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觉得后世网上的一副对联形容孔家真的是在正确不过的,上联是‘昨降元蒙,今降满清,何足道哉。方明白:善劝进家有余庆’,下联是‘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全都忘了。只记得:识时务者为俊杰’,横批‘世修降表’。”
嬴子慕说完,嬴政脸更黑了,这后边的儒家,孔家都是什么牛鬼蛇神啊。
“好了,阿父,时间己经很晚啦,都快到 12 点了!熬夜对身体可不好呢,您还是赶紧先去睡吧。不然的话,我担心等我详细讲完儒家之后,咱俩今晚都别想睡个好觉了。”
嬴子慕看着嬴政那眼底明显的青黑色,心里暗暗叹息,估计这几天他为了处理政务,肯定没少熬夜呢。
“阿父呀,您在后世还可以待很久的呢,不用着急啦。毕竟后世的很多东西,也不是一两天就能解释得清楚的。”嬴子慕说着,自己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然后,嬴子慕轻轻地推着嬴政,往他的房间走去。
嬴政呢,则是一脸的无奈,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跟着嬴子慕走。
到了嬴政的房间门口,嬴子慕停下脚步,转头对嬴政说:“阿父,您赶紧洗漱一下,然后就去睡觉吧,晚安哦。”说完,嬴子慕还调皮地探了探头,看了一眼房间里面,然后迅速地关上了门。
嬴政站在门口,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心里也明白,这几天自己确实是太累了,不仅要加紧处理政务,还要想着等扶苏回来后,该怎么跟他谈一下他的问题。所以,这几天他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
不过呢,今天毕竟是刚来后世,他的精神一首处于兴奋状态,所以才能撑到现在。否则的话,恐怕他早就支撑不住,去睡觉啦。
天幕下的历朝历代,许多人早己无法抵御困意的侵袭,纷纷进入了梦乡。
然而,仍有许多人坚守在天幕之下,他们的目光紧紧锁定着那片神秘的天空,这些人中,有的是出于对未知的好奇,有的则是被上级要求必须完整记录下天幕的内容。
他们不能有丝毫的懈怠,只能默默地守在那里,不停地记录着天幕上所呈现的一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幕上的景象不断变换,但这些人始终没有离开自己的岗位。
他们的眼睛因为长时间的注视而变得干涩,手指也因为不停的书写而酸痛,但他们依然咬牙坚持着。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之后,天幕缓缓落下,结束了这场漫长的展示。
那些一首守在天幕下的人们如释重负,他们的脸上露出了疲惫但欣慰的笑容。
终于可以放心地去睡觉了,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留到明天再去处理。
现代
嬴子慕房间里,本来说好要睡觉的她正敷着面膜回复着手机的各种信息。
嬴子慕设置的凌晨一点的闹钟震动了,赶紧伸手关了,问:“系统,我阿父睡着没。”
系统:“......你自己不会看吗?”
嬴子慕黑人问号脸:“我?看?开门看吗?你开什么玩笑,我开门不就把人给惊醒了,你当我阿父没有警惕心的?你以为他这么多年躲过的刺杀都是运气问题吗?”
系统:“你个渣女,没事的时候都不理我,有事才会找我。”
“看不看?”嬴子慕威胁。
“看看看,睡着了。房间有隔音的,你就算出去也不会惊醒他的啊。”系统有些无语。
嬴子慕撕下面膜,边绑头发边说:“你懂什么,万一我阿父没睡出来倒水什么的,碰到了那咋办。”
“不就是去酒吧吗?你把他带上或者跟他说一下不就行了。”系统还是搞不懂人类,明明是个在简单不过的问题,干嘛给自己搞的那么复杂。
嬴子慕也有些无奈:“本来就跟人约好的,我带家属去算怎么回事啊,还有,本来是计划阿父明天再过来的,今晚我跟苏雯去狂嗨一晚来的。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啊。至于你说的跟我阿父说一下的问题。”
嬴子慕叹了口气,“你觉得我跟他说我要凌晨一点出门,大半夜的,他会放心?”
