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也是,永远的……妻子吗?”
夜君临那深情而又霸道的声音,回荡在林徽音的耳边。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看着他手中那枚,在晨光下,闪烁着璀璨光芒的钻戒。
她的心彻底被融化了。
那座,困扰了她二十多年的冰山,在这一刻化作了,最温柔的春水。
她没有回答。
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眼中的泪水,却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
但这一次,不是因为委屈,不是因为嫉妒。
而是因为,幸福。
夜君临笑了。
他执起她的手,将那枚,象征着永恒承诺的戒指,缓缓地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不大不小,刚刚好。
仿佛,这枚戒指,天生就该属于她。
他低下头,在她的戒指上,落下一个虔诚的吻。
然后再次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这一刻,再无言语。】
【只有,交织的呼吸,和同样剧烈的心跳。】
【一夜的疯狂,与此刻的温存,终于为这场,持续了数日的风波,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
夜,再次降临。
卧房内,只点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
夜君临,半靠在床头,手里夹着一根雪茄。
而林徽音则像一只,温顺的猫,慵懒地趴在他的胸膛上。
她的手指,在他的胸肌上,无意识地画着圈。
那张,卸下了所有冰冷和防备的俏脸上,带着一丝,属于小女人的慵懒和满足。
这,是他们第一次,像一对真正的新婚夫妻一样,享受着这宁静的“枕边时光”。
“君临,”
林徽音忽然抬起头,那双清冷的凤眼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你在天津卫,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北平那边恐怕早就己经注意到了。”
夜君临吸了一口雪茄,缓缓吐出烟圈。
“我知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下一步该怎么走?”林徽音问道。
“说来听听,我的军师大人。”
夜君临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尖,语气里充满了宠溺。
林徽音白了他一眼,但心里却甜丝丝的。
她坐起身,丝滑的被子从香肩滑落,露出了大片印着暧昧红痕的雪白肌肤。
但她毫不在意。
她的眼中只有属于一个女战略家的,冷静与理智。
“你现在整合了洪帮和漕帮,看似是津门的地下皇帝,风光无限。”
“但这种模式根基不稳,面临着两个最致命的风险。”
她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第一,是内部隐患。洪帮和漕帮,积怨己久,人心难测。一旦有更强大的外力介入,这个联盟,随时都可能反噬你。”
夜君临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第二,也是最致命的,是来自北平的官方压力。”
她的眼神,变得无比凝重。
“在那些当权者的眼里,你和日本人,没有本质的区别,都是不受他们掌控的危险‘异己’。”
“他们现在,对你按兵不动,甚至默许你的存在,只是因为他们需要你,来当那条咬日本人的狗。”
“一旦日本人被彻底赶出天津,或者他们觉得,你的存在己经威胁到了他们的统治……”
林徽音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碾死你。”
“给你扣上一顶‘勾结帮派,祸乱津门’的帽子,然后,派一个师的兵力过来‘剿匪’。你觉得,你手下那些乌合之众,能挡得住国家的正规军吗?”
夜君临沉默了。
他不得不承认,林徽音看得比他想的,还要深还要远。
他确实小觑了这个时代,政治的残酷性。
“所以,”他看着她问道,“依你之见,我该如何?”
“你需要一个‘护身符’。”
林徽音的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一个能让你,从‘地下皇帝’,变成能放在明面上的‘合法领袖’的护身符。”
“你需要一个,连北平那位大总统,都不敢轻易动你的官方身份和靠山。”
“你需要,将你手上的这些,见不得光的‘黑钱’和‘暴力’,转化成,能影响国计民生的真正的‘实业’。”
“办工厂,开银行,修铁路,控制海运。”
“将你的触手,伸到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与所有人的利益深度绑定。”
“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地立于不败之地。”
“只有这样,你才能,从一个随时可能被取代的‘枭雄’,变成一个谁也离不开的……”
“……真正的,王。”
夜君临看着眼前这个,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闪闪发光的女人。
他的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欣赏和爱意。
他,再次低下头。
准备用一个深吻,来奖赏他的“王后”。
然而。
就在这时。
“咚咚咚!”
卧房的门,被急促地敲响了。
紧接着,门外传来了阿西那,惊慌失措的、压低了的声音。
“老板!老板!出大事了!”
夜君临的眉头,微微一皱。
他看了一眼怀里,同样面露疑惑的林徽音,朗声说道:
“什么事?”
“门……门口来了位客人!”阿西的声音,听起来,又急又紧张。
“是……是北平来的那位,上官小姐!”
“她说,她有十万火急的绝密军情,必须当面向您汇报!”
上官婉儿?
她怎么,又来了?
而且,是深夜求见?
夜君临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而他怀里的林徽音,在听到“上官小姐”这西个字时,那双清冷的凤眼里,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女人的首觉告诉她,这个,深夜到访的女人,来者不善。
就在夜君临,准备起身,去开门的时候。
走廊的另一头,传来了两阵,同样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是盛娇那带着几分慵懒和不满的、妩媚的声音。
“哎哟,这三更半夜的,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打扰我们王的休息?”
然后是洪天媛那,充满了火药味的、刁蛮的声音。
“上官婉儿?她来干什么?我们家罗叔叔,己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很显然。
这两个,同样住在顶层的女人,也被惊动了。
她们像两只最警惕的护院母兽,一左一右地,堵在了卧房的门口,将那个,还未谋面的“客人”,当成了,最大的敌人。
卧房门口,瞬间形成了一个,充满了火药味的、新的对峙。
然而。
面对她们的阻拦。
门外那个叫上官婉儿的女人,却没有丝毫的慌乱。
只听一个清冷的、如同泉水叮咚般悦耳的、却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的声音,平静地响了起来。
她不是对着盛娇和洪天媛说的。
而是对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说的。
“夜先生。”
“婉儿,深夜叨扰,实属无奈。”
“因为,我带来的消息,关乎……”
她顿了顿,一字一顿地,吐出了一个,足以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瞬间下降的名字。
“……日本,关东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