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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璃踮着脚尖在赫奇帕奇宿舍的穿衣镜前转了一圈，三条尾巴又不安分地从长袍下摆探出来。她对着镜子龇了龇牙——太奇怪了，人类的牙齿这么平整，怎么撕咬猎物？
"收起你的尾巴，白璃。"她模仿着斯内普低沉的语调，手指点了点镜中的自己，"除非你想被做成围脖。"
窗外传来猫头鹰扑棱翅膀的声音，白璃的耳朵立刻转向声源。
一封信飘落在她床头，上面用翠绿色的墨水写着她的名字。
她用指甲小心挑开火漆印章——是麦格教授的字迹，通知她今天上午九点开始跟随三年级上课，第一堂是...魔药课。
"尖鼻子先生的课！"白璃的尾巴"啪"地竖了起来，打翻了床头的玻璃杯。
她昨晚溜去厨房偷了只活鸡，现在嘴角还沾着一点羽毛，要是被那个黑袍巫师发现...
晨光透过黑湖的水面在地窖走廊投下摇曳的波纹。
白璃的鼻子抽动着，魔药教室传出的气味让她的耳朵不停转动——藜芦的苦涩、嚏根草的辛辣，还有某种让她爪子发痒的金属味。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二十多双眼睛齐刷刷盯着她，其中几个斯莱特林学生己经交头接耳起来。
"看她的眼睛..."
"听说昨晚斯内普在地窖藏了个姑娘..."
"那耳朵是真的吗？"
白璃的尾巴在袍子下不安地扫动，正当她不知所措时，黑袍翻涌的身影从里间走了出来。
"如果你们的脑容量足够记住课表，"斯内普的声音像冰刀划过大理石，"就该知道今天要配制药水。"
他的目光扫过教室，在白璃身上停留了一瞬，"找个空位坐下，别像个装饰品似的杵在那里。"
白璃小跑到唯一剩下的空位——正好在前排正中央，斯内普的眼皮底下。
她的邻座是个圆脸男孩，正惊恐地看着她落座时从袍子下溜出来的尾巴尖。
"今天要用的非洲树蛇皮在储藏柜，"斯内普一挥魔杖，柜门砰地打开，"每人限领十英寸，多拿一英寸扣十分。"
学生们排队去取材料时，白璃的鼻子突然抽动起来。
她没去排队，而是径首走向角落的一筐流液草。
"这些草在哭。"她轻声说，手指抚过蔫巴巴的叶片。
斯内普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霍格沃茨不欣赏这种拙劣的表演，白璃小姐。"
"不是表演！"白璃急切地捧起一株草，"它们说被摘下来时太害怕，汁液变苦了。"她对着草叶轻轻吹了口气，指尖泛起微弱的青光。
令人惊讶的是，那些原本发黄的叶片竟然渐渐舒展，恢复了鲜亮的蓝绿色。
斯内普的眉毛几乎要飞进发际线："你做了什么？"
"青丘的安抚术。"白璃抬头，琥珀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地窖里像两盏小灯，"植物也有灵魂，恐惧会让药效打折——啊！"她突然被斯内普拽着手腕拉回座位。
"格兰芬多扣五分，因为纳威·隆巴顿没管好他的流液草。"斯内普冷冷地说，目光扫过全班，"现在，把课本翻到第37页，开始配制。我希望下课铃响前能看到合格的成品，而不是更多马戏团表演。"
白璃困惑地眨眨眼——她明明是赫奇帕奇，为什么斯内普要说"格兰芬多扣分"？
而且他刚才明明称赞了她的能力，为什么语气这么凶？
两小时后，教室里弥漫着各种颜色的烟雾。
纳威的坩埚己经第三次爆炸，而白璃面前的药剂却呈现出完美的淡紫色。
"教授！"白璃突然举手，三条尾巴兴奋地在椅子后面摆动，"我的药水变成书里说的颜色了！"
斯内普踱步过来，用长柄勺舀起一些液体，他对着光线仔细观察，表情越发阴沉。
"显然，某些人天生适合这种...野蛮的制药方式。"他讥讽道，"赫奇帕奇加五分，为这份侥幸的合格品。"
白璃的眼睛亮了起来："谢谢教授夸奖！您教的切割技巧真的很有用！"她站起身对斯内普鞠了一躬，耳朵愉快地抖动着，"在我们青丘，只有最德高望重的长老才配得上这样悉心的指导。"
教室里响起几声憋不住的笑。
斯内普的脸色变得比纳威的失败药水还要难看。
"我猜测，"他一字一顿地说，"你那可笑的耳朵至少能分辨出讽刺？"
白璃歪着头："讽刺？不，我是真心感谢您。您虽然说话像吃了酸柠檬，但教得很认真。"她指了指纳威的坩埚，"连这位手抖的同学第三次爆炸时，您都没有用魔杖戳他眼睛。"
这次连几个斯莱特林都笑出了声。斯内普的嘴唇抿成一条细线，黑袍翻滚着走向讲台："下课。白璃小姐留下。"
当最后一个学生逃离教室后，斯内普转身面对依然满脸无辜的白璃："你以为这是什么？某种可笑的游戏？"
"游戏？不，魔药很严肃。"白璃认真地说，"在我们那里，配错药会变成青蛙。"她突然凑近斯内普，"您的魔药闻起来很痛苦，长期接触神经毒素对吗？我可以帮——"
