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泊湖结着三尺厚的冰,湖面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林砚秋握着狼头玉佩,蹲在矿洞入口处,凝视着远处日军巡逻队晃动的手电光斑。夜莺妹妹背着猎枪走来,靴底碾碎薄冰的脆响惊飞了栖息在岩壁的寒鸦。
“老李带人探到新消息,”她抖落肩头的雪粒,从怀里掏出半张烧焦的密电,“日军在湖中心的小岛上建了新据点,每天都有带樱花标记的船只往来。”火光映在她脸上,颧骨处的伤口己结痂,却在冷风中隐隐作痛。
三天后的深夜,两人扮成渔民划着小船靠近冰湖。寒风卷着雪粒拍打在脸上,林砚秋的伤口被吹得生疼,却死死盯着远处小岛上若隐若现的岗哨。夜莺妹妹甩出特制的冰爪,勾住冰层借力跃起,林砚秋紧随其后,落在积雪覆盖的冰面上。
冰层下传来幽微的水声,每走一步都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林砚秋突然抓住夜莺妹妹的手腕——冰面下隐约浮现出人影,穿着囚服的躯体被铁链缠绕,在幽蓝的冰纹中扭曲成诡异的姿势。“是被用来实验的村民......”夜莺妹妹声音发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们贴着冰面滑行,避开探照灯的光束。小岛边缘的岗哨正在换班,林砚秋甩出绳索套住最近的日军,夜莺妹妹则用匕首解决另一个。两人摸进地下工事,霉味混着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昏暗的灯光下,墙上的照片让他们瞳孔骤缩——数十张人像被红笔圈出,其中赫然有抗联高层的面孔。
“这是暗杀名单。”林砚秋将照片塞进怀里,突然听见走廊传来脚步声。他们躲进阴影,看着几个穿白大褂的日军推着担架经过,上面的人蒙着头,手腕处露出梅花刺青。夜莺妹妹眼神一凛:“是‘梅花小组’的余孽!”
两人悄悄跟上,来到一间密室。透过门缝,戴着狼形面具的青年正与关东军大佐交谈,桌上摊着一张东北全境地图,重要城市上狼头标记。“等这批新式毒药研制成功,”青年声音阴冷,“就能让抗联在三个月内自行瓦解。”他抬手时,林砚秋瞥见其虎口处新添的伤疤——正是夜莺妹妹在雪原上留下的。
夜莺妹妹举起枪,却被林砚秋按住。“先摸清毒药存放点。”他低声说。两人继续潜行,在地下室最深处发现巨大的铁柜,柜门内侧刻着半朵梅花。林砚秋刚要动手撬锁,警报声突然大作。青年的声音通过广播传来:“林先生,恭候多时了。”
密室的铁门轰然关闭,毒气从通风口缓缓涌出。林砚秋扯下衣襟捂住口鼻,用狼头玉佩的尖锐处撬开地砖,发现底下是通往湖底的暗道。“走!”他拉着夜莺妹妹跳入冰凉的水中。暗道狭窄逼仄,头顶不断有碎石掉落,身后传来日军的叫骂声。
当他们从冰湖另一侧浮出水面时,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正刺破云层。夜莺妹妹剧烈咳嗽着吐出湖水,突然指着远处惊呼:“快看!”只见小岛方向腾起巨大的蘑菇云,冰面出现蛛网般的裂痕。原来,在他们撤离时,老李带人炸毁了日军的弹药库。
林砚秋望着漫天纷飞的雪片,手中的狼头玉佩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新的裂痕。他知道,这绝不是敌人的最后阴谋。寒风掠过结冰的湖面,远处传来隐约的狼嚎,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上永不停歇的抗争。而他和夜莺妹妹,将继续在黑暗中前行,首到所有的罪恶都被正义的光芒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