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于昼夜

第642章 谁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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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藏于昼夜
作者:
蓝掉
本章字数:
11268
更新时间:
2025-07-01

第642章 谁的错

“小学二年级,认识几个字,你写那么潦草,他们能看得懂才怪。”

“什么潦草?周靳声,你说我字写得丑?”程安宁张牙舞爪,“你的字才丑,你才是最丑的。”

这又把人给点着了,周靳声好声好气赶紧哄着,“好好好,是我错了,你的字最好看,我们宁宁的草书最有风格的。”

草书?

程安宁掐他脖子:“你还阴阳怪气!”

狗男人就是一个德行,年轻的时候不做人,年纪大了也不当人。

变着法的逗她!

还有日记本的事。

晚上睡觉,程安宁闹腾他不安宁,不让他戴眼镜看书,抢走了眼镜,说什么不给,他无奈说:“真不还我?”

“不还。”

“怎么样才能还我?”

“你跟我道歉,好好认错。”

周靳声无奈笑,他穿着黑色的睡衣,半靠在床头上,好整以暇说:“要我怎么道歉?”

“这样吧,给我每天写一封情书。”

周靳声挑眉:“活到这把年纪没写过一封,现在让我给你写情书?”

“我知道了,嘴上说道歉,没有一点诚意,人家都说七年之痒,我们这不知道都几个七年了,你早就痒得不得了了,写个情书还委屈你,我还没说我丢人丢大了,少女年纪写的日记本,你看就算了,还让小十月看见了。”

程安宁絮絮叨叨一堆,装作很伤心的样子。

周靳声头都大,女人还是免不了矫情,不是贬义词的,是夫妻之间的小情趣,她就爱玩这套,他也乐意配合,说:“写,我写,现在写?”

“现在就写,笔墨纸砚给你准备好了。”

周靳声:“……”

书房里,程安宁将笔墨纸砚摆放好,说:“你写。”

“我是写情书还得写毛笔字?”

“你不会写毛笔字吗?”

这不是废话吗。

他又没特地练过,很小的时候上过几节书法课而已,早就忘光了。

程安宁眼睛亮晶晶盯着他看:“不行,你现在必须写,今天不写一封,你别回房间睡。”

周靳声叹了口气,拿上毛笔,研究了会拿的姿势,蘸了蘸墨,随便写了一些。

程安宁在一旁虎视眈眈,他想不认真都不行,不认真今晚别想睡了,她这精力无处发泄,一点都不消停。

周靳声洋洋洒洒写了两三百个字,说:“来看看,满不满意。”

程安宁说:“很好很好,我裱起来,挂一楼客厅去。”

“……”

“什么表情?”

“一定要我出丑?”

“我不也出过丑了,怕什么,你一个老男人,脸皮这么厚,还会难为情啊?”

程安宁报复来了。

周靳声说:“是我不对,我发誓,日记本不会再让别人看了,好不好,别生气了,情书我照写,写到手都不能动了,好不好。”

程安宁这才勉强被哄好,“真的?”

“真的。”

“这还差不多。”

周靳声把手伸给她:“好酸,要揉揉。”

程安宁别过脸,“不要。”

“那我自己揉吧,年纪大了,是这样的,娶了个小九岁的老婆,唉,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程安宁楞了一下:“你酸不拉几什么呢。”

“没听过这首诗词?”

“我听过啊,但是你说出来就酸不拉几的。”程安宁很不给面子拆台,轻哼一声,“情书放这里干,你不要销毁证据,我明天起来要是找不到了,我第一个找你麻烦。”

“再温柔的女人,是不是结婚后都变得凶巴巴的。”

“说谁凶!”程安宁还没走出书房,立刻掉头回来问他。

“我凶,我最凶了,老婆是最温柔的,我爱老婆。”周靳声立刻表忠心。

程安宁伸手勾了勾他下巴:“这还差不多。”

过了几天,周靳声的“情书”传开了,在家里的群和朋友群里随处可见,周靳声本人无所谓,他是男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事没经历过,跟老婆写的情书也很正常,他欣然接受,还大大方方展示。

