是个善良的孩子,想必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
“哼!你们今天来,究竟憋的什么主意?”
一休大师和石坚对视着,气氛紧张得如同即将断裂的弓弦,双方心知肚明,谁也不肯轻易让步,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石少坚强忍着身上的剧痛,从怀中哆哆嗦嗦地掏出自已的八字庚帖,递向一休大师,眼中满是哀求:“大师,我是真心的,我愿意娶菁菁姑娘为妻,我会为她负责任,用我的一生来弥补我的过错。”
一休大师面色阴沉地接过庚帖,他在佛门修行多年,对查因果、看命格命数之事也颇为精通。
目光落在庚帖上,细细打量着石少坚的生辰八字,眉头渐渐皱起。
突然,他嘿嘿一笑,那笑声在这寂静而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瘆人,“嘿嘿……嘿嘿嘿嘿……”
让在场众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一休大师不笑了,缓缓抬眼,看向石坚,目光如炬:“老家伙,你可真是算得够深呐!你们父子打的好算盘。
你看看,你徒弟如今是这般八字,被他糟蹋成什么样了?
他这气运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甚至阳寿都所剩无几。
你让他娶菁菁,莫不是不仅要了菁菁的贞洁,还要她的整条命?
难道是想让我那可怜的徒儿为这逆子守寡吗?
你们今日前来,到底安的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