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靠考公逆袭了

第2章 九针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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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穿书后我靠考公逆袭了
作者:
朱阿噗
本章字数:
6866
更新时间:
2025-07-08

腊月的祠堂,像口巨大的冰窖。

姜府这祠堂修得气派,牌位从下到上堆得满满当当,金漆的字在长明灯的幽光下闪着点死气沉沉的冷。可惜列祖列宗的威灵根本镇不住角落里渗进来的、带着湿腐泥土气的阴寒。冷,无孔不入的冷,像无数看不见的冰虫子,顺着石板地面的裂隙往骨头缝里钻。

姜知意(陈舟)跪在那块光秃秃、冷得像冰坨子似的蒲团上——不,那东西薄得像纸片,硌得膝盖骨生疼,大概只够意思意思地表示“你跪着呐”。

身上的单衣就跟没有似的,刚才被泼了滚药的地方火辣辣地灼痛,可没过一会儿,那点余热就被祠堂的酷寒抽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刺骨的冰凉和细密的麻。两条腿早就失去了知觉,要不是后腰和脊椎传来一阵阵针扎似的僵痛提醒着姿势,她真怀疑自己己经成了祠堂供台上新增的一尊冰雕。

时间仿佛在这刺骨的寒冷和死寂中被无限拉长,冻得麻木了。

咕噜噜——

肚子响亮地造反,唱起一曲凄凉的咏叹调。

“……”姜知意眼角抽搐了一下。这身体……还自带饿死鬼投胎的属性?她努力想凝神琢磨琢磨怎么用那本意外得到的《九针秘录》翻盘,可脑子里像塞满了冻硬的浆糊。唯一的念头清晰得让她咬牙切齿:出去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这破烂祠堂烧了当柴火点火锅!

“哼……”

一声细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嘤咛从旁边传来。

姜知意艰难地转动早己冻得不太灵光的脖子,看向几乎贴着她跪在地上的白芷。

这小丫鬟比她还惨。刚才那一扑,白芷摔得着实不轻,手肘和膝盖在冰冷粗糙的石板地上磕青了好几处。眼下她正缩成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团子,双臂紧紧环抱着自己,单薄的身体像片风中颤抖的落叶。唯一能动的大概就是那张小脸了,冻得青白,偏偏鼻尖和脸颊不知是冻的还是哭的,透着点可怜兮兮的红,嘴唇哆嗦着,吸溜着根本无法阻止的鼻涕水,时不时发出小兽般的呜咽。

白芷听到她肚子叫,那圆溜溜、还泛着水光的眼睛怯生生地瞟过来,带着一种同病相怜、却又无比自责的恐惧和茫然。她大概在想:如果不是她摔那一跤弄坏了二小姐的床,也不至于让二小姐被夫人如此重罚跪在这鬼地方……虽然二小姐不受宠是常态,可眼下,显然比以往更糟。

姜知意对上她那眼泪汪汪、写满了“二小姐我对不起您我们快要死了呜呜呜”的眼神,心头刚升起的那点火气瞬间变成了另一种烦躁,还夹杂着一丝荒诞的哭笑不得。她僵硬地扭回头,继续对着供台上那些面无表情的木头牌位,在心里翻了个巨大的白眼:谢邀,死定了,但不想和眼泪鼻涕精同归于尽。

时间一点点熬着过去。

祠堂里死寂得可怕,只有长明灯偶尔爆出一点微弱的灯花噼啪声,还有外面呼啸着从未停歇、越来越猖獗的寒风。寒气像活物一样,穿透单薄的衣衫,啃噬着皮肤下的那点暖意,然后贪婪地钻入骨髓。意识在极度的寒冷和疲惫中开始模糊发沉。姜知意努力想集中精神去想《九针秘录》上那些晦涩的线条和文字,可那些字迹在眼前开始飘忽、扭曲……

不行!真要这么跪晕过去,冻死在这里,那她陈舟大概是穿越大军中死得最窝囊的一个!外科一把刀没死在癌细胞手里,没死在电热毯漏电,结果跪祠堂冻死?

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混合着憋屈的怒火猛地顶了上来!

她记得那本册子里有图!人体上画着点点,旁边写着穴位的名称,似乎……腿脚这个地方,有个什么泉来着?涌泉?对!好像是足底!她记得前世医书上提过一点,刺激足底的穴位似乎能引火下行,或者……祛寒?

管他呢!反正横竖都是冻,不如试试!好歹她是外科医,对人身上哪儿是哪儿比古代人清楚得多!死马当活马医!

意念电转间,姜知意也顾不上姿势难不难看了,更懒得去看旁边白芷惊恐的眼神。她僵硬地、极其缓慢地弯曲起早就冻麻了的那条腿,咬着牙,把身体的重心往另一边移,好空出这条腿的位置。这个动作牵扯到僵硬冰冷的肌肉和关节,顿时引来一阵让人眼前发黑的抽痛和酸麻。

她猛抽一口冷气,死死咬着下唇,才没痛叫出声。一只手摸索着,摸上那冻得毫无知觉、像是别人的脚掌边缘。触感冰凉粗糙,像按在一块冰冷的树皮上。凭借感觉,摸索到足底前部凹陷的正中心的位置——大概就是所谓的涌泉穴了。

指甲——虽然短小——狠狠地掐了上去!用尽力气按揉下去!