他太淡定了,程安宁觉得没什么意思,过了新鲜感就不管他的什么情书了,倒是她自己悄悄一直在写信,想起来就写一封,然后存起来,不让周靳声看见,也许有一天是她先走了,能留份礼物给周靳声。

她比谁都希望周靳声长命百岁。

他吃了太多苦,遭了很多罪,和他比起来,她算幸运的,有母亲庇护,十三岁后有他照顾,吃的苦是爱情上的,生活上没有什么苦,爱情的苦也不是他不爱她,是不能和不敢随便爱。

知道结果是好的话,她可以多吃点爱情的苦,没有什么关系的,俗话说先苦后甜,她现在的生活甜得要掉牙了。

程安宁想到这些,一并写下来、记下来,等到白发苍苍了,牙齿掉光了,戴假牙的年纪了,再细细回味。

生活就要酸甜苦辣,才有万般滋味。

不枉人世间走一遭。

程安宁写完,藏在书房的角落里,她精挑细选的地方,在周靳声的眼皮底下,不易被发现,却每天都陪着周靳声。

不知道周靳声发现之后会作何感想,应该会有惊喜吧?

她想。

……

没过多久,周秉南还是和周程路杠上了,周秉南不知道从哪里勾搭上了金主,混到了一个风头公司高管的职位,周程路是去法院办事的时候回来路上车子被别了,大马路,车来车往的。

周程路的车技不差,反应快,让速不让道,被别了就停下来了,后面的车保持一段距离,没有撞上来,他在车里第一时间打交警电话,让交警过来处理,前面的车子下来一个人,周程路一眼认出那是周秉南。

周秉南鬓发都白了,还是中年,身材有些变形,这些年国外生活看来伙食不差,他看到周程路,咧嘴一笑,说:“侄子,不知道我是谁?”

周程路见过周秉南的照片,也早有准备他会来,说:“周秉南,是么。”

“没礼貌,叔叔也不喊一声。”

“攀关系来了?”周程路笑了笑。

“至于攀你们这种关系?一个破律所。”

“是,那你又是什么东西?丧家之犬,别忘了你爸的名声有多臭,生出来的又是什么好东西。”

周程路很直白,不给任何面子,他记事的时候有在新闻上看到周宸的新闻报道,人人喊打,桉城人都恨死周宸了,作孽多端,死不足惜。

周秉南拄着拐杖,说:“好一个伶牙俐齿,好,无知小儿,我看你怎么死都不知道,还敢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很快交警来了,处理事故。

周程路无责的,他全权让交警处理了。

第一次碰面,周秉南不算赢,反而被周程路一顿嘲讽,这笔账又记下了。

当天晚上,周程路回到家里,和周靳声说了这事。

周靳声说:“他给谁干活?”

“一个风头资本,做高管。”

“去查是谁牵的线。”

“我知道。”周程路倒是不怕这个什么周秉南,今时不同往日了,这可不是以前,也不知道周宸那个时代,周宸也早就死透了,尸骨都白了,周家以前那些关系网大部分都落马,蹲局子的蹲局子,死刑的死刑,也有死缓后边改成有期,但出来也叫嚣不了。

而这些年周靳声为了防止被这些余党报复,也花了不少手段处理,剩下的则都是些烂鱼臭虾,尾巴做人都来不及,不敢再到处搞事情,更别说是报复了。

周靳声让周程路小心点,别被他们玩阴招暗算了。

周程路明白,说:“放心,我心里有数。”

“家里的事你就不用担心,我会和张贺年打招呼,到时候需不需要安排人手保护家里的女人孩子。”

程安宁端着菜出来,他们俩心照不宣扯到别的话题,没再继续周秉南的事,程安宁问周程路:“你洗手了吗?”

“洗了洗了。”周程路说。

“你下午是不是又去法院了?”

“是啊,下午有个庭要开,怎么了,妈?”

