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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少恭在一旁打趣：“殿下这身月白锦袍，怕不是特意为配我们师妹的流云纱准备的吧？”他促狭地眨眨眼，“连暗纹都是相似的银线呢！”
云清墨轻咳一声，拱手道：“殿下。”他虽只简单二字，目光却在杨依泽衣袍上停留片刻，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杨依泽难得地耳根微红，却仍保持着镇定对云清墨和欧阳少恭微微抱拳：“云兄，欧阳兄。”
“姐夫！”夜凌霄突然从姐姐身后探出小脑袋，笑嘻嘻地喊道。他小手拽着杨依泽的衣袖晃了晃，“你送姐姐的衣裳最好看了，比娘亲箱底那套嫁衣还漂亮！”
苏婉清连忙轻拍夜凌霄的脑袋：“霄儿，不得无礼。”但语气中并无多少责备之意。
杨依泽蹲下身，平视着夜凌霄，露出温和的笑容：“霄儿喜欢？要不改日也给你做一套？”
“真的吗？”夜凌霄眼睛一亮，随即又摇摇头，“不行不行，我是男子汉，要像姐夫这样穿才帅气！”他学着杨依泽的样子挺起小胸膛，逗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林晚照用手肘轻碰苏光瑶，小声道：“瞧见没，靖王殿下对玲珑弟弟都这么温柔。”
苏光瑶抿唇轻笑：“可不是，方才那声‘姐夫’叫得，殿下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七公主杨茜蕊提着鹅黄色宫装裙摆小跑过来，“皇祖母让我来接玲珑姐姐！”
小公主望着夜玲珑，突然踮脚凑到夜玲珑耳边：“玲珑姐姐，皇兄为了这发冠和衣服把母后的精品东珠都薅完了。”
宫门阴影处，孟清歌绞紧了手中帕子。她今日特意穿的十二幅金线湘裙，在夜玲珑的流云纱前竟显得俗艳不堪。
杨依泽走到夜玲珑面前，他目光在夜玲珑眉心金粉昙花细上停留片刻，低声道：“待会儿宫宴上，无论发生什么，都别管。”
夜玲珑抬眸看他：“殿下在担心什么？”
杨依泽唇角微勾：“担心有人不长眼，惹你不痛快。”
夜玲珑随着七公主穿过朱红宫门，身后传来太监尖细的唱名声：“时辰到，各府家眷，依次入宫……”
杨茜蕊挽着夜玲珑的手臂：“皇祖母今早特意让御膳房做了你爱吃的桂花糖糕，就等着你来呢！”
寿康宫的飞檐在望时，迎面走来一队宫女。为首的临秋见到夜玲珑，立即福身行礼：“夜小姐安好，太后娘娘一早就念叨着呢。”她目光在夜玲珑发间的碧玉簪上顿了顿，笑意更深，“这簪子......娘娘见了定要欢喜。”
与此同时，杨依泽在太和殿外驻足。禁军副统领夜凌云快步迎了上来，低声道：“殿下，陛下御书房有请。”
宫门口，苏婉清正与几位夫人寒暄。夜凌霄拽着凌霄子的衣袖小声问：“谷主爷爷，为什么那些人总盯着姐姐看？”
凌霄子捋着胡子哼了一声：“小家伙不懂，这叫‘羡煞旁人’。”他瞥了眼不远处面色阴沉的孟清歌，故意提高声音，“有些人啊，就是把全天下的金线都绣裙子上，也比不过咱们丫头一身素纱。”
欧阳少恭“噗嗤”笑出声，被云清墨一个眼神制止。太监的催促声再次响起：“请各位夫人小姐排好队按序入宫。”
寿康宫内，太后正靠在窗边软榻上，见夜玲珑进来，立即招手：“丫头快来。”
夜玲珑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包：“臣女先为太后诊脉。”指尖搭上老人腕间时，她微微蹙眉，“太后近日可是又贪凉了？”
“你这丫头，眼睛忒毒。”太后笑着拍她手背，突然盯着她发间的碧玉簪怔了怔，“这簪子......你戴着比哀家当年还好看。”
七公主在一旁捂嘴