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姝面上表情似笑非笑。
谢言昭弯唇上前,垂睫淡笑。
“太后不过是在这先帝为您建造的花塘观鱼内行走,如此稀松平常的事外臣为何要惧,又为何要跑?”
昨日刚背刺了冯姝的谢言昭此刻在她面前温良而无害。
冯姝盯着她看了片刻,将眼移开。
“质子可知哀家是如何当上这北境太后的?”
冯姝开口询问,却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
“当年哀家抛夫弃子,离开当时身为晋渊帝师的林默林,只身返回北境。
哀家凭借美貌入宫廷,勾帝心,得后位。后来先帝病故,哀家又凭借白将军垂怜将陛下推上帝王一位,自此成为太后。
宫斗哀家从没输过,同另外三国周旋争斗哀家亦没输过,哀家会遇挫折,却绝不会败。”
冯姝将脸侧了回来首面谢言昭,紧盯她印堂,说出的话一字一顿。
“昨日被逼退居宫廷的耻辱,哀家日后一定加倍讨回。”
冯姝眼中是明了一切的锐利,面对这份犀利谢言昭不避不退,毫不畏惧。
“太后娘娘,常言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在您寻人讨债之前可有想过,你这些年所为,会有多少人前来寻您讨债?”
谢言昭眼中恨意明显,冯姝凤眉微蹙,不解她这浓恨由来。
“谢言昭,你恨哀家?”
冯姝面容疑惑,眼中尽是不解。
见冯姝如此,谢言昭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太后娘娘连自己害过什么人都不记得了吗?”
夺人性命者竟连对方姓甚名谁己没有了任何记忆,真是极其可笑。
谢言昭面容讽刺,冯姝思索一番,一个名字自脑海深处冒出。
“谢韵兰?”
长姐的名字从冯姝唇齿吐出,一股怒火蓦地自谢言昭心底蹿腾而起。
“难为娘娘竟还记得这个名字。”
谢言昭话中怒意明显,冯姝错愕片刻,沉默半晌,轻轻摇头。
“谢韵兰之死与哀家无关。”
冯姝表情平静,瞳孔无澜。
见她如此谢言昭心底怒火更盛。
“堕杀宫妃腹中胎儿,将其逼至疯癫身死,这在太后眼中都是无关紧要之事吗?”
谢言昭低声质问,乌瞳愠怒。
冯姝与她对视片刻,冷声反问:“一个祸乱宫闱,身怀孽种的嫔妃,哀家不该处置吗?”
见冯姝时隔多年还在污蔑自家长姐,谢言昭气极反笑。
“太后的意思,倒是我长姐对不起你北境皇室了?”
谢言昭觉得冯姝极其无耻,冯姝眼神古怪,凤眸上挑。
“兰妃怀胎的时间与宫牌记载时间相差月余,一个宫妃在没有帝王宠幸记录的时间内身怀有孕,质子不觉得此事滑天下之大稽吗?”
长姐怀胎的时间与宫牌宠幸记录对不上?
谢言昭因冯姝所言乌瞳一滞。
为何会如此?
在谢言昭停滞住的目光中,冯姝红唇开合不停。
“当年哀家还没来得及动手,她便自己意外滑了胎,自此神智失常,疯疯癫癫。兰妃祸乱宫闱,不守妇道,就算她不是自己疯的,哀家也绝不会放过她。”
冯姝的话如石坠平湖,几个念头同时自谢言昭脑中闪过,谢言昭浑身一震,血液逆流。
不远处,几道身影朝这头快步而来。
谢言昭看到了独孤宸和赵福金,走在最前面的是独孤池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