“我刷到一个好玩的视频,给你看。”程安宁拿出手手机给他看,“这是你们法院的楼梯吗?墙壁上的指印都是你们按的?”

周程路说:“不是,这是别的法院吧,不是桉城法院,我们这不这样,大家很有素质,不会在墙壁上乱摁。”

晚上吃完饭,周程路带张岁礼和二宝回去了,他们夫妻俩带二宝回去张家住几天,小十月在周家,小十月又到了每天弹钢琴的时候,她很主动,弹完问周靳声要夸奖。

周靳声看了腕表时间:“才弹多久,屁股还没坐热,就跟我要夸奖,我夸你像条虫子,坐不住是吧?”

小十月笑嘻嘻,开始装傻,装听不懂。

周靳声说:“老实坐好,不要三分钟热度。”

“可是我今晚好累啊。”小十月开始耍赖,“写了好多作业,手指痛痛。”

“有多痛?”

“就是痛痛,很痛痛。”小十月伸手给他看,“耶耶你看,有印子了。”

她拿笔的那只手,也就是中指微微凹进去一小块,长期拿笔写作业导致的。

周靳声摊开手给她看:“椰椰也有,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你闹闹也有,不信去问你闹闹。”

他最近被程安宁逼着写情书,天天要写一封,不能少于八百字,手也有印子了。

小十月嘟嘴,眼见借口无效,又开始撞钢琴。

周靳声静静看她表演,等她什么时候玩够了,再继续弹。

程安宁在楼下没听到钢琴声,上来一看,便看到小十月蹲在地上画圈圈,周靳声环保双臂,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又犟上了。

“闹闹!”小十月见到程安宁跟见到救星一样,“救我,救救我,椰椰又凶我我!”

程安宁不想进入他们的战争,小十月又跑过来了,她没地方躲了,只能说:“你是不是不乖乖练琴?之前不是喜欢练琴吗,怎么今天又不练琴了?”

“手指痛痛。”小十月伸手给她看,“好痛痛啊。”

程安宁刚碰到她的手,她戏精一样大叫一声,“闹闹,你别碰,痛!”

周靳声无奈笑了一声。

被她蹩脚的演技逗笑了。

程安宁也无奈了,说:“来,闹闹吹吹就不痛了,来吹吹,你看你椰椰又黑着脸,他等下要揍你了,你再不练。”

小十月嘟着嘴,委屈兮兮:“闹闹,你抱我走吧,我不想和椰椰玩了,他成日凶巴巴,我怕怕。”

程安宁说:“那不行,闹闹也怕椰椰,要不这样,你练完,闹闹晚上带你去商场逛街,买你钟意的公仔,行不行?”

“行。”小十月立刻有精神了,爬上椅子乖乖做好,催着周靳声,“椰椰,你愣着干什么,快教我弹!”

等小十月弹完,夫妻俩带小十月去逛商场,买玩具,小十月独爱公仔,其他的玩具碰都不愿意碰。

经过一家卖汉服的店,程安宁领着小十月进去试汉服,给小十月买了几套,周靳声站在门口等着,陪女人逛街,不管年纪大小,都得有耐心,他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替小十月以后的男朋友担忧。

说好的买公仔,结果逛了一圈,看见什么都要进去逛,可以不买,但必须逛,也不知道她们俩哪里来的那么多精力。

周靳声都累了,舍命陪这一大一小逛街了。

逛到商场要下班了,这才恋恋不舍离开。

小十月一上车就睡着了,呼呼大睡,困得不行。

程安宁都给小十月买东西了,她没什么要买的。

周靳声把东西全部放上车,过来开车,说:“以后小十月得跟你们一个样。”

“怎么就一个样了,喜欢逛街多走走当是运动了。”

“这算运动?”周靳声瞥她一眼,“还好你年轻的时候不喜欢逛街。”

“你也不问我为什么不喜欢逛街,那是因为你,天天不让我睡觉,我能好好逛街?哪里来的体力?”程安宁说起这个就在控诉他,他好意思提。

周靳声得了便宜还卖乖,说:“要不是那样,感情得怎么促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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