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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茹看着身下迅速蔓延开来的殷红，满脸惊恐，不可置信的望着棒梗。
棒梗呆住了，傻傻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看倒在地上、身下迅速被染红的母亲，那张刚刚还充满怨恨的小脸，此刻只剩下茫然和恐惧，他从未见过这么多血。
贾张氏愣了足足三秒，随即，她那张肥脸猛地一抽，一个念头窜入脑海——流产！
贾张氏扯开嗓子，拍着大腿干嚎， “来人啊——！救命啊！淮茹出事儿啦！”
院里本就没散干净的人群，呼啦一下又围了上来，何雨柱刚迈进屋门，听到贾张氏的喊声，又转回了身，隔着人群看了一眼，秦淮茹躺在地上，脸色惨白，身下一片狼藉，棒梗还坐在地上，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双手。
何雨柱猜测应该是棒梗不小心推了秦淮茹，看这情况槐花估计是没了，他看了几眼就转身回了屋，顺手把门带上了，这家人，就是个无底洞，谁沾上谁倒霉。
“快！快送医院！”易中海见情况严重，也没在意对贾家的那点不满，见状立刻跑过来，大声指挥着。
“对对对，送医院！”阎埠贵也连声附和。
刘光天和几个年轻人七手八脚就要把秦淮茹往外抬，贾张氏却一把拦住众人，尖着嗓子嚷嚷：“去什么医院！那地方是吃人的！花那冤枉钱干什么！抬屋里躺着，找个诊所大夫来看看就行了！”
“混账！”
易中海没想到贾张氏这个关头还在心疼钱，“这都流血了！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还心疼那几个钱？淮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得起责么？”
“就是啊贾张氏，这可不是省钱的时候！”
“快送医院吧，再耽误就晚了！”
在众人的一片指责声中，贾张氏自知犯了众怒，这才不情不愿地松了手，嘴里还嘟囔着：“去就去，凶什么凶……”
但临走时，她耍了个心眼儿，压根就没想过带钱的事，你们这么多人总不能把人送去医院就不管了吧。
易中海指挥大伙儿把贾家的门板拆一扇下来，当成临时担架，几个人抬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火急火燎地朝着轧钢厂职工医院跑去。
到了医院，秦淮茹立刻被推进了抢救室，红色的灯亮了起来。
易中海看着亮起的灯，心里也是一阵叹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两条人命，他见人己经送进去抢救了，便对一起送人过来的邻居说：“行了，人送到了，咱们也该回去了，家里都还等着呢。”
二大爷和三大爷也点点头，准备跟着离开。
贾张氏见他们要走，那怎么行？一把拉住易中海的胳膊，“老易，您可不能走啊！我一个老婆子，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啊！这医生待会儿出来，要是问话、要签字，我可怎么办啊！您就发发善心，带两个人留下来陪陪我，给我壮壮胆吧！”
易中海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心里觉得有点不对劲，这贾张氏最近看见他，不是鼻子不是眼，现在怎么跟见了亲爹似的？不过，她的话听起来倒也在情理之中，一个农村老虔婆，没经过事儿，害怕也正常。
易中海和刘海中、阎埠贵商量了一下，决定让二大妈、三大妈两位女同志和易中海一起留下来，免得有些事情易中海不好出面。
其他人见三位大爷商量好了，也就放心地走了。
抢救室外的长椅上，贾张氏一会儿唉声叹气，一会儿抹眼泪，她这会儿倒是担心起来了，秦淮茹现在己经五个月了，万一稍有差池，大人和孩子都有可能没了，以后棒梗兄妹还要指望自己养活，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一个多小时后，抢救室的门开了。
一个戴着口罩的护士走出来，摘下口罩，对着等在门口的三人宣布结果：“病人没事了，己经脱离危险。”
贾张氏和易中海三人都松了口气。
护士接着说：“但是，有两件事要跟家属说一下。第一，孩子没保住，是个女孩，己经成型了。第二，因为月份大了，这次流产对病人子宫损伤很大，以后……恐怕很难再怀孕了。”
二大妈和三大妈听了，都惋惜地“哎哟”了一声，连连摇头。
贾张氏心却像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毫无波澜，一个赔钱货，掉了就掉了，正好省了口粮，大人还活着就行，至于以后能不能生，有个屁的关系，自己儿子都没了，她和谁去生，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那笔医药费。
趁着易中海和两位大妈围着护士，询问秦淮茹具体情况的时候，贾张氏捂着肚子，表情痛苦地对他们说：“哎哟，我这肚子不舒服，去上个厕所。”
说完，不等易中海他们反应，就朝着走廊尽头跑去，那速度，一点都不像个肚子不舒服的老太太。
易中海他们也没多想，继续跟护士了解情况，又过了几分钟，一个护士拿着一张单子走了过来：“家属，过来把费用结一下，抢救费加上用的药，一共是八块五毛钱。”
易中海下意识地回头去找贾张氏，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咦？贾张氏呢？去个厕所怎么这么久？”
他让二大妈到厕所去催她，二大妈在外面喊了几声，都没人应，然后就进去看了，一个人都没有。
二大妈回来告诉易中海，贾张氏不见了，易中海顿时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自己好像被贾张氏耍了，他让二大妈和三大妈守着秦淮茹，自己不信邪地找遍了整个医院，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
“同志，您找人？”医院门口看门的大爷见他来回转悠，开口问道。
“大爷，您看见一个白白胖胖，穿个灰布褂子的老太太出去吗？”易中海问道。
看门大爷一拍大腿：“看见了啊！不就是刚才那个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胖老太太嘛！十几分钟前就急匆匆地走了，我还寻思她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急事呢！”
急匆匆地走了？
易中海手里还捏着那张缴费单，现在什么都明白了。
什么壮壮胆！什么上茅房！
全他妈是假的！
这是算准了他们会留下，拿他们当垫医药费的冤大头耍呢！
易中海这辈子自诩精明，算计人无数，没想到，今天竟然被贾张氏这个泼妇，用这么拙劣的伎俩给耍得团团转！心里顿时一阵不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