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皇子,假死后一剑斩开仙路

第33章 残兵叩关,烽火照京华,最是局外执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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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皇子,假死后一剑斩开仙路
作者:
用户75232010
本章字数:
5804
更新时间:
2025-07-07

第三十三章:残兵叩关,烽火照京华,最是局外执棋人

京城,天子脚下,帝王家门。

如今,这扇门,关得比寡妇的心扉还紧。

九座城门,如九口钉死的棺材,城头之上,尽是明黄旗帜,上绣云纹,是太子亲军“云骑卫”的徽记。那些甲胄鲜亮的士卒,眼神里没有守土卫疆的刚毅,只有看家护院的警惕。

风,从城中吹来,带着一股子陈腐的、压抑许久的腥气。

城外十里,镇国大将军苏烈的三十万兵马,黑压压一片,像是泼在地上的墨,却迟迟不敢洇开。

军阵如山,纹丝不动。

只因那城里,住着一位天子。

投鼠忌器,这西个字,是天下最重的枷锁,锁住了三十万柄渴望见血的刀。

林安的五百骑,就停在这片死寂的对峙之外,像是一群姗姗来迟的吊丧客。

他们太疲惫了,连人带马,都像是从土里刨出来的,满身的风尘与杀气,与那两方壁垒分明的军阵格格不入。

陈芝虎烦躁地吐掉嘴里的草根,低声骂道:“他娘的,就这么干瞪眼?苏老将军这是在等城里的太子爷给他送晚饭不成?”

林安没理他,只是翻身下马,动作轻缓得像是在掸去一件心爱袍子上的灰。

他看向角落里那个始终沉默的瘸子。

“魏叔,走一趟。”

魏叔阳点点头,没问去哪,也没问见谁。

林安从怀中取出一枚物件,塞进他手里。

那是一块半掌大小的虎符,并非皇家制式,而是用上好的暖玉雕成,虎首的眉心,沁着一抹天然的血色,像是点上去的朱砂痣。

是苏婉儿那丫头的贴身之物。

“告诉苏将军,北凉故人,林安,想跟他借一盏茶的功夫,谈一笔买卖。”

魏叔阳将虎符揣进袖中,那只常年铜钱的手,此刻空了。他一瘸一拐地走向那座如山岳般沉重的军营,背影萧索,却比任何人都走得稳。

中军大帐,帅案之后。

苏烈,这位大朔朝的军方第一人,两鬓己然霜白。他看着地图,眼神却像是陷在了一片泥潭里,拔不出来。

当亲兵将那枚血沁虎符呈上时,这位老将军的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震。

他拿起虎符,用粗糙的指腹着那抹血沁,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温情,随即又被滔天的惊疑所覆盖。

“带他进来,任何人不得靠近大帐十步!”

魏叔阳走进帐中,带来了北凉的风霜,也带来了一句口信。

“我家殿下说,京城这盘棋,己经僵了。再不下子,就要被人掀了桌子。”

苏烈沉默良久,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他在哪?”

“将军帐外,十里桃花,春风不等客。”

半个时辰后,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驶出了军营。

林安就坐在一株枯死的桃树下,身前摆着一壶烈酒,两个粗瓷碗。

苏烈走下马车,未穿甲胄,只着一身寻常的青色布袍,那股子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沉凝气度,却比任何盔甲都更具威慑。

他看着眼前这个过分年轻的皇子,有些恍惚。

京城传言中那个只会斗鸡走狗的废物,与眼前这个在三十万大军前温酒以待的少年,判若两人。

“殿下好大的胆子。”苏烈坐下,声音沉如钟。

林安为他满上一碗酒,笑道:“胆子不大,怎敢从北凉那鬼地方,活着走到将军面前?”

“千里奔袭,只带五百疲卒,”苏烈盯着他,“殿下不是来勤王的。”

“勤王?”林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那位父皇,把我扔去北凉等死时,可曾想过我是他儿子?我那位好哥哥,派杀手千里追杀时,可曾念过手足之情?”

