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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极看着长蛇般的队伍，老老实实选择排队。
众人保持着间距。
陈极抬头望向前处。
却发现面容模糊，听不到丝毫声音传来。
心里不由得落了口气。
想来安全是有一定保证的。
大概三十来分钟，终于等到了自己。
“老爷子好。”
陈极恭敬地将磁卡递给瘸腿刘。
“军方特供基因药剂是吧？”瘸腿刘头都没抬。
这种在周瑞，陈极手中极为珍贵的东西，放在瘸腿刘身上，连半点波澜都没泛起。
陈极再一次感受到了阶层的巨大差异。
也愈发坚定了自己修炼武道的决心。
嘀——
磁卡声响。
如自动贩卖机一般，滚出十厘米长的金属瓶身。
陈极小心地捡起金属瓶，连忙放入背包。
“下一位......”
瘸腿刘催促着陈极离开。
“等一下！”
陈极的声音让瘸腿刘有些不悦。
哪里来的不懂规矩的小子？
陈极压低声音，从背包掏出之前捡到的神秘材料，递给瘸腿刘。
“这是小子我在城外捡到的，外面似乎都没有类似的，想请老爷子帮忙，麻烦您过过眼。”
出来之前，陈极就翻遍了巨石城钢铁学院图书馆的资料。
在他的权限之下，没有找到类似的异兽材料图鉴。
陈极在黑市逛了一圈，也没找到。
他才意识到自己手里的东西，似乎并不简单。
但这玩意儿放在手上也不是个事。
看能不能在瘸腿刘这里碰碰运气。
瘸腿刘狐疑。
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让我瘸腿刘过过眼？！
正想发怒。
瘸腿刘的机械义指敲打柜台发出倒计时般的咔哒声越来越急促。
他看到陈极递过来的鸡蛋大小，表面坑坑洼洼，闪着蓝色幽光的石头时。
敲击声却突然漏了一拍。
瘸腿刘若无其事，拿起石头仔细端详。
陈极站在一旁，安静地等着结果。
他注意到：
老头布满油污的围裙下，小腿开始按照一定节奏抖动。
大概三西分钟后。
“星髓矿？！”
瘸腿刘手指抬了抬眼框，打量着陈极。
星髓矿又是什么东西？
瘸腿刘的解释及时解答了陈极的疑惑。
“简单来说，这是宇宙中离散的灵性物质被星球吸附，地脉涌出，结合矿物诞生的一种石头。
从材质来看，充其量勉强达到了使用的标准。”
竟是这种东西？
可巨石城外三十多公里处，又怎么会有星髓矿？
陈极只能将这些疑问按在心底。
“那请问老爷子，这东西......”
“军方特供版基因药剂的添料罢了。
这东西说常见也不常见，说不少见也不少见......”
瘸腿刘随手把矿石扔给陈极。
随后挥手，示意陈极赶紧走，别妨碍他做生意了。
......
霓虹灯牌下，红色光线像是切割着潮湿的巷道。
黑色劲装被夜风掀起，露出少年人特有的单薄腰线。
“今天大意了！”
陈极在霓虹灯牌下的小巷子里穿行，身影不断闪烁。
仅仅是对这个世界的一番试探，就受到了远超预期的潜在危险。
陈极今天犯的最大的错误便是，贸然地揣着未知的石头去问一个黑市商人。
本质上，用一个旧时代的思维进行思考。
这是一个武道至上的世界！
所谓的公平，不过是表面上彼此维持的默契。
等真分蛋糕的时候，其背后都是弱肉强食。
谁强谁就能吃得多。
如果足够强大，完全可以掀桌子，另立规则。
所以他以前的法治等思维，放在现在并不适用！
陈极，他又凭什么可以相信一个黑市商人？
哪怕他有口皆碑。
但是不是也有一种可能，见过他违约的人，都死了呢？
陈极可以判断出，瘸腿刘说的信息有部分是真的。
但用途，应该不是他说的那般简单。
若真是如此，一个军用基因药剂的添头，又怎么会查不到相关资料？
‘目前还有时间，瘸腿刘那家伙应该不知道我钢铁学院的身份......’
‘退一万步讲，他们真敢动一个没有被开除的巨石城钢铁学院的学生不成？’
可以说，巨石城钢铁学院，就是巨石城的天。
但陈极速度越来越快。
仿佛只有回到自己的小屋才有安全感。
即将穿过小巷子时，陈极猛然一停，将身子藏进阴影中。
他发现，自己家门附近突然多了一些生面孔！
“该死！速度这么快？！”
此刻的他，才陡然清醒：
在巨石城的阴影里，连路灯杆上干涸的血迹都会长出獠牙。
他想起了入学时教官的冷笑，想起了教官用军靴碾碎某个退学者遗落的胸章。
“学院徽章不是护身符。”
“是让你们记住——
弱者连身份都是催命符！”
......
陈极离开瘸腿刘的黑市摊后。
瘸腿刘早己通过抖动的小腿，将信息传递了出去。
铺子也关门。
他拄着拐杖，吐出的卷烟在通风管口化成三个血环。
全息投影里的电子音带着太空舱泄压阀的嘶鸣：
“货物等级？”
“黄字癸级。”
瘸腿刘的瞳孔闪过军用识别代码。
“携带者孤儿籍，社会关系干净空无，疑似天赋评级最低等F级。
钢铁学院一年级生，未入武者，七天后不再保有学籍。
确定为退学者。”
“清扫配比？”
“六个一级武者，配一挺蜂鸟冲锋枪。”
瘸腿刘的喉结滚动着报出黑市暗码，“按照处理过期罐头的标准流程。”
全息投影突然爆出电磁杂音。
像是某个庞然大物在深层网络苏醒。
当电子音再度响起时，变成阵阵嗡鸣：
“商会今天刚运来二十吨液氮，足够把城墙外的野狗们都冻成雕塑。”
瘸腿刘的机械义肢自动行了个军礼。
这是当年在清道夫部队养成的肌肉记忆。
“天亮前完成这件事。”
电子音切断前的最后一句话依旧冷漠。
“那些学院派的软蛋教授们，最近不是总喜欢在垃圾场里找实验材料么？
把那群野狗开低价给他们，就当是礼物好了。”
“保证完成任务！”
瘸腿刘的姿势很是标准。
一首到全息投影消失后，还保持了将近五分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