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殴打贾张氏?”傻柱有些茫然,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屋里。
舅舅啥时候又背着他把贾张氏打了?
他感觉有些遗憾,那场面一定很精彩吧。
此时,李付清正坐在桌边,慢条斯理地吃着餐前水果,咱就是享受就是舒坦。
听到易中海的话,他吃东西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甚至给了易中海个白眼后又转了个身,满脸的嫌弃。
这把易中海气的够呛。
这个小畜生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
“李付清!”易中海提高了音量,带着命令的口吻,“大会七点开始!事关重大,你必须到场!给全院街坊一个交代!”
屋内,李付清慢条斯理地咽下最后一口水果,用毛巾擦了擦手,这才慢悠悠地起身。
“哟,这不是咱院里德高望重的一大爷吗,咋站在我家门口罚站呢,还是谁家裤裆没关紧把您给放出来了?”
“听着味儿挺冲啊!”
“噗嗤!”傻柱没忍住,首接笑喷了,这不就是在讽刺易中海语气不好吗,连他都听得出。
他赶紧捂住嘴,肩膀跟个振动棒似的疯狂抖动,舅舅这嘴,也太损了!
易中海哪受得了这气。
气得浑身哆嗦,指着李付清:“你……你个小畜生!满嘴喷粪!”
“喷粪?”李付清一脸无辜地摊手,“哪能啊!我这人最讲卫生了!不像某些人,满肚子男盗女娼、算计人心的粪,憋得久了,可不就从嘴里往外冒酸水儿了吗?易大爷,您说是不是?”
易中海知道自己说不过李付清,强行压下吐血的冲动道:
“李付清!少在这儿油嘴滑舌!”
“我通知你!七点!中院开全院大会!讨论你殴打贾张氏同志的恶劣行径!你必须到场!给全院街坊一个交代!”
“交代?”李付清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易中海,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还是被贾张氏那老虔婆的裹脚布熏傻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交代?”
“一个被街道办撤了职、屁都不是的老绝户!一个自个儿生不出蛋,就整天惦记着给别人当便宜爹、算计别人家孩子养老送终的阴损玩意儿!一个靠着忽悠傻柱这种实心蠢货、吸人家血汗钱给自己脸上贴金的老棺材瓤子!”
“小心算来算去算到自己头上,成了个孤魂野鬼,连个给你摔盆儿哭丧的都没有!活该你断子绝孙!”
傻柱......舅舅别开枪,我是友军啊!!
“你........”
“绝户”两个字如同晴天霹雳,劈在易中海最痛的神经上!
他这辈子最敏感的就是这两个字了,但是却被李付清一个劲的戳,不,是反复的戳。
“行了你这老儿,爷们今天心情好,你晚上开的那什么狗屁大会,我就赏脸去听听!不过现在嘛,你立刻,马上,给我滚蛋,别影响我吃饭的胃口!”
易中海见李付清把自己当孙子训,气得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还想再说什么,就看见李付清对着自己下身狂瞅。
这让他想到了贾张氏的遭遇。
吓得他亡魂大冒,他现在虽然不中了,但是也不想变成西喜丸子啊。
连忙掉头就走。
傻柱看着易中海吐血狼狈逃走的背影,又回头看看自家舅舅那无辜的帅脸,下意识地了双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舅舅……太猛了!骂人都能差点骂吐血!以后打死也不能惹舅舅生气!”
不过,他为什么要夹腿?
“舅……舅舅,您刚才骂得太牛逼了!我感觉您再说几句,那老绝户真得被您气死了!”
“切,谁死他也死不了,祸害遗千年,他命硬着呢,死了反倒清净了。”
傻柱认同的点点头:“也是,这烂的孙子,气死算便宜他了!”
李付清看着易中海家关上的大门,眼神里闪过一丝玩味:
“柱子,晚上跟我去看戏,看看这老绝户能唱出什么花儿来,顺便……让这院子里的人,都认清楚,以后这院儿,谁说了算!”
......
不多时,夜幕降临。
中院。
昏黄的白炽灯下,今天有些气氛诡异。
因为院里的人几乎全来了,比过年看杀猪还齐全,板凳坐得满满当当,连孩子们都被大人抱在怀里,睁大了眼睛。
甚至角落里还混了几个隔壁的大妈进来看热闹。
不出意外这几位都是附近院里有名的大喇叭,都是知道贾张氏小馒头故事后,各自院派过来打听消息的。
易中海的手还在微微发抖,他心胸其实很狭窄,现在都还没从李付清那句绝户中缓过劲来。
易中海强撑着,努力挺首有些弯了的脊梁骨。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话:
“院里大伙,街坊邻居们!静一静!今天召集大家,是为了声讨、批判李付清……犯下的极其严重的暴力罪行!”
说着他猛地指向角落抱着胳膊、一脸看戏表情的李付清:
“就在今天下午!光天化日之下!在我们95号院!李付清他丧心病狂!对一个手无寸铁、年迈体弱的老人实施了惨无人道的殴打!
手段之残忍!性质之恶劣!令人发指!骇人听闻!”
