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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过于香了。
在驾驶舱的寂月，忽然睁开眼。
一股很幽远持续的香味，温馨甜美，不像任何香水，而像……女性？
他走出驾驶舱，分叉的舌头伸出，贪婪接触那股甜香。光梭里只有两颗心脏，慢速的是自己，快速的是，那个未成年？
林朵洗完澡，在找洗衣机和烘干机。
她揉干头发，穿着衬衣。她想找寂月，借一件可以换洗的衣服，顺便问问洗衣机和烘干机在哪里。
看见那个小小的身影，寂月止住步子收起舌头。那股香味，是从这个未成年身上飘出来的？
这小傻子真要分化成女性？
鼻尖耸动，他问：“你喷香水了？”
顺着他的眼神，林朵低头闻了闻自己，回答：“没有啊，可能是沐浴露的味道。”
寂月陷入沉思。
浴室里的沐浴露是光梭标配，并不是这个味道，不是这个香味。
莫非是自用闻不到，别人用才能闻到？
他闻了一下自己，确实没有。
林朵：“有烘干机吗，我要洗外套。”
寂月回身，从隔壁拎出一套最小型号的制服。
林朵惊奇地接过然后套上，香味淡去，寂月终于相信，那只是沐浴露的味道。
林朵抱着制服进去，不一会儿卷着袖子裤腿出来。
小腿和胳膊在外，寂月得出结论：小矮子。
给她指了洗衣房，寂月想起小矮子是要进食的。
他循着记忆来到仓库，打量，搜索，在最角落找到一个小盒子打开，九管九个口味的高级营养剂，应该没过期。
寂月搜寻生产日期，打算如果过期就换个盒子或者刮去生产日期。
很好，没过期。
林朵说：“我不吃这个。”
寂月把她带到大冰柜面前。
巨大的冰柜里巨大的肉块，林朵发愣。谁家好人囤这么多肉？他是来过冬还是来逃荒？
林朵拿不动最小的一块肉。
寂月撞开他，拿出一块日期最新的肉，解冻，浸泡，动作熟练，似乎做了多次。
林朵咧开八颗牙：“我要吃烤肉。”
寂月：“你看我像烤肉吗？”
林朵：……
寂月是蛇兽，吃一顿管一个月。心情好时解冻吞一块，心情不好时连冰块一起吞。这才是常态。
林朵：“没关系，我会烤。”
一个小时后，烤肉味儿飘散在整个光梭。吃惯了生肉的寂月也觉得，应该很好吃。
林朵盯着烤箱，寂月又拿出一块肉解冻，浸泡。烤箱里的那一盒子，可不够他吃。
林朵：“如果有香料，会更好吃，比加营养剂好吃。”
寂月屁股一歪坐在吧台上，双腿离地等着烤箱里的肉。
小矮子手法娴熟，动作流畅，一看就经常做。寂月不解，他一个被娇养的未成年，为何会如此熟悉厨房？
这小矮子五项无能，十项全废，分化后做个厨子也不错，起码不会饿死。
烤肉端出来，寂月吃了一口，好吃。
他问：“手艺不错。你说的香料是什么，我去给你找。”
林朵：“迷迭香，香茅，生姜，葱，花椒，辣椒，香叶……”
寂月摆手：“停。一会儿我带你出去，你自己找。”
林朵咧开八颗牙，笑：“好啊好啊。”
寂月捂眼，纯傻子。
林朵：“我觉得，我去流光城开餐厅，也能过得很好。”
寂月点头，确实。
林朵：“我先去餐厅打工，攒点钱，从私人厨房开始做。”
寂月看着她，担心她收不上来钱，打不过吃霸王餐的。
他建议：“你还是打工吧。”
林朵想了一会儿，回答：“好吧。给别人打工，操心的事儿少，嘿嘿。”
寂月无语，她是随便任何人的建议都会考虑的吗？
一盘肉下肚，寂月心满意足。
他带着林朵来到门口处，指着一个拳头大的圆环介绍。
“自动降落装置，如果出事，就把这个放在身上，它会自动附着连接，就像这样。”
圆环牢牢抓住林朵的左臂，林朵瞪大了眼。高科技啊高科技。
寂月：“它会自动检测高度和重力，然后释放降落伞，你唯一保命的武器，懂了吗?”
林朵点头：“现在就给我吗？”
寂月翻白眼：“需要的时候我自然会给你，现在给你属于违规。”
林朵重重点头，表示理解。
寂月在心里偷笑，真是好忽悠啊。
拎着人出光梭。
寂月让林朵去找她说的香料。
寂月在后，林朵在前。有寂月这个保镖，林朵放心大胆开始这里摸摸，那里看看。
她找到一大片迷迭香，用刀割了一捆，递给寂月抱着。又发现野姜，挖出来，给寂月抱着。野葱野韭菜挖出来，给寂月抱着。野薄荷割了，给寂月抱着……
寂月看着林朵宝贝一样把香料放进冰箱，怀疑她是要练毒毒死他。
他挨个尝过，只有刺激和苦味，没有香味。
寂月：“我不在的时候，不许出光梭。”
他敲了敲面板，上面红点闪烁。他威胁：“要是发现你出去，我立马送你回去。”
林朵保证：“绝对不出去，我给你做宵夜，可好吃了。”
寂月点头，对味道不置可否，只要不毒死他就行。
再说，很难毒死他的吧。
最重要的是，给这个傻子找到事做。
寂月指着冰柜：“你不是会烤肉干吗，烤完。”
林朵：“啊？”
寂月：“流光城……”
林朵：“好的。”
寂月昼伏夜出，林朵也很自然跟着昼夜颠倒，毫无怨言。
寂月发现林朵一个优点，随遇而安。她一点儿都不矫情，像个软软的棉花糖，捏一捏揉一揉，就是你要的形状。
三天的时间里，寂月一天吃西顿。早上一顿，傍晚一顿，大半夜一顿，还要起来加餐吃肉干。
那些绿绿的草，经林朵的手，或切或煮或炒，忽然就变成了很特别的香味，淡淡的香味掺杂在肉里，混合一种奇妙而美好的感觉。
寂月尝过烤肉，煮肉，卤肉，炒肉，煎肉……还吃了煎蛋，以及各种‘神奇’的汤。
寂月看着厨房里忙碌的小小身影，发现林朵第二个优点。
坚韧。
为了能去流光城，她是真努力啊。
寂月诚恳评价，有点子大家族后人的意味。松弛，积极，天真，有一技之长，为目标努力，坚韧不拔。
但仍然是傻子+矮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