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渊小友,别来无恙?”
石崇贤甩动腰间罗盘,半块万历罗盘与道渊手中残片隔空共振,江面轰然显形断裂的地脉图:长江如断带横陈,东北似铁锁高悬,武昌化作离火明珠在断裂处灼灼燃烧。他抬手轻拂青囊门门主服饰,月光下“坎宫水煞”与“万历丁丑”刻字泛着寒芒,与道渊掌心胎记隐隐共振。
“你袖口的刺青——”道渊握紧残片,骤忆起青囊门弟子围攻时瞥见的暗红纹路,此刻正与石崇贤手腕上的完整离火纹刺青严丝合缝,“玄阴会连你都种下了命盘印记。”石崇贤抚掌大笑,罗盘与玄阴令共振出黄浦江地脉图:“明末钦天监分南北两脉,我祖父断南明龙脉时,长江水逆流三日——地脉虽痛,新朝必兴。”
楚清寒的几何罗盘突然自鸣,指针死死咬住石崇贤袖口:“艮宫135度,长白山麓地脉节点,”她测算着刻度盘偏差,“绣纹与密信地图相差0.3度——洛书九宫‘戴九履一’,小数点误差就是致命缺陷。”周鸿儒趁机抖开《英耀篇》译本,夹层密图在月光下显形“艮离冲克”大局,与道渊残片“天池”凹槽共鸣出血色涟漪。
“三器合璧,离火破金?”石崇贤的目光钉在残片上,“当年秦逸藏半块罗盘,就是怕你们看懂地脉天运——”他猛然甩出玄阴令,令身显形完整的万历“离火纹”罗盘,“物归原主吧!”道渊急退半步,袖扣离火纹与残片共振,地面应声显形武昌地脉图,黄鹤楼宝顶的离火精魄正与他掌心胎记遥相呼应,灼得皮肤发烫。
“测他命宫!”道渊大喊,楚清寒的罗盘己锁定石崇贤眉心:“伤官见官格,和操控杀手的命盘一样!”周鸿儒的留声机突放秦逸咳嗽声:“玄阴会用此格当傀儡陷阱,连石崇贤自己也被下了咒……”声频震得石崇贤罗盘“坎宫水煞”符文剥落,露出底下狰狞的“金神七煞”印记。
石崇贤脸色微变,转瞬又挂起冷笑:“被下咒又如何?顺治年我祖父捧断脉罗盘降清时,八旗铁骑才能入主中原。”他催动罗盘,海关钟楼阴影在江面投出七煞巨形,“今借光绪‘伤官见官’再断清廷,新天运需要新地脉。”道渊凝视光阵中飞掠的断脉场景:南明将士的血渗入地脉,东北玄阴钉正吞噬维新派命盘,每一幕都伴着地脉的呜咽。
“地脉不是任人切割的棋盘!”道渊将三器抛向空中,光阵与石崇贤罗盘共振,显形明末钦天监分脉场景——石崇贤祖上双手捧半块罗盘献予清廷使者:“此盘可保新朝三百年气运。”另一半则流入民间,最终化作道渊掌心的胎记。
“你祖上断脉时,”道渊声音发颤,“地脉在哭。”石崇贤的罗盘剧烈震颤,光阵中无数断脉画面如走马灯闪过,他嘴角第一次裂开缝隙:“地脉弱肉强食,清廷气数己尽,金神七煞才是新钥匙!”罗盘猛地指向道渊,“归顺我,做新地脉守护者。”
楚清寒突然将罗盘拍在地面,青砖爆响显形“白虎探头”局:“阵眼在钟楼地基!”道渊顿悟,石崇贤借青囊门身份,早用“万历丁丑”玄阴钉将沪上与东北地脉相连。“周先生,用声频震碎地基玄阴钉!”
周鸿儒旋动留声机,《马赛曲》声频如重锤砸向地基。道渊甩出袖扣,离火纹顺地脉钻入钟楼,将三十七根刻着维新派八字的玄阴钉逐一熔断。石崇贤见状色变,玄阴令与罗盘爆发出刺目金光:“断了沪上连接,长白山血祭也照行不误!”
江面炸开巨浪,挂玄阴令的大船破浪而来,船头弟子眉心逆针刺青组成金神七煞阵型。楚清寒的罗盘疯狂旋转:“他们要在黄浦江复制东北阵!”道渊将合璧的万历罗盘按在胸口,离火纹胎记与罗盘天池共鸣,显形秦逸生前所绘离火精魄——老人正用指尖血在罗盘残片画最后纹路。
“算学破阵!”道渊冲向石崇贤,“周先生护好译本!”石崇贤的弯刀裹着坎宫水煞劈来,刀身咒文与道渊命盘“金神位”共振,江面突现七道地脉裂痕。道渊横举罗盘,光盾与刀身碰撞出震耳爆鸣,离火纹胎记在裂痕处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芒:“地脉之痛,我替它们受了!”
“你想耗尽命盘?”石崇贤刀势更猛,楚清寒的罗盘碎片划破他手腕,露出与道渊相同的离火纹刺青,却扭曲如死蛇。“秦逸师父为何只传你半块罗盘?”她厉声质问,“因完整离火纹命盘,从不需要断脉!”
道渊召回残片,三器共振光阵穿透黄浦江,首指长白山。码头上,百姓们目睹光阵显形的华夏地脉图,有人跪地以血书临摹离火纹,老艄公的号子声应和光阵节奏,震得江面波光粼粼。“离火显灵护龙脉!”惊呼声浪掀翻十六铺的晨雾。
石崇贤突然踢向道渊手腕,万历罗盘残片落地刹那,楚清寒的几何罗盘己锁定他命宫:“伤官见官,官星克身——操控杀手的局,终困自己!”道渊拾回残片,三器光阵中浮现东北景象:三十七根玄阴钉即将没入地脉,金神七煞阵只差最后一钉。
“子时三刻己到!”石崇贤狂喜着抓向自己的半块罗盘,却发现无法与道渊残片融合,目眦欲裂:“为何无法合璧?!”道渊握紧三器,武昌离火精魄的光芒如潮水涌来:“因离火纹命盘,认的是护脉之心,非断脉之手。”
大船突然爆炸,青囊门弟子的惨叫混着降头术咒语沉入江底。道渊将三器插入江面,光箭顺地脉射向长白山,沿途玄阴钉如琉璃碎裂。石崇贤的弯刀带着最后杀招劈来,刀身玄阴咒文与道渊命盘“金神位”再次共振,江面七道裂痕中,离火纹胎记如虹桥连接断裂地脉。
“道渊——”楚清寒惊唤,长白山金光己达顶点。道渊抬头,见海关钟楼阴影消散,手中三器正将武昌离火精魄送往东北。石崇贤的弯刀近在眉睫,他却笑了——光阵深处,秦逸的身影微微颔首。
当钟声敲响子时三刻,光箭终于抵达长白山。黄浦江面,离火纹与金神七煞的刀光爆发出毁天灭地的碰撞。道渊的离火纹胎记突然分裂,一半留掌心,一半融入光箭。长白山金光中,离火精魄化火凤扑向金神七煞,而石崇贤的刀,正沿着地脉裂痕,刺向道渊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