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站的古董电话在梅雨季响了。
当苏蓝提起老式听筒时,听筒里传出1912年的纽约证券交易所开盘钟声。林小满的素描本自动翻到新页,炭笔线条勾勒出穿条纹西装的男子背影,他左手沙漏旁标注着"03:15:1904"。
"不要回应。"周老师突然出现在走廊转角,他的轮椅碾过地面积水,水面倒影却是站立行走的年轻模样,"那是时空捕兽夹。"
话音未落,整条走廊的日光灯管同时爆裂。在明灭的应急灯光中,苏蓝看见每个病房门牌都变成了"1912-7",而自己的护士胸牌显示着"编号Ψ-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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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雾这次凝结成阿兹特克风格神庙。青铜齿轮在祭坛上方咬合转动,齿轮间隙渗出沥青状物质。戴单边眼镜的男人被锁链悬在穹顶,他怀表状的瞳孔正与苏蓝的沙漏共鸣震颤。
「心之器1:褪色股票凭证」
林小满在祭坛底部发现的纸质残片,用周老师的粉笔灰显影后浮现量子物理公式。苏蓝认出这是海森堡1927年提出的不确定性原理雏形。
「心之器2:断裂的镣铐」
锁链断口检测出2001年生产的钛合金,与神庙的青铜时代背景严重悖逆。当用烧伤女孩的门禁卡划过镣铐时,金属表面浮现"Project os"的激光蚀刻。
「心之器3:血晶石镜片」
顾南舟的眼镜碎片嵌入祭坛凹槽后,投射出1932年曼哈顿计划的机密档案。爱因斯坦签名旁注有"时间晶体理论严禁人体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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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回响在齿轮停转时爆发。
顾南舟坠落在祭坛前,青铜怀表迸发的绿光将灰雾染成翡翠色。他用怀表尖针刺破苏蓝的沙漏,银沙逆流形成莫比乌斯环。
"看仔细。"男人的英语带着维多利亚时代口音。怀表盖内侧刻着:**若于此刻停摆,1945年8月6日08:15将永不降临**。
林小满突然抽搐倒地,她的素描本疯狂翻页,显现出广岛原爆蕈状云与医院地下七层的结构叠加图。周老师的轮椅不知何时出现在神庙角落,车辙印里渗着脑脊液。
"他们用奥本海默的公式打开了潘多拉..."顾南舟的怀表突然指向苏蓝,"而你,就是那个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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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复苏伴随着量子纠缠现象。
急诊大厅的电子钟显示2023年,但所有患者病历都变更为昭和20年(1945年)格式。顾南舟安静地躺在临时加床上,西装内袋露出半张泛黄的《纽约时报》,头条正是泰坦尼克号沉没新闻。
"时空锚点偏移率37%。"周老师盯着窗外的雨幕,雨滴悬浮在空中组成狄拉克方程,"下次入梦前,必须找到我的自行车铃。"
林小满的右手背出现怀表状瘀斑,当她用素描笔触碰时,纸上自动绘出苏蓝婴儿时期的照片——背景是财团前身的帝国医学院实验室。
深夜的护士台电话再次响起,听筒里传出日语广播:"气をつけて...長崎に新型炸弹..."(注意...长崎的新型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