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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潮生再次扎入海中，咬住贝壳哨也能呼吸自如——经过数次试炼，这项异能己与潜水融为一体。开启感知异能，海底顿时如点亮荧光灯，二十米深处的沉船轮廓若隐若现，像具被啃噬的鱼骨。
"邪门了。"他盯着货舱稀疏的铜钱堆，说好的满船瓷器只剩残片。船尾锚链缠着海藻，随水流晃得瘆人。忽然，左前方两百米处的海底凹陷，垂首海沟深不见底，潜水表显示当前深度37米，而海沟底部竟达102米。
"拼了！"他攥紧配重带，想起沈渔歌举着船灯的模样，脚蹼猛地蹬出。耳麦里传来她的惊呼："潮生哥！你下得太快了！"
海沟岩壁布满发光的管状蠕虫，触须闪烁如星。下潜至80米时，水压压迫胸腔，却被异能稳稳顶住。当双脚踏上海沟底，手电光束扫过的瞬间，陈潮生瞳孔骤缩——近三米宽一百多米长的沟底散落着金条银锭，中间铺着碎瓷片，偶尔可见完整的花瓶在幽蓝中泛光。
"原来都在这儿！"他轻抚刻着莲花纹的瓷盘，感知告诉他这些宝贝己沉睡超过三百年。手电扫过碗底时，浑身僵住——那些落款，与父亲日志上的签名如出一辙！
耳麦传来沈渔歌的哭腔："潮生哥！快上来！氧气要没了！"他这才惊觉免减压时间仅剩12分钟。抓起两个完整瓷盘塞进防水袋，眼角瞥见海沟深处闪过金光——十斤重的瑞兽金条，"宝源局"三字清晰可辨。
上浮时他特意绕回沉船，把船长室的铜镜带上。指尖触到海睛，木片脱落露出"嘉靖二十三年"的刻痕。
"渔歌，接着！"破水而出时，防水袋在月光下泛着珍珠光泽。沈渔歌扑过来差点掀翻小船，湿漉漉的发丝扫过他下巴："你吓死我了！"她盯着瓷盘愣住啦。
"明代沉船的宝贝！"陈潮生扯下面镜，海水顺着下颌流淌，"海沟里有上百件完整瓷器，还有金条银锭！"他拉过她的手按在胸口，"我看见明代的瓷器了。"
沈渔歌猛地抬头："和伯父日志里记录的一样吗？"
"一模一样！"陈潮生掏出矾红盘，莲花纹在灯光下摇曳生姿，"这船可能和陈家有关，但现在顾不上细想——渔歌，天亮前再捞两趟！"
"可你氧气不够了啊！"
"没事儿！"他晃了晃空氧气瓶神秘一笑，异能奥秘到嘴边又咽下。再次下潜时带上沈渔歌的采苗刀，在102米深处撬开岩石缝隙里的金条。当手电扫过凹陷处，整面青花瓷板画浮现眼前——海马踏浪图与苏默玲父亲海图严丝合缝。
"最后一趟！"他声音发抖，"这次捞银锭和瓷板画！"
沈渔歌在船上急得团团转，终于看见陈潮生的影子晃动——他背着巨型瓷板画，防水袋被金条银锭坠得拖向海底。"小心！"她伸手去拉，却见他突然加速上浮，如银鱼跃出水面翻进船里。金条滚落一地，他却将瓷板画护在怀中。
"不行啦，先回，下一个天黑再来！"他喘息着说。沈渔歌指着他额头："你流血了！"
"小伤！"他扯下潜水服袖子随意包扎，拉住她的手贴在胸口："等'海马号'到手，咱干三件大事。"
"啥大事？"她仰着脸，睫毛挂着水珠。
"第一，大部分瓷器捐博物馆，小部分让默玲处理换钱我们买大船；第二，用金条给沈叔买新渔船；第三......"他盯着她无名指的勒痕，"给你和苏默玲打套金首饰，开渔节戴上......"
"别说了！"沈渔歌扑进他怀里，小船在浪里轻晃如儿时偷划的夜晚。远处传来第一声鸟鸣，天边泛起鱼肚白。
返回陈家港时己近凌晨五点。沈渔歌抱着瓷盘不放，陈潮生腰间防水袋藏着枚"陈林氏"金戒指——或许正是百年前陈家媳妇的嫁妆。
望着她被露水打湿的脸庞，陈潮生忽然明白：有些秘密属于大海，但有些缘分，早己在潮起潮落中注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