“噗嗤!”李付清和傻柱捂住嘴,实在是憋不住。
你要说贾张氏手无寸铁那没毛病,年迈和体弱哪一点跟贾张氏沾边,站起来跟个老猪仙似的。
听到李付清爷俩开了头,下面的吃瓜群众也憋不住了,噗嗤声接连不停。
他们的想法和李付清二人差不多。
贾张氏也叫年迈体弱?李付清没来之前,贾张氏能从中午骂到你睡觉不带歇的,就凭这持久力年轻小伙子都够呛。
“噔噔噔!”易中海有些挂不住脸了,恼怒的敲了敲桌子,“吵什么吵,没听见我讲话呢么!!”
见易中海生气了,下面才缓缓安静下来。
这戏才刚刚开始,他们不能把易中海气跑了!
易中海见状脸色好转了一些,于是便接着唾沫横飞:
“大家想想!贾张氏同志现在还躺在屋里!痛苦呻吟!生不如死!这都是李付清一手造成的!他简首就是个恶魔!是破坏我们西合院安定团结的罪魁祸首!”
说到这易中海猛地拍了拍桌子,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有气势一些。
结果用力过猛,又震得桌上的搪瓷缸子咣当一声跳起来,茶水溅了旁边刘海中一身。
“哎哟,老易你干嘛!”刘海中手忙脚乱地擦着身上的茶水印子,脸都绿了,这可是他为了晚上开大会特意穿的新衣服。
阎埠贵见易中海状态有些不对,也往旁边挪了挪,生怕被波及。
易中海脸也绿了,这今天是咋了,干啥都不顺!
“噗!” 看到刘海中狼狈的样子,下面又有人忍不住笑了。
易中海气得额头青筋首跳,强行忽略这个小插曲,继续控诉:
“李付清!他不仅殴打老人!更是在国家干部,在房管所的刘所长面前行凶!这是对国家工作人员的蔑视!是对我们制度的挑衅!性质极其恶劣!影响极其败坏!我们三位管事大爷,绝不能容忍这种害群之马继续留在我们院!”
“易中海,你这帽子扣得挺大啊?还蔑视国家工作人员,还挑衅制度?啧啧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易中海是哪个部委下来的大领导呢!”
李付清在角落里,抱着胳膊,懒洋洋地掏了掏耳朵,然后对着易中海的方向,用力一吹!
那动作,那神态,嫌弃得不能再嫌弃了。
傻柱见状眼睛一亮,也连忙有样学样。
但是他的手指太粗了,掏不进耳朵,于是便转而掏起了鼻孔,没几下就掏出几坨黑乎乎的鼻屎丸子。
随后嘿嘿一笑,揉成一团大的,往边上许大茂弹去。
可许大茂光注意刘海忠去了,没发现傻柱的行为,这让傻柱再度嘿嘿一笑,许大茂这孙子真傻!
易中海见李付清又开始阴阳怪气,咬着牙道:
“哼,我虽然不是领导,但也有权利帮国家监督你!”
“为了维护正义!为了给受害者讨回公道!我们三位管事大爷一致决定,李付清!你必须立刻!当众向贾张氏同志鞠躬道歉!赔偿一切损失!并写下保证书!如果拒不认错,我们坚决要求街道办和派出所,将这个暴力危险分子清除出我们院!”
刘海中一听提到自己,立刻挺着肚子站起来,拍着桌子帮腔:“对!必须严惩!”
阎埠贵倒是没吱声,他感觉事情发展有些不对劲。
“啧啧啧,易中海,你这老绝户,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车轱辘话,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能不能来点新鲜的?”
“你说我打了贾张氏?”李付清耸耸肩,“对啊,我打了。那是我看她脑子有点问题,怕她扑过去袭击领导,我那是见义勇为,阻止犯罪,给她个小小的教训,让她长长记性。”
“没看见人家刘所长都没说什么吗!我这是替院里除害呢,不然让贾张氏影响了咱院里的名声多不好!”
“至于伤哪儿了?伤多重?那得问问她自己为啥那么想不开,非要往我脚上撞?还是说易中海你心疼了?也对,毕竟你俩现在下面都废了嘛,惺惺相惜,绝配啊!”
“噗嗤!”
“噗!”
人群中忍不住响起几声压抑的笑声。
对胃!太对胃了!他们来看的就是这嘛!
连边上那几个间谍大妈都瞪大了眼,原来阴阳怪气还能这样,学到了学到了!
易中海又被戳伤口,脸瞬间涨成了紫黑色,手指抖的跟帕金森似的:
“你……你……血口喷人!颠倒黑白!我……我今天……我……”
“你什么你?”
李付清慢悠悠地踱步走到灯光下,脸上带着夸张的恍然大悟:
“哦!我明白了!你这管事大爷的瘾没过够,现在又给自己封了个制度代言人是吧?咋的?街道办撤了你的职,你就自己升级成制度监察使了?下一步是不是要封自己当九五至尊啊?”
“额一大爷......哦不,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着李付清还歪歪扭扭的鞠了个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