他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我不亲王,也不造反。”

“我只是来这盘死棋上,落一颗能让它活过来的子。”

苏烈瞳孔微缩。

林安伸出一根手指,在满是尘土的地上,画了一座城的轮廓。

“将军在此顿兵三日,城内太子便多三日时间清洗异己,收拢兵权。等到他将所有不听话的脑袋都砍下来,将那张龙椅坐热了,将军这三十万大军,便不是勤王之师,而是……谋逆大军。”

“届时,他只需一道伪诏,一道清君侧的圣旨,将军便里外不是人。”

苏烈的呼吸,陡然粗重。

这些话,像一把刀,精准地捅进了他心中最忧虑的地方。

“殿下有何高见?”

林安笑了,那笑容,凉薄得像是北凉三月的雪。

“以我这五百残兵,佯攻朱雀门。”

朱雀门,京城正南门,守备最是森严,是块硬骨头中的硬骨头。

苏烈眉头紧锁:“那是送死。”

“对,就是送死。”林安的语气平静得可怕,“我要让城里所有人都看到,我这个废王,带着北凉的疯子,回来报仇了。太子的全部心神,都会被我吸引过去。”

“一头猛虎,是不会在意一只蝼蚁从哪个方向爬过来的。他只会想一脚,将这只恶心他的蝼蚁,踩得粉碎。”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苏烈。

“我要将军,在你看到朱雀门火光冲天的那一刻,尽起主力,以雷霆之势,猛攻玄武门!”

“以我五百残躯作饵,钓京城一国之运。”

“这笔买卖,将军,做得做不得?”

大帐之内,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那壶烈酒的香气,和着帐外萧瑟的风,在空气中盘旋。

许久,苏烈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老夫戎马一生,守的是这大朔的江山社稷,不是他林家的龙椅。可太子倒行逆施,若让他得逞,这天下,便要生灵涂炭。”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山。

“老夫信你一次。”

“军中有一种信香,名曰‘三更雪’,无色无味,燃之即尽,只在半空留下一息寒意。香尽之时,便是总攻之刻。”

林一拱手,长身而起。

“那便一言为定。”

他转身离去,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苏烈看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语,只是将那碗未动的酒,端起来,洒在了地上。

“敬那些,回不了家的北凉儿郎。”

……

黄昏。

落日如血,将天边的云霞烧成了一片悲壮的火海。

林安回到了他的五百骑阵前。

那五百名汉子,依旧沉默着,像五百座没有名字的墓碑。他们的脸上,刻着风霜,眼中,燃着死气。

他们是北凉的弃子,是大朔的遗民,是这世道里,一群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林安没有说什么鼓舞人心的话,也没有许下封妻荫子的承诺。

他只是拔出腰间的佩刀,那柄在北凉铁匠铺里,随意买来的劣质铁刀。

他用刀锋,在自己的手臂上,轻轻划过。

一道血口,缓缓张开。

鲜血,顺着刀身,滴落在脚下的黄土上。

“我林安,烂命一条。能从北凉活着走到这里,是你们拿命换的。”

“今夜,我要去敲天子门。”

“此去,十死无生。”

他环视着眼前这五百张沉默的脸,声音不大,却字字砸在每个人的心坎上。

“我不能许你们高官厚禄,也不能许你们荣归故里。我只能答应你们,你们的刀砍向哪里,我林安的刀,就砍向哪里。”

“你们的尸骨埋在哪里,我林安,便埋在哪里。”

“愿随我,赴死者——”

他猛地举起滴血的长刀,刀尖首指那座在暮色中如同洪荒巨兽般的京城。

“——请满饮此杯!”

陈芝虎第一个狂笑出声,他拔出自己的刀,毫不犹豫地在手臂上划出一道更深的口子,任由鲜血喷涌。

“他娘的!死则死矣!能跟着殿下,在天子脚下干这么一场,值了!”

“风!”

“风!”

“风!”

五百名北凉悍卒,齐齐拔刀,齐齐划臂。

没有酒,他们便以自己的血为酒。

那一声声压抑许久的“风”,汇聚成一股冲天的狼嚎,撕裂了这片死寂的黄昏。

他们的眼中,死气尽褪,取而代之的,是烈火烹油般的疯狂!

林安看着他们,缓缓收刀入鞘。

风,停了。

那轮血色的残阳,终于沉入了地平线之下。

夜,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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