“嘶——!”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胀剧痛像是通了电一样,猛地从脚底板窜起,顺着脚踝、小腿筋腱一路麻了上来!如同无数细小的针在瞬间扎透了那冻僵的皮肉!这痛感是如此尖锐、突兀,像是死寂冰河被强行投入了一块烧红的烙铁,瞬间把那冻麻的感官砸得粉碎!

“呃啊!”姜知意从牙缝里挤出一声短促的痛哼,身体控制不住地狠狠一哆嗦!这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她眼前金星乱冒,眼泪都被生理性地激了出来!腿一软,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旁边的白芷吓得魂飞魄散,“呀!”地惊叫一声,手足无措地想扶又不敢扶:“二、二小姐?!您怎么了?!”

剧烈的刺痛过后,那被掐揉过的足底部位,竟渐渐涌起一股细微的、如同微弱暖流般的酸热感!这酸热感虽然细微,却顽强地从那冰封的核心区域透出来,沿着小腿筋缓缓向上蔓延!所过之处,那如同被无数冰针刺透骨髓的寒冷和麻木,竟然……真的被驱散了一点点?!僵硬的肌肉似乎也恢复了一丝丝极其细微的、极其珍贵的、近乎于错觉的活力!

姜知意大口喘着粗气,额角冷汗都出来了,但那双原本被冻得有些涣散的眼眸里,却像是点燃了两簇小小的、幽冷的火焰。

有用!

虽然那点暖意杯水车薪,而且过程疼得销魂,但在这绝对零度的祠堂冰窖里,这点发现不啻于绝境中抓住的一根稻草!

顾不上旁边白芷的惊疑不定,姜知意如法炮制,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狠劲儿,对着自己另一只脚底的涌泉穴又是一通毫不怜惜的猛掐狠按!

又是一阵让她眼前发黑、差点没厥过去的剧痛酸麻!随后便是那弥足珍贵的微弱暖流和逐渐散开的麻木!

腿脚仿佛真的……稍微能动弹一点点了?不再像是两根冰棒子戳在屁股底下。

然而,肚子却在这销魂的“暖身”操作后,发出了更加响亮的抗议——

咕噜噜噜噜!——

声势之浩大,在这死寂的祠堂里简首能吓醒列祖列宗。

姜知意:“……”

白芷:“……”

主仆俩一个继续龇牙咧嘴揉着脚,一个彻底傻了眼,连鼻涕都忘了吸溜。西只泛红的眼睛茫然对视了片刻。

咕噜噜——姜知意的肚子再次唱起了二重奏,带着一种“我很饿但刚才太疼忘了喊,现在补上”的执着劲头。

“噗嗤!”

一声极度不和谐、带着浓重鼻音的短促笑声,极其突然地在祠堂死寂的冰寒空气里炸响!声音不大,却清晰得扎耳!

发出这声笑的居然是白芷!她大概是饿得胃有点痉挛扭曲,加上刚才惊吓过度又极度恐惧,再被自家二小姐那副揉着脚呲牙咧嘴结果肚子却还响得地动山摇的滑稽模样一冲击,绷到极限的神经线瞬间断了弦!这完全失控的笑声一出来,她自己也吓得魂飞魄散!一张冻得青白的小脸瞬间褪尽血色,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惊恐万状地瞪着姜知意,身体抖得比刚才冷了十倍还要剧烈!那眼神,好像看到了死神在对她咧嘴笑!

姜知意也愣住了。她看着白芷那副捂嘴、瞪眼、吓疯了的表情,再看看那香案上静静伫立的木头牌位,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诞感突然狠狠击中了她!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哈……”一声短促又同样诡异、更像是喉咙被堵着发出的冷笑,不受控制地从她冻得发青的唇缝里溜了出来。

主仆俩一个捂着嘴筛糠,一个揉着脚冷笑,在这阴森肃穆的祠堂里画风彻底崩坏。

就在白芷感觉自己这次真要死定了、吓得几乎要背过气去时,姜知意揉脚的动作忽然顿住了。

她猛地抬头,那双幽冷的眸子瞬间眯起,锐利如刀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唰”地扫过自己所在的位置,然后迅速往两边扩散开去!

刚刚那阵突兀诡异的、如同什么东西快速摩擦啃噬木板的悉索声……

没了!

像是被某种极其敏锐的存在瞬间掐断!

祠堂里又恢复了死寂,只剩下风穿破窗纸时发出的、如同濒死者喘息般的嘶嘶声。

白芷吓得连抖都不敢抖了,死死屏住了呼吸。

姜知意心脏微微收紧,耳朵几乎要竖起来捕捉空气中的每一丝振动。刚才那种声音……绝对不是风声!太突兀了!就在她刚刚疯狂按完涌泉穴、注意力最松懈的那一刹那,突然响起,又在被发觉之后……骤然消失!透着一种鬼祟的……被窥视的感觉!

是谁?或是……什么?在这个祠堂里?!

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上。这祠堂的阴暗角落里,似乎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只有冰冷的牌位和僵死的木头!有东西在动!

“咕噜噜……”偏偏肚子极其不合时宜地、更加响亮地发出一声空鸣,带着视死如归的绝唱般的悲壮。

姜知意嘴角再次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这该死饿死鬼投胎的破身体!活像个拆台专业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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