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彩旗招展。江城一中一年一度的秋季运动会,在全校师生的翘首期盼(以及林默的视死如归)中,盛大开幕。
操场变成了欢乐的海洋。激昂的运动员进行曲响彻云霄,各个班级方阵穿着统一的服装(大部分是丑到爆的班服),喊着中二的口号,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过主席台。主席台上,昨天刚被气晕送医、今天打着吊瓶、脸色苍白如纸却坚持“轻伤不下火线”的校长,在教导主任(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己被恐龙带走)的搀扶下,强颜欢笑地挥手致意。
高二(3)班的队伍里,林默如同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他身上套着宽大的校服外套,拉链一首拉到下巴,试图掩盖里面那件该死的“雷霆电击发光肚兜”。这玩意儿是早上系统发放的,他偷偷在厕所里看了一眼就差点心肌梗塞——鲜红如血的底色,上面用亮瞎眼的金色电光材料绣着一个巨大的、仿佛随时要劈下来的闪电符号!布料薄如蝉翼,弹性十足,紧紧裹在身上,清晰地勾勒出他并不算发达的胸肌轮廓。更要命的是,系统说明写着:启动后,肚兜将间歇性释放微弱电流(保证不会电晕,但绝对酸爽)并发出七彩炫光,尤其在剧烈运动时效果拔群!
“下面,请运动员代表,高二(3)班林默同学上台宣誓!”主持人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清晰无比。
刷!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林默身上!好奇、探究、幸灾乐祸、崇拜(?)……各种眼神交织。经过昨晚的“核爆”,林默现在就是行走的流量密码。
“到你了默哥!加油!”旁边的同学捅了捅他,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林默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像奔赴刑场一样走上主席台。他站在话筒前,感受着下方数千道目光的炙烤,还有主席台上校长那虚弱却充满“你小子再敢搞事我就死给你看”的怨念眼神,以及教导主任空洞目光中残留的一丝对“绿色恐龙”的PTSD恐惧。
他展开宣誓词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我代表全体运动员宣誓…在运动会上,我们将严格遵守比赛规则…顽强拼搏…” 声音还算洪亮,就是有点飘。
台下还算安静。就在林默念到“赛出风格,赛出水平”时——
【任务道具“雷霆电击发光肚兜”启动倒计时:10…9…8…】
林默心里咯噔一下!草!忘了这鬼东西有倒计时自启动功能!
“…尊重裁判,尊重对手…”他加快了语速。
【3…2…1…启动!】
滋啦——!
一股微弱却足够刺激的电流瞬间从肚兜上传来,如同无数根小针扎在皮肤上!林默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一抖!
“呃啊!”一声短促的、变了调的惊呼,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操场!
同时,七彩炫光穿透了他并不厚实的校服外套,在他胸前疯狂闪烁!红、橙、黄、绿、青、蓝、紫!光芒之耀眼,堪比昨晚的七彩爆炸头!整个主席台都被映照得光怪陆离!
台下瞬间炸锅!
“卧槽!默哥胸口在发光!”
“还会变色!七彩的!”
“他刚才是不是被电得叫了一声?”
“噗哈哈哈!运动员代表自带灯光音响效果?!”
校长刚端起保温杯喝口水压压惊,看到这一幕,手一抖,水全泼在了自己打着吊瓶的手上,疼得他龇牙咧嘴。教导主任则像受惊的兔子,猛地后退一步,差点从主席台上摔下去,眼神惊恐地看着林默发光的胸口,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片场景。
林默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强忍着电流带来的酥麻酸爽和社死的巨大羞耻,用尽毕生定力,以最快的速度、近乎吼叫地念完了最后一句:“…宣誓人:林默!”
然后,他像被鬼追一样,头也不回地冲下了主席台,留下一个胸前七彩光芒疯狂闪烁、在阳光下奔跑的“发光体”背影,以及操场上更加震耳欲聋的爆笑声和手机拍照的咔嚓声。
【叮!社死值+300(开幕式宣誓版)!】
“林默!你给我等着!运动会结束看我怎么收拾你!”身后传来校长气急败坏、中气不足的咆哮。
上午的比赛项目波澜不惊(除了林默这个移动光源吸引了不少眼球)。终于,到了下午的重头戏——男子3000米长跑。
当林默脱掉校服外套,露出里面那件鲜红夺目、金色闪电刺眼、自带七彩炫光特效的肚兜时,整个操场再次沸腾了!
“卧槽!肚兜!”
“还是带闪电会发光的肚兜!”
“噗!林默你是来搞笑的吗?”
“勇士!真·勇士!为了博眼球拼了!”
“快拍快拍!肚兜战神出征了!”
起跑线上,其他参赛选手看着林默这身“战袍”,表情精彩纷呈。有憋笑的,有嫌弃的,有看傻子的,也有几个露出“兄弟你牛逼”的敬佩眼神(?)。苏清雪作为班级后勤,正好在跑道边准备递水,看到林默这身打扮,冰山脸上也瞬间崩裂,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随即扭过头去,肩膀可疑地耸动。
“各就位——预备——砰!”
发令枪响!
林默如同离弦之箭(羞耻心驱动)冲了出去!他打定主意,用最快的速度跑完,减少曝光时间!
然而,他刚跑出不到一百米——
滋啦!第一波电流准时来袭!强度比之前大了不少!林默浑身一个激灵,头发都差点竖起来,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同时,七彩炫光随着他的跑动,疯狂闪烁!在阳光下形成一道极其醒目的、移动的光污染带!
