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昭端着瓷碗走入东宫正殿寝居,榻上独孤池遂正在交代白仲事情。
“加强宫内禁军守卫,让所有正在休沐的侍卫即刻返岗,再增设……”
看到谢言昭进来,独孤池遂话语一顿,眸色转深。
平日里谢言昭便从不主动过来,经了昨夜那一遭,他以为今日更不可能在这正殿寝居看到谢言昭。
“谢哥哥怎么过来了?”
榻上独孤池遂腿覆薄衾,一副体弱模样。
见识过他昨夜能掐死人的可怕力量与敏捷动作,知他身体己经好全的谢言昭故作不知。
“太医院给皇储备了些补药,嘱咐外臣按时煎煮,送至皇储手中。”
谢言昭上前,奉上瓷碗。
独孤池遂深凝她片刻,将脸侧向白仲,抬手朝门口的方向指了一下。
收到独孤池遂指示,白仲俯身抱了一拳火速告退。
很快室内只剩谢言昭跟独孤池遂两人。
独孤池遂榻边,谢言昭保持着手奉汤药的动作纹丝不动。
见谢言昭如此,独孤池遂将身靠回软枕,曲指敲榻。
“离得这样远,你这药要孤如何服?”
独孤池遂示意谢言昭靠近,谢言昭皱了皱眉,倾身向前。
榻边谢言昭正要将汤药再次奉上,独孤池遂突然向前伸手一个用力回拽。
谢言昭手中,瓷碗左右摇晃两下,里头药汤洒出少许。
“皇储?”
谢言昭疑惑低呼,张臂抱揽,将瓷碗牢牢护在怀中。
独孤池遂嘴角上勾,明知故问。
“怎么如此不小心?”
询问声落,独孤池遂长臂一个用力翻转,将谢言昭抵按在了榻上。
“谢哥哥可懂要如何侍奉人用药?”
独孤池遂低头逼近。
沉热气息扑面而来,谢言昭五指收缩,紧握瓷碗边沿,尽量按捺住心头想将他推开的冲动弯唇回应。
“若外臣不懂,皇储是要亲自教外臣吗?”
面前人唇角虽弯,却眉眼皆皱,见谢言昭如此独孤池遂眸色更深,不答反问。
“昨夜的事谢哥哥不生气吗?”
独孤池遂语气难辨,谢言昭红唇一抿,回答张口就来。
“皇储是君,外臣是臣,这世上哪有臣子生君主气的道理。”
谢言昭的话带上了几分刻意奉承的味道,独孤池遂薄唇上勾,继续逼近。
“哦?谢哥哥的意思是孤这君要如何,你这臣便如何吗?”
独孤池遂将手伸向谢言昭手中药碗,将那碗取了过来。
“孤所食皆有人先行试毒,不如谢哥哥……”
独孤池遂将话停住。
谢言昭心头一跳,下意识蜷起手指。
她在药中加了料,这药她是万万不能试的。
若独孤池遂没倒,她反倒将自己给放倒了,那岂不是尴了个大尬?
“皇储这是在怀疑外臣?故要外臣亲身试药?”谢言昭垂睫低语,力持冷静。
独孤池遂深睨她眼下睫影片刻,倏而低声笑了起来。
“孤要的不是试药,孤要的是谢哥哥以唇哺喂。”
独孤池遂一手端着药碗,另一手点上谢言昭红唇。
“以你唇齿,哺孤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