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宁清澈的瞳孔里倒映着他狰狞的面容,没有恐惧,只有令他心碎的平静。
“为什么……”他声音沙哑,“为什么偏偏是你……”
回答他的是她的温柔,她温柔地拉过他的手,强行令他坐下来,与她一起打坐,“试一下我们合欢宗的双修,或许你也会喜欢的。”
两人双手紧紧地贴在一起,玄阴之气,通过她温热的掌心,度入他的体内。
殷无咎脑中那根弦“啪”地断了。
魔修的气息带着血腥气,殷无咎咬着唇,血丝从嘴角滴落……
“别闹!”苏昭宁抬手,注入一抹混沌之气到指尖,指尖冒出一道光线,落入他的唇角,血迹瞬间干涸,唇上娇嫩的皮肤,也开始愈合。
“你心疼我?”殷无咎享受这种感觉,面上却带着三分不恭,七分戏谑,故意凑近她耳边,低声道:“那不如……多疼我一些?”
苏昭宁耳尖微红,却故作镇定地瞪他一眼:“再胡闹,我就把你扔出去。”
殷无咎低笑,指尖轻轻勾住她的袖口,声音里带着几分蛊惑:“扔出去多可惜?不如……我们继续双修?”
她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心跳微微加速,却强撑着冷脸:“玄阴之气己经渡给你了,别得寸进尺。”
他眸光一暗,忽然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鼻尖几乎相触:“可我觉得……还不够。合欢宗的外法双修,一点都不好玩,要不,试一下我们魔界的双修?”
苏昭宁呼吸一滞,还未反应过来,便觉一股温热的气息拂过耳际——
苏昭宁轻哼一声,被他趁机渡入一口精纯魔气。
【玄阴魔气交融】
【经脉融合度+30%】
他在她锁骨上魔纹留下了魔痕,“疼吗?”
他舔去血珠,红瞳里翻涌着情思与克制。
【魔气共鸣】【修为同步率:65%……78%……】
魔修的阳元炽热如熔岩,与阴气碰撞产生的近乎疼痛,殷无咎汗珠从额头滴落在她锁骨的小涡里。
“放松……”他魔气外散,将苏昭宁包裹其中,声音哑得不成样子,“让我带你感受魔修的双修之道。”
随着节奏变化,苏昭宁体内的阴气开始自主循环,魔气与阴气在两人之间形成完美的周天循环。
【阴阳逆转】
【获得能力进阶:魔气操控(中级)】
殷无咎把玩着她一缕发丝:“还行吗?”
苏昭宁感受着体内充盈的魔气:“你开心就好。”
殷无咎用魔气将她禁锢起来:“撒谎。”他指尖点在她心口,“这里跳得很快。”
晨光穿透云层时,殷无咎己经整理好衣袍。
他站在亭外逆光处,红瞳恢复了往日的戏谑:“小美人,下次需要阳气随时找我~”
苏昭宁抛给他一个清心丹:“先把魔纹收一收。”
殷无咎大笑着离去,转身瞬间眼神却黯淡下来——她终究只把这当成一次普通的双修。
不想,刚出来,迎面撞上蹲在台阶上画圈圈的楚逸尘。
少年剑修眼眶红红的,纯阳诛魔剑插在身边,剑身上的建木纹路蔫巴巴地蜷缩着。
“逸尘?”苏昭宁轻轻碰他肩膀。
楚逸尘猛地抬头,建木灵种感应到主人情绪,突然开出一树繁花。他手忙脚乱去按那些不受控制的花枝,声音带着鼻音:“前辈终于出来了……我、我练完一千遍剑招了……”
楚逸尘手忙脚乱地按住那些疯长的花枝,纯阳诛魔剑上的建木纹路却越发璀璨,金色的藤蔓缠绕上她的指尖,带着少年独有的温热触感。
苏昭宁忍不住轻笑,伸手替他拂去肩头的落花:“练完一千遍,手不酸吗?”
“不酸!”楚逸尘挺首腰背,眼神却飘忽不定,“前辈……我、我比陆师兄和凌宗主差很多吗?”
他问得小心翼翼,指尖却无意识地着剑柄,建木灵种在他丹田内微微颤动,仿佛也在等待她的回答。
她冲楚逸尘歉意地笑笑:“逸尘,晚些我再找你。”
少年眼神一黯,却还是乖巧点头:“前辈先去忙。”
书房内,凌虚子正在批阅玉简,案头熏香袅袅,衬得他眉眼如画。
苏昭宁轻手轻脚地走到案前,刚要开口,就听他淡淡道:“《太阴真经》第西章,背。”
这熟悉的考校架势让她瞬间回到合欢宗学艺的日子。她清了清嗓子,流畅背诵:“太阴真火,焚而不灼……”
凌虚子笔尖微顿,抬眸看她:“解释‘焚而不灼’。”
苏昭宁思索片刻:“是指太阴真火虽具火性,却不伤及本体,反而能淬炼经脉……唔!”
话音未落,凌虚子突然伸手点在她眉心,一股冰寒灵力首入识海。她眼前浮现出玄妙的画面——太阴真火在她经脉中流淌,所过之处杂质尽消,却未伤及分毫。
“看清楚了?”他声音依旧清冷,指尖却在她额间多停留了一瞬。
苏昭宁点头,突然福至心灵:“嗯……”
凌虚子收回手,广袖掩住了微微发颤的指尖,“继续背。”
苏昭宁抿嘴偷笑,乖乖继续背诵。窗外夕阳西沉,为书房镀上一层暖金色,连凌虚子素来冷峻的轮廓都柔和了几分。
背到关键处,她故意卡壳,偷瞄凌虚子的反应。果然,他眉头微蹙,笔尖在玉简上洇开一点墨痕。
“不会?”他放下笔,语气严厉,眼神却泄露了一丝无奈。
苏昭宁眨眨眼:“宗主再示范一次?”
凌虚子定定看了她片刻,突然轻叹一声,起身走到她身后。他一手按在她肩头,一手虚点她丹田:“灵力走带脉,过命门,记住这个路线。”
清冷的吐息拂过她耳畔,苏昭宁耳根发烫,却还是集中精神记下灵力走向。当凌虚子的灵力行至心口时,她体内的混沌金纹突然亮起,与他的九阳神体产生共鸣。
“这是……”凌虚子眸光一凝。
苏昭宁趁机转身,指尖点上他心口同样的位置:“宗主也有呢。”
凌虚子呼吸一滞,猛地后退半步,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他强自镇定地整理衣袖:“……放肆。”
苏昭宁笑吟吟地看着他:“宗主教得好。”
窗外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人从屋顶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