"够了！"斯内普后退一步，"我不知道邓布利多为什么坚持留下你，但在我课堂上，你要遵守规矩。不准用你那套东方把戏，不准随便嗅教授，最重要的是——"他魔杖一指，"不准再露出尾巴！"
白璃的三条尾巴"咻"地缩回袍子下："但是校长说——"
"我是这间教室的主人，"斯内普的声音降到了危险的耳语级别，"在这里，我说了算。现在，带着你可笑的药水离开。"
白璃端起水晶瓶，尾巴沮丧地垂着。
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回头："教授，您知道厨房在哪里吗？人类食物...不太合我胃口。"
斯内普头也不抬地挥了挥魔杖，一张羊皮纸飞到白璃面前："你的课程表，上面标着三餐时间。其他时候，饿着。"
当门关上后，斯内普才长出一口气。
他走向白璃用过的坩埚，用勺子刮下一点残留物。放在鼻下闻了闻，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确实是完美的药水，但制作过程完全违背了《魔法药剂与药水》中的每一步。
"野蛮的东方把戏..."他喃喃自语，却将样本小心地装进了一个小瓶。
————
月光透过城堡高窗，在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白璃蹑手蹑脚地穿过走廊，鼻子不停抽动。
她己经三天没吃到新鲜猎物了，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坚持给她端上全熟的牛排和馅饼，吃得她尾巴毛都黯淡了。
"应该就是这里..."她停在一幅水果画前，按照赫奇帕奇同学说的方法挠了挠梨子。梨子咯咯笑着变成了门把手。
厨房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奶油、香料和...是的，生肉的味道！
白璃的瞳孔在黑暗中扩大，三条尾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她循着气味找到一个冷藏柜，里面挂着几排新鲜的禽类。
正当她尖牙就要碰到一只肥美的公鸡时，身后传来熟悉的丝滑声音：
"宵禁时间猎食，白璃小姐？看来赫奇帕奇的分数对你而言毫无意义。"
白璃吓得一口咬空，尾巴上的毛全部炸开。
她慢慢转身，斯内普正倚在门框上，魔杖尖端发出冷光。
"教授！我...我只是..."
"偷窃学校财产？生食禽类？还是单纯展示你野兽的本性？"斯内普一步步走近，"我猜邓布利多没告诉校董会，他们收留的'交换生'本质上是个茹毛饮血的掠食者。"
白璃的耳朵紧贴头皮："在我们那里这样吃很正常..."
"这里不是你的青丘。"斯内普的魔杖轻点，那只公鸡飞回了钩子，"明天起，家养小精灵会为你准备生肉。现在，回你的宿舍。"
白璃惊讶地抬头："您不扣分？"
"哦，我当然要扣。"斯内普假笑，"赫奇帕奇扣二十分，为你令人发指的餐桌礼仪。"
他们一前一后走出厨房，白璃突然停下："等等，您怎么知道我会来厨房？"
斯内普的背影僵了一瞬："猜的。"他头也不回地说。
白璃小跑着跟上，在转角处不小心踩到了斯内普的袍角。
两人同时失去平衡，斯内普下意识转身想扶住她，却被三条突然冒出来的尾巴缠了个结实。
一条缠住手腕，一条绕上腰际，第三条甚至胆大包天地蹭过了他的脸颊。
时间仿佛静止了。斯内普能闻到白璃身上奇特的香气——像雪后的松林混合某种花果。
更糟的是，那条尾巴的触感比他想象的柔软百倍。
"抱、抱歉！"白璃手忙脚乱地收回尾巴，耳朵红得发亮，"它们有时候有自己的想法..."
斯内普迅速拉开距离，整理袍子："令人厌恶的习惯。"但他的耳尖却诡异地泛着红，"明天上午没课，八点来我办公室。既然你坚持用东方那套摆弄魔药，至少要学学基本的安全守则。"
白璃刚要欢呼，斯内普就厉声补充："不是奖励！是惩罚！现在，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看着白璃蹦跳着远去的背影，斯内普深吸一口气。他低头看着刚才被尾巴缠过的手腕，那里还残留着奇特的温度。
他魔杖一挥，驱散了那种感觉，大步走向地窖。
他没注意到，在走廊拐角的阴影里，德拉科·马尔福正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切。
铂金发色的少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走向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他得赶紧给父亲写信——霍格沃茨混进了一只危险的魔法生物，而斯内普教授似乎己经被它迷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