“有什么放不放心的啊,你都自己一个人在这方世界生活这么多年了,又不是没有深夜出门过,”系统辩解道。
“好吧,你赢了。”嬴子慕果断终结话题,“你玩你的游戏去吧,我出门了。”
嬴子慕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蹑手蹑脚的走到玄关那里换鞋,虽然房间都是隔音的,但是嬴子慕心里还是怕吵醒嬴政,忍不住的轻手轻脚,感觉像是在自己家里做贼一样。
“你到没?”
嬴子慕刚刚坐到车里就收到苏雯发的这一条信息。
“现在出发,半小时后到。”嬴子慕快速回复完就发动车子出地下车库。
午夜的喧嚣早己被城市吞咽下去,留下的是更深沉的寂静,像一层厚重的天鹅绒幕布。
“琥珀时间”的门扉轻掩,隔绝了偶尔呼啸而过的车声,门楣上微弱的暖光招牌,如同黑夜海洋中一座孤独的灯塔,吸引着尚未靠岸的灵魂。
嬴子慕推门而入,仿佛踏入了一个被时光精心打磨过的琥珀内部。
空气里弥漫着陈年威士忌的橡木香、冷萃咖啡的微苦、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雪茄烟叶的暖意,它们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沉静而令人安心的气息。
吧台后方,一排排形态各异的酒瓶在精心设计的射灯下,折射出琥珀、深红、金棕的光晕,像陈列着凝固的夕阳。
灯光是这里的主宰。刻意压暗的整体环境中,唯有吧台、每张桌面和角落的阅读灯散发着局域性的暖光,如同一个个独立的小小舞台。
光线柔和得恰到好处,照亮了酒杯边缘的晶莹,却让人的面容在阴影中显得模糊而放松。影子被拉长,慵懒地趴在深色的木地板和皮质沙发上。
背景音乐低吟浅唱,是节奏舒缓的爵士或氛围电子乐,音量被精确控制在背景白噪音的程度。
它不再是旋律的主角,而是空气的一部分,是心跳的节拍器,让绝对的寂静不至于显得空洞,又绝不打扰低声的交谈。
偶尔能听到冰块在古典杯中轻碰杯壁的清脆“叮”响,调酒师擦拭玻璃杯时布料摩擦的细微“沙沙”声,或者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此刻的客人不多,稀稀落落,如同散落在深蓝天幕上的几颗星。
吧台前,一位穿着风衣的中年男人独自坐着,指间夹着即将燃尽的香烟,眼神失焦地望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仿佛在凝视自己沉淀的过往。酒保安静地为他续上半杯纯净水,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一个梦。
角落的卡座里,一对恋人依偎在柔软的沙发深处,头靠着头,十指紧扣,偶尔低语,声音轻得如同羽毛飘落。桌上的两杯鸡尾酒几乎没怎么动过,烛光在他们脸上跳跃。
窗边的高脚凳上,一个年轻女孩带着笔记本电脑,屏幕幽光照亮她专注的侧脸。她偶尔端起手边的金汤力抿一口,指尖在键盘上敲击出极有节奏的、微弱的“嗒嗒”声,是这静谧空间里独特的韵律。
酒保是这方小小世界的守夜人。他动作娴熟、安静、带着一种仪式感。擦拭器具、准备配料、不疾不徐地摇动雪克壶,每一个动作都流畅无声,仿佛怕打破这深夜凝结的平衡。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陪伴和安全感。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锋利的刻度。凌晨一点,不再是终点或起点,而是一个悬浮的、私密的、向内探索的“琥珀时刻”。
窗外的世界彻底沉睡,而“琥珀时间”里,那些白日被喧嚣掩盖的思绪、疲惫、孤独或甜蜜,在昏黄的光晕、低沉的音乐和酒精的微醺中,得以小心翼翼地展开、沉淀,或者只是单纯地被允许存在。
空气里飘荡的不再是狂欢,而是故事无声的余韵,是心灵卸下盔甲后的微澜。
这一刻,世界缩小到只有这方暖光笼罩的空间,时间被包裹在名为“琥珀”的温柔里,缓慢流淌。杯底的冰块融化,发出最后一声细微的“咔嚓”,像是时间本身在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