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相的毒计落空,心里越发焦躁。他知道,沈清瓷迟早会查到盐场的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这日,他在朝堂上突然上奏:“江南盐税亏空严重,恐有官员中饱私囊,臣恳请陛下派钦差彻查。”
他的心声里藏着算计:【江南盐场是我的根基,派去的钦差若是我的人,就能趁机栽赃沈清瓷的人;若是她的人,我在江南的势力也能让其查不出什么,甚至可以制造意外……】
萧执看向沈清瓷,眼神示意她表态。
沈清瓷出列:“陛下,江南盐税关乎国本,确实该查。臣举荐户部侍郎林文彦,此人清正廉明,定能查清此事。”
林文彦是她发掘的寒门才子,为人耿首,曾因弹劾周相门生被贬,后被她提拔。他的心声里只有“为国尽忠”的赤诚。
周相一听,心里冷笑:【林文彦?不过是个愣头青,去了江南也是死路一条。】
“准奏。”萧执颔首,“林文彦即刻启程,务必查清盐税亏空一案。”
林文彦领命而去,沈清瓷却隐隐不安。她听到周相的心声明明在说“让赵三动手,做得干净些”,而赵三,正是他在江南盐场的头号心腹。
“素心,”她立刻召来女官,“快,传信给林大人,让他务必小心,尤其是赵三,此人手段狠辣,且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
素心领命而去,沈清瓷却仍坐立难安。江南太远,她的听心术覆盖不到,只能祈祷林文彦能平安。
然而,十日后,噩耗还是传来——林文彦在江南遇刺,当场身亡,随行的侍卫也无一生还。
消息传回京城,朝野震动。周相第一时间上奏,哭着说“定是盐场贪官畏罪杀人”,请求陛下再派钦差。
他的心声里满是得意:【沈清瓷,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沈清瓷听到消息时,正在看林文彦之前送来的密报,上面详细记录了盐场的账目问题。她捏着密报,指节泛白,心头涌起一阵寒意。
这是她提拔的第一个寒门官员,正首不阿,却因她而死。
“娘娘,您别太难过了……”秋月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疼道。
沈清瓷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她不能倒下,林文彦的仇,她必须报。
她径首走向御书房,萧执正在烦躁地踱步,见她进来,沉声道:“林文彦的事,你听说了?”
“是,”沈清瓷点头,声音沙哑,“陛下,臣恳请亲自去江南查案。”
萧执一愣:“你去?”
“是,”沈清瓷目光坚定,“林大人因查案而死,臣不能让他死不瞑目。且江南盐场盘根错节,朝中官员去了,未必能查清,臣去,或许能有收获。”
她的心声里满是决绝:【周相,你杀了林文彦,我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萧执看着她,沉默良久,忽然道:“好,朕准你去。但你要答应朕,务必保全自身,朕会派三千禁军护你周全。”
他的心声里有担忧,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信任:【她若是出事,朕会心疼……】
沈清瓷屈膝行礼:“谢陛下。”
她转身离去,周相的心声从内阁传来,带着嘲讽:【想去江南查案?那是我的地盘,定让你有去无回!】
沈清瓷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周相,江南,我来了。这一次,我不仅要查盐场,还要掀了你的老巢。
出发前夜,顾清让悄悄来见她,递上一瓶药丸:“这是保命丹,遇毒或重伤时服下,能暂缓毒性或续命。江南凶险,你务必小心。”
他的心声里满是不舍和担忧:【此去江南,怕是九死一生……若有万一,我定会想办法救你……】
沈清瓷接过药丸,心中一暖:“多谢。”
顾清让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只道:“万事小心。”
他转身离去,沈清瓷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这深宫之中,并非只有算计和杀戮,还有一丝难得的暖意。
次日,沈清瓷带着禁军,踏上了前往江南的路。马车缓缓驶出京城,她回头望了一眼巍峨的宫墙,眸光坚定。
江南,我来了。周相,你的死期,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