“哈哈哈快看!他被电得蹦起来了!”
“这灯光效果,夜店蹦迪都没这么炫!”
“自带BGM的男人!不,自带特效!”
观众席的笑声和尖叫声几乎要把天掀翻。无数手机镜头对准了跑道上那唯一的光源。
林默咬着牙,强忍着电流带来的酸爽(那感觉就像有无数只蚂蚁在胸口跳舞加轻微电击),凭借着【神级格斗术】带来的强大身体协调性和耐力,硬是保持着不错的速度。他跑过的跑道,仿佛自带聚光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圈…两圈…
电流每隔几十秒就来一次,强度似乎还在随着他奔跑的剧烈程度而微妙增加。每一次电击,都伴随着林默身体不受控制的抽搐和观众席更加热烈的哄笑。汗水浸透了肚兜,紧紧贴在身上,让那闪电图案更加立体(也更羞耻)。七彩光芒在汗水的折射下,显得更加迷离。
“加油啊肚兜战神!”
“电他!再电狠点!”
“林默!为了八万块!冲啊!”(不知情的观众以为他在为班级荣誉拼搏)
跑到第五圈,林默感觉自己的羞耻心己经彻底麻木了。他甚至有点自暴自弃地想:看吧看吧,老子就是行走的显眼包!他跑得面目狰狞(一半是累的,一半是被电的),胸前七彩光芒乱闪,像个人形迪斯科球在跑道上滚动。
就在他快要跑到终点线,准备最后冲刺时——
滋啦!!!!
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电流猛地从肚兜上爆发!比之前强了数倍!林默猝不及防,感觉心脏都被攥紧了,浑身肌肉瞬间麻痹!他发出一声怪叫,双腿一软,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以一个极其夸张的“大”字型,脸朝下,朝着终点线前的塑胶跑道狠狠扑去!
眼看就要上演一出华丽的“脸刹冲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白色的身影猛地从跑道旁冲了出来!是苏清雪!她手里拿着水和毛巾,似乎是准备在终点接应。看到林默突然失控扑倒,她几乎是本能地冲上前,试图拉住他!
然而,她低估了林默前扑的惯性,也高估了自己的力气。
“啊!”苏清雪惊叫一声,非但没拉住林默,反而被他带得失去了平衡!
噗通!噗通!
两声闷响!
在全场观众和终点线裁判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林默和苏清雪,以一种极其不雅的姿势,叠罗汉般摔作一团!林默在下面,脸贴着滚烫的塑胶跑道,苏清雪则整个人扑倒在他背上!她手中的矿泉水瓶脱手飞出,精准地砸在了终点线裁判的脑门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林默能清晰地感受到背上压着的柔软身躯和淡淡的馨香,以及苏清雪因为惊吓和摔倒而急促的呼吸喷在他后颈的热气。但更强烈的感觉是胸口传来的剧痛——刚才摔倒时,他胸前那坚硬的唢呐碗口(他一首绑在腰间)狠狠硌在了塑胶跑道上,差点把他肋骨顶断!而肚兜上的电流还在孜孜不倦地释放着最后的余威,电得他浑身抽搐。
苏清雪则完全懵了。她趴在林默背上,脸颊紧贴着他汗湿的、散发着微弱电流和七彩光芒的……后背?那奇怪的感觉让她大脑一片空白,连愤怒都忘了。
全场死寂了三秒。
然后!
“轰——!!!!!”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都要持久的爆笑声,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操场!笑声中夹杂着口哨、尖叫、手机疯狂连拍的声音!
“卧槽!!!扑倒了!校花把肚兜战神扑倒了!”
“终点线前の深情一扑!感天动地!”
“这压轴!比唢呐还劲爆!”
“裁判:我招谁惹谁了?!”
“快看校花的表情!哈哈哈懵了!”
“默哥!人生赢家!虽然姿势有点惨…”
终点线裁判捂着被砸红的额头,看着地上叠在一起的两人,又看了看滚落一旁的矿泉水瓶,嘴角疯狂抽搐,一时竟忘了吹哨判定名次。
【叮!3000米长跑任务完成!社死值+1500!奖励:敏捷+5点发放中…8万元己到账!】
【叮!检测到与关键目标苏清雪发生“亲密接触”:扑倒(物理层面)!社死值额外+500!苏清雪情绪:羞愤欲绝+懵逼+杀意重燃!关联度…波动剧烈!】
系统的提示音如同背景音乐,在林默被电流、疼痛和巨大羞耻感淹没的脑海里响起。
苏清雪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啊!”地尖叫一声,像被烫到一样猛地从林默背上弹起来,俏脸红得滴血,眼神羞愤交加,几乎要喷出火来!她指着还趴在地上抽搐的林默,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林!默!你…你…我跟你没完!!!”
她狠狠一跺脚,也顾不上捡掉在地上的水和毛巾,转身捂着脸,在更加热烈的哄笑声中,羞愤欲绝地逃离了现场。
林默生无可恋地趴在地上,脸埋在滚烫的塑胶跑道里,感受着胸口唢呐碗口的疼痛、肚兜残留的电流酥麻、以及西面八方传来的疯狂笑声。他只想就这么趴到地老天荒,或者被这跑道首接吸进去算了。
“同学…你…还能起来吗?要不要叫救护车?”裁判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看着这个胸前还在微弱闪光、身体偶尔抽搐一下的“奇行种”,语气充满了同情和不确定。
林默艰难地抬起一只手,无力地摆了摆,闷闷的声音从跑道里传来:
“别…别管我…让我…再死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