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李晨曦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在评论区滑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凌晨两点的出租屋里，台灯在她眼下投下青黑的阴影，但她半点睡意都没有——她凌晨上传的那篇《用路径优化逻辑破解星域争霸副本人工智能》视频，播放量己经跳到了三万八。
“晨曦，你疯了吗？大半夜敲键盘还笑出声！”合租室友裹着睡衣踢开她的房门，但瞥见屏幕时愣住了，“我去，这弹幕炸了啊？‘官方快来看这个算法’‘求大佬收徒’……你什么时候成游戏区大神了？”
李晨曦手忙脚乱地捂住电脑，耳根通红：“我只是把顾老师上课讲的内容……稍微运用了一下。”她想起昨天课上顾渊讲“路径优化逻辑”时，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像闪烁的星星，“老师说‘代码是有生命的，要让它替你观察世界’，我就试着把课堂模型套用到副本人工智能的行动规律中……”
“叮——”手机弹出一条新消息，是游戏论坛版主的私信：“您好，我们注意到了您的分析视频，想邀请您参加下周的《星域争霸》开发者交流会。”她的手指在发送键上悬停了三秒，最终回复了一个“好”，又补充了一句“但要带上我的编程老师”。
第二天清晨，顾渊推开培训班教室的门时，扑面而来的不是往常的咖啡香味，而是此起彼伏的“顾老师早”。
几个学员围在李晨曦的座位旁，盯着她电脑上的人工智能模型图交头接耳。
李晨曦缩在椅子里，耳根还泛着昨晚的红晕，见他进来立刻站了起来：“老师，我、我昨天发的视频……”
“不错。”顾渊扫了一眼她屏幕上的代码，指尖点了点“动态权重调整”那行注释，“这里要是把环境变量再细分为两个维度，准确率能提高15%。”他话音刚落，周围学员的笔记本立刻“唰”地翻到新页面，笔尖在纸上划动，沙沙作响。
角落里传来椅子拖动的声音。
顾渊用余光瞥见扎着低马尾的女生站了起来，手里攥着一本封皮起毛的笔记本——是这学期新转来的小米。
她走过来时，发梢扫过桌面，碰倒了李晨曦的马克杯，咖啡渍在她白色裙子上晕开一个深色的圆斑。
“对、对不起！”小米手忙脚乱地掏纸巾，头顶的呆毛跟着晃动，“我只是想问顾老师……能不能单独教我编写人工智能决策树？我昨天看了晨曦的视频，特别想学这个。”她把笔记本摊开在顾渊面前，扉页上密密麻麻地记着课堂笔记，但翻到最新一页，顾渊的瞳孔微微一缩——那些所谓的“初学者代码”，全是“多线程数据采集”“异常值筛选”之类的指令，分明是成熟的信息抓取框架。
“想学人工智能？”顾渊弯腰捡起她掉在地上的U盘，指尖在金属外壳上了两下，“那你首先得学会做人。”他把U盘轻轻放在她手心，力道却重得像一块铅，“比如，下次想偷拍课堂代码，别用带蓝光指示灯的设备。”
小米的脸“唰”地变白了。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类似蜂鸣的音节，最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老师真会开玩笑……我只是个普通学生。”
顾渊没有回应。
他望着小米快步走回座位时微微颤抖的肩膀，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浮现——“目标情绪波动值：87%（正常学员平均23%）”。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落在黑板上“今晚7点首播：行为树实战教学”的粉笔字上。
晚上七点，顾渊的首播间准时开启。
镜头里，他歪坐在转椅上，卫衣帽子松松垮垮地扣着，声音却比往常更加清亮：“今天咱们来点刺激的——现场编写一个简单的人工智能敌人，运用刚学的行为树。限时半小时，写完后把代码发到评论区，我随机抽取人进行点评。”
键盘敲击声立刻像暴雨般响起。
李晨曦咬着嘴唇，指尖在键盘上飞速舞动，屏幕里的代码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坐在第三排的男生推了推眼镜，突然拍桌喊道“我知道了！”；只有小米缩在角落，鼠标在“开始”键上点了又点，屏幕始终一片空白。
顾渊的目光扫过首播间右侧的系统面板，“群体情绪监测”中，小米的焦虑值正以每秒5%的速度飙升。
他摸了摸鼻尖，突然笑出声来：“哎，我发现有位同学很淡定嘛。”他对着镜头勾了勾手指，“穿白裙子的那位，把你的屏幕转过来。”
首播间的弹幕瞬间炸了。
“这不是小米吗？她平时挺积极的啊”
“完了完了，顾老师要惩罚她了”
小米的手指在鼠标上抠出了白印。
她僵硬地转过电脑，空白的桌面映着她煞白的脸：“我、我突然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顾渊拖长了声音，“那下周请全班喝奶茶怎么样？”他看见小米的喉结动了动，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不用现在回答，下课后单独找我就行。”
深夜十一点，顾渊的手机在茶几上震动。
夏知微的消息弹了出来，附带一张IP追踪图，红色标记像一团烧红的炭：“她背后的服务器属于‘深渊之眼’，最近在收购游戏数据公司。”
他端起凉透的茶喝了一口，盯着屏幕里小米刚才偷偷发送的加密信息——“目标警惕性高，需进一步接触”。
系统面板上，“全局推演”功能正泛着暖金色的光，推演结果中，小米的名字被圈成了亮黄色。
“让她继续待着吧。”他对着空气说了一句，指尖在键盘上敲出一行代码注释：“需要一个传话筒。”
窗外的月光透进来，落在他打开的首播后台页面上，“下一期首播主题”栏里，他刚输入的“虚拟领地建造引擎入门”几个字，在黑暗中泛着幽蓝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