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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小姐所言差己，云声乃是逐鹿戏班的顶梁柱，更是我的接班人，当然可以代表逐鹿戏班。”
赵砚秋狠狠的抽了一口烟从楚云声的身后走出来。
他的脸笼罩在烟雾中，只隐约能看见他泛着青光的面具。
“但是我却觉得这一院子人的生死可不是二位能够决定的。”
山本芳子抬手轻抚着头上的蝴蝶发卡，微微抬眸扫视了一圈，随后发出一声轻笑。
“我劝赵班长还是想好了再说。”
随着山本芳子话音，整齐的脚步声响起。
数十名手持步枪的日本士兵在她的两侧站定，黝黑的枪口对准了梨园内的观众。
原本以为自己死里逃生的观众全部瑟瑟发抖的挤在一起，一个个面色惊恐的看着门口。
为了让自己与陆枭看着不那么突兀，白灵莲早就在赵砚秋出现的时候拉着他悄悄挤进了人群。
“赵……赵老板！要不你还是答应了长官的要求吧！不就是一场戏吗？给谁唱不是唱呢？你说是不是？”
人群里不知是谁大着胆子发出了声音，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没错，声音越来越大。
”对……对！都是唱戏，在哪唱不是唱！”
“谁说不是，反正都是唱戏，只不过观众不一想罢了！”
“对对对，赵班长……不！赵老板你就赶紧答应了吧！”
有了第一个开口的人，后边自然就有其他人跟上。
听到如此多的人识相，山本芳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赵班主和楚先生现在改变主意了吗？”
“哼！”
回答她的是楚云声的一声闷哼后转身离去的背影，红色的披风被他攥在手中，随着他的步伐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
“山本小姐既然都己经替我们做好了决定，又何必再问呢？”
赵砚秋低着头，伸手敲了敲手中的烟杆，为烬的烟灰落在几点发出点点火星。
灰白的布鞋狠狠的捻了几下后向后退去。
“演出我们逐鹿戏班接了，但是唱什么得由我们自己决定。”
“当然没有问题，我们大日本帝国还是很民主的。”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山本芳子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随后向着一旁迈出让出一个身位，抬手示意园内的众人可以离开。
白灵莲紧紧拉着陆枭的手腕，混迹在人群中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她能够感受到从日本人出现的那一刻起陆枭的状态就有些不对，他的眼神中透露着仇视、愤恨还有……杀意。
白灵莲多少能够理解陆枭的这些情绪从何而来。
因为她也一样，但是所有的种种都被她压在了心底，有些情绪并不需要当场发作。
现在一切以考试为主。
在路过山本芳子的身边时，白灵莲的余光无意之中扫过她的头顶，注意到她头上的蝴蝶发卡好似并不是完整的，它的翅膀缺了一角。
以山本芳子进来后龟田一郎马上退后一步并且安安静静站在她身后的样子来看，她在日军中的地位应该不低，所以应该不至于穷到带着破损的发卡。
“白姐……你说如果我现在干翻所有狗日的，是不是考试就不及格了？”
离开了“逐鹿”戏班，街道上空空荡荡，一起出来的观众在迈出那道门的时候就全部凭空消失。
陆枭低垂着头颅跟在白灵莲的身后，随着走动的步伐有一下没一下的甩动着握在手中的棒球棍。
“我虽然是相信你能干翻所有日本人，但是我不相信你能干翻手持枪支的日本人。
当然你如果是金刚不坏之身，或者你有什么秘密武器就当我刚刚在放屁，什么都没说。”
缓慢的沿着街道向前走，试图寻找一些蛛丝马迹，看看能不能找到本场考试的考题。
毕竟现在除了听了一场精彩的戏曲和差点死在枪下外，白灵莲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得到。
“我就是开个玩笑，我又不是缺心眼了去1V一群，那是傻子才干的事。”
陆枭抬手挠了挠头，对着白灵莲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
“哦。”
空旷萧条的青砖街道上只剩下了前进的脚步声。
“喝茶吗，二位？”
温吞的声音突然从刚刚路过的破旧茶铺中传来。
又来这套！怎么考场里的人都喜欢在人背后说话吗！
白灵莲翻了一个白眼转过头。
入眼的就是一个身材消瘦佝偻着背带着圆框眼镜的男性，年龄大概在60岁左右。
灰突突的长褂衫上满是水渍干了后的痕迹，一根长长的辫子垂在身后
右手在算盘上飞速的拨动了两下，左手向上推了推眼镜。
“不要钱，算是老头子我给二位践行了。”
白灵莲注意到他推眼镜的手小指上少了一截。
“怎么说话呢，饭可以乱吃，但是话可不能乱说啊！”
陆枭猛的转过身，棒球棍在空中带出呼啸的风声，堪堪停在老人的脖颈旁边。
“老人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原本心情就不甚美丽的陆枭是想给说话的人一个教训的，但是在转过身看到老人的一瞬间，骨子里尊老的本能让他及时止住了动作。
“二位是从那逐鹿戏班出来的吧？”
老人的眼眸低垂，在镜片的遮挡下，看不清其中的神色。
“没有人能……”
“老周，有些话还是慎重考虑再说出口的好。”
老周的话被一道男声打断。
“一个茶馆的账房还是摆正自己的身份，别什么事都想管。”
“呸，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贪生怕死？”
老周对着男人面前吐了一口痰，随后移开视线站起身拍了拍衣摆走进昏暗的屋内。
“狗汉奸！”
男人恼怒的看着老周离去的背影，抱紧了手中的长琴，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原地的白灵莲二人冷哼一声向着路的另一边离开。
“白姐，他们有问题。”
“我知道。”
白灵莲当然知道那两个人有问题，以她的观察来看，考场中从来不会出现没有用的NPC。
只是到现在还没有考试开始的通告，这就不太正常吧。
高跟鞋的声音从转角处传来，两道靓丽的身影出现在白灵莲白灵莲的视野中。
“你们收到。”
“考试开始的消息了吗？”
起之前在戏园内看到的那对中年女性。
暗绿色的高开叉旗袍，高高盘起的头发上插着白色的发簪，黑色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哒哒”作响。
“你们也是。”
“考生吧？”
一句话被二人分开说，听的白灵莲浑身难受。
“你们能不能好好说话？不行我帮帮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