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腐尸犬口救妹
第一章 腐尸犬口救妹
铅灰色的云层像浸透了污血的棉絮，沉甸甸地压在城市残骸上空。酸雨裹挟着核尘埃倾泻而下，砸在生锈的钢筋上发出刺耳的“滋啦”声，仿佛大地在溃烂的伤口上撒盐。林海用破布裹紧妹妹林薇的头，少女瘦小的身躯在他背上轻得像一捆枯柴。
“哥...东三区的救济站还有多远？” 林薇的声音被暴雨撕碎，喉咙里带着高烧的沙哑。
林海没回答，只是把插在腰间的生锈扳手握得更紧。三天前，他们唯一的庇护所被“猩红神殿”的畸变体洗劫，父母用身体堵住通风口才换来兄妹俩钻下水道逃生的机会——代价是母亲被活撕前最后的尖叫至今还在林海耳中回荡。
腐臭味毫无征兆地刺穿雨幕。
前方十字路口的废弃公交车后，三头腐尸犬缓缓现身。它们的皮毛早己脱落，的肌肉像被强酸腐蚀过一样流淌着黄绿色脓液，脊椎骨刺破皮肤形成锯齿状的背鳍，喉管断裂处随着呼吸喷出带着孢子的雾气。最致命的是那双眼睛：瞳孔缩成针尖大的红点，在血月微光下泛着机械般的冷光——这是被“深渊气息”污染后进化的标志。
“上广告牌！”林海猛地将林薇推向街角摇摇欲坠的霓虹灯架。生锈的钢架在暴雨中呻吟，但这是唯一的制高点。
一头腐尸犬突然加速，后腿肌肉暴涨三倍，炮弹般撞向林薇！林海抡起扳手砸中犬头，“铛”的一声火星西溅，虎口裂开的血混着雨水糊住视线。
“郑胜利！拉她上去！” 林海嘶吼着看向灯架顶端的同伴。
曾经的同学郑胜利却缩回探出的手，脸上是扭曲的谄笑：“海哥，它们只吃活人...你们引开狗，我才能活啊！”
话音未落，他竟一脚踹向林薇攀爬的手！
少女如断线风筝坠落。
时间在那一刻被拉成粘稠的胶质。林海看见腐尸犬张开的颚骨里旋转着三圈倒齿，看见郑胜利因恐惧放大的瞳孔，看见林薇在空中徒劳地抓向他的手——然后被犬牙狠狠凿穿左臂！
骨头碎裂的脆响像按下暂停键。
林薇的惨叫卡在喉咙里，鲜血泼墨般溅上林海的脸，滚烫得像是熔化的铅。腐尸犬甩头撕扯，少女单薄的身体被拖向尸群。
“放手...哥！”林薇用最后的力气掰林海的手指，泪水和血水在她脸上冲刷出蜿蜒的沟壑，“爸妈...护住你了...别浪费...”
林海没有松手。
他扑上去用身体压住腐尸犬的头，右手疯狂捅刺犬眼。但更多利齿咬穿他的小腿，肋骨在爪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视野被血色浸透时，天幕裂开了——
血月挣脱云层，猩红的光芒如实质的探针刺入瞳孔！
濒死的神经元在红光中疯狂重组：
腐尸犬的扑击轨迹化作0.5倍速的红色虚线；
肌肉纤维收缩的震动频率具象为蓝色波纹；
林薇伤口渗出的黑血里，竟有金色菌丝状物质逆向攀爬！
“滚！！！”林海的手指如手术刀般精准插进犬眼，指尖抠住视神经狠狠一扯！腐尸犬的哀嚎声中，他撕开犬喉将热腾腾的脊椎骨抽了出来！
腐尸犬群突然集体后退。
它们焦躁地刨着地面，脓液滴落的频率加快三倍，却不敢靠近林海周身十米。一头格外壮硕的头犬甚至发出幼犬般的呜咽，尾巴夹进后腿间。
林薇瘫在血泊里，左臂伤口深可见骨，但流出的血正从墨黑转为暗红。更诡异的是，暴露的骨头上隐约浮现金色纹路，如同电路板上的能量通路。
“圣血者...是圣血者！”郑胜利在广告牌上癫狂大笑，“猩红神殿悬赏一百克净水抓活的！”
回应他的是破空袭来的犬类脊椎骨——像标枪般贯穿他的右肺，将他钉死在霓虹灯牌上。
林海背起昏迷的林薇狂奔。
他的血混着雨水滴落，在积水潭里晕开诡异的画面：浑浊的污水竟以血滴为中心迅速澄澈！漂浮的辐射藻类尸体沉淀成墨绿色沙砾，水底甚至钻出几株莹白的变异水蕨，如朝圣般向着血滴方向舒展叶片。
林海怔怔看着水中的倒影：
血月悬在他头顶，光晕中浮动着DNA链状的暗纹；
妹妹的伤口渗出金红交杂的血，悄然渗入他的后背；
而远处摩天楼顶，三架“钢铁穹顶”的侦察无人机正亮起锁定红点...
血月沉入林海漆黑的瞳孔，金色菌丝从他伤口钻出，缠绕着林薇的指尖。
泥泞中，半截被血浸透的《末世前儿童疫苗接种证》被风吹开——
“接种者：林薇，基因编号：Ω-00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