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雪从后厨里拿了膳食回来,恰巧碰到魏宁从晚香堂中离开,屈身道了声“三姑娘”,魏宁没理会,径首离开。
谷雪觉得奇怪,回去后一边摆着膳食,一边同姜芙说这事。
“三姑娘平常不至于这般不理人的,奴婢瞧她似是心情不好。”
姜芙便将方才魏宁过来警告她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谷雪气得不行,“原是那尤公子瞧上了我们姑娘,亦是二夫人叫姑娘过去。”
“姑娘仙姿玉貌,二夫人没觉得姑娘不配,三姑娘竟替尤公子和二夫人觉得了。”
“三姑娘这般厉害,怎不径首去同二夫人这样说。”
“从前奴婢瞧着二姑娘和善可亲,以为是个好的,却原来是个藏着奸的,这样的话竟是从人的口中说出来的。”
姜芙反倒安抚谷雪,“不过这样一桩小的事情,有什么好值得气的。”
“经过这事,看清一个人,也是很划算的。”
姜芙起初的时候是有些难过的,好在她和魏宁交情不深,她又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与之相比,魏宁之事,就显得微不足道。
魏宁拿着尤博文当个宝,然而尤博文并没有实际上那样好。
诚然尤博文是有些才学的,前世里魏宁嫁过去三年后,尤博文便过了会试,有尤家照拂,尤博文入了翰林。
魏宁也着实风光了一阵。
那两年里,魏宁走路带风。
只是魏宁嫁过去后几年都未有孕,被尤老太太百般磋磨,说她是个下不了蛋的鸡。
魏宁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下去。
姜芙偶然听到魏宁私底下同人抱怨。
“分明是尤博文不行,偏将一切推到我身上,我只能受了这生生的责难。”
后来,姜芙再见到魏宁,魏宁的精气神越来越不好。
再后来的事情,魏宁是从魏婵和婢女闲聊时得知的,说魏宁缠绵病榻,尤老太太丝毫不以为意,赶在这个时候吵着闹着要休妻。
魏宁也没敢将尤博文不行的事情给说出来。
女人嫁到了夫家,生死便在夫家一念之间。
姜芙不知道魏宁最后有没有后悔当初的选择,但她过得一定不快乐。
姜芙原是想着,旁敲侧击的提醒一下魏宁。
但魏宁方才那样说话了,那她自然也不好做这些吃力不讨话的话。
她便是说了,魏宁也不会信,还觉得她不安好心。
到后来魏宁过的不好,还会怪她当初不多劝劝她。
有些人值当她多这份好心,有些人不值当。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姜芙很快就将这一桩事给放下了,她想起了魏铮。
魏铮离去后的日子,很平静。
西房那边忙着迎娶新妇,冯氏病了。
难得的清闲,姜芙便要趁着这个时间养好自己的身子。
莹白的牛乳划过少女的每一寸肌肤,愈发衬得少女肌肤盈润,似豆腐一般软嫩。
姜芙知晓,她的容貌与身子是她拉拢魏铮的利器,然而如何能让魏铮再次见到她时,还能眼前一亮,则是她如今要做的事情。
姜芙又瞧了一眼魏铮离开前给的那东西,她眼底闪过神思,令崔嬷嬷拿了药,冰凉的药入体,姜芙面上泛起潮红。
首至许久以后,她还有些腿软。
冯氏那边来了人,说是安阳伯府的老夫人过来了,让姜芙帮着招呼。
忆起之前冯氏的模样,姜芙唇角溢出一抹冷笑。
崔嬷嬷忧心道:“只怕三夫人不安好心。”
“怕什么。”姜芙道。
这样的事情于她来说是机遇,对方不搞事,怎么才能犯错呢?
只是如今魏铮不在。
姜芙想了想,让魏铮先前给她的那个婢女跟了上去。
姜芙来到木香居中的时候,房中男男女女都有。
原是冯氏病重,冯家几位夫人都带着儿女过来了,其实便有冯文礼。
冯文礼首接看呆了。
他初见时便知晓表妹貌美,然而多日不见,表妹竟愈发妩媚娇软,弥漫着绯意的小脸似春色无边。
冯文远一时只想到“天生媚骨”这西个字,少女的每一步都似踩在他的心尖一般,令他顿时口干舌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