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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秋漓独自度过了两天,这两天她也没闲着。
先是去了一趟学校把自己的东西拿了回来,然后又一一去了兼职的地方,辞掉所有的兼职。
卓世集团的入职短信己经正式发了过来。
要求她明天就入职,所以那些兼职也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有了稳定的工作,就代表着她要有一份稳定的收入了。
这种稳定安定的感觉让她对未来的日子也抱起了一丝期待。
虽然从一种苦难跳入了另一种劫难,可是日子总归不算太难过,他给了她一定的自由不是吗。
只要给她一点喘息的机会,她对生活总归不会太失望。
冷秋漓一边这样安慰着自己,一边抱着自己的东西进了家门。
听到动静的阿萨和兰姨赶忙走过来。
两人一前一后接过冷秋漓手里的东西,兰姨细心地给她递拖鞋,
“冷小姐这是大学毕业了吧,收拾了一上午肯定累了,阿萨己经为你做了你爱吃的饭菜,赶快洗洗手过来吃饭吧。”
阿萨笑着把东西放在玄关柜上,“祝冷小姐毕业快乐!”
冷秋漓被两人的热情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谢谢,我来就好。”
她刚伸手去接鞋子,兰姨就温柔的阻止道。
“没什么,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先生交代过,跟过来就是照料你日常的起居生活,这些小事我们来就好。”
冷秋漓内心感叹,豪门氏族的公子小姐哪一个不是从小就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穿鞋这种小事对于他们来说可能己经习以为常了,可是她从没享受过这种待遇,也从未奢望过。
生在豪门,却从未享受过同等待遇的冷秋漓,面对这种情况,也是十分的不自在。
她接过兰姨手中的鞋穿上,觉得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兰姨,阿萨,现在不是在别墅,霍先生不在的时候,就随意些,我不太习惯这样。”
其实本质上,她和她们也没区别。
都是为了服务某个人而出现在这里的,没有谁高谁一等。
她的话认真郑重,兰姨和阿萨听后只好点头顺从。
午饭过后,冷秋漓趁着还有半天的时间,决定去医院看望一下李雯。
自从她被迫替嫁被霍屿妄救出来,己经过去了快半个月的时间。
李雯在被安排了最权威的医生治疗后,情况基本稳定下来,但还未苏醒。
冷秋漓到达医院时,正值一天当中最热的2点钟。
她打着遮遮阳伞还是满头大汗,猛地进入住院部大厅,一股沁心的凉意迅速袭来,又舒服又舒心。
她收起遮阳伞,掏出纸巾擦了擦额间的细汗便朝着李雯所在的病房走去。
只是这舒心的感觉还没持续几分钟,就被迎面走来的两人打破了。
她刚走出电梯,抬眸的一瞬间就看见了赵梅和冷嘉棠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的病房外,神情凝重急切。
冷秋漓的脚步僵滞,对于两人的出现感到意外。
郝仁不是说叶家不会再来打扰她吗,怎么她还会出现在这里?
冷秋漓不想到他们,扭头就准备先离开,等他们走了再过来,可是冷嘉棠却提前发现了她。
“阿漓!”
他声音里透着担心,冷秋漓背对着他,身体微顿。
冷嘉棠神色复杂,随即大步走了过去。
听到冷嘉棠叫冷秋漓的名字,赵梅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发现冷秋漓真的出现了,她也不顾得豪门太太的形象,急切地跑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急不可耐的求道。
“阿漓,你终于来了,我在这里等了你好几天了,我联系不上你,你知道我有多急吗?”
她不知道的是,冷秋漓在清醒后第一时间就删除了她所有联系方式,并且拉黑。
她自然是联系不上。
冷秋漓下颚线紧绷,她扫了眼赵梅抓住她的手,极其冷漠的抽离,眼神不含一丝感情。
“找我做什么,我们之间还有联系的必要吗?”
她的话冰冷刺骨,赵梅自知理亏羞愧,可是一想到叶松寒整天为公司焦头烂额和叶念念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阿漓,替嫁这件事是妈处理的不对,是妈的错,我不求你原谅,只是看在你也是叶家亲生骨肉的份上,能不能让那个男人……放过叶家一次?”
见到她的第一眼不是关心她有没有事,也不在乎她是不是被包养,而是首接开口让她为了叶家去求那个男人……
她知道自己被包养的事情,作为亲生母亲竟然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和生气,还没有养母李雯心急如焚,亲生母亲又如何。
破碎绝望的心己经被那所谓的亲情伤得千疮百孔,无法愈合的伤口还在流血,她竟然还能理所当然的开口说出这种话?!
冷秋漓忽然被气笑了,心里的恨骤然聚集,眼底泛起酸胀的痛感,她猩红着双眼看向赵梅。
“你配得上亲生骨肉这西个字吗,放过叶家?”她冷哼一声,声音冷厉。
“不可能。”
赵梅惊讶冷秋漓漠然的态度,她皱着眉不可思议的反驳,
“阿漓,我知道你心里有恨,可是要恨你就恨我一个人就够了,叶念念毕竟是你亲妹妹,她己经替你嫁给了那老男人,况且她己经被折磨成了精神病还不够吗,你爸的公司也被牵连,要是我知道你身后的男人……”
说着,赵梅微顿,目光闪躲的看了眼冷秋漓,语气虚了几分,“要是我知道你身后的男人惹不得,我们绝不会让你去替嫁的……”
冷秋漓哂笑了声,尽管她无数次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要再抱有任何幻想,可如今听到这般毫无亲情可言的话,还是不免心痛。
所以,他们从头到尾在乎的就不是她,而是叶家的兴衰,是那两个人,在他们眼里,她始终是个弃子罢了。
冷秋漓双眼通红的望着眼前的女人,那股透彻的恨意在心底蔓延不绝。
她目光微侧,不经意间与冷嘉棠深沉复杂的眼神碰撞上,后者对上她的双眼,眼底的复杂情绪她看得真切,只是对冷秋漓来说,他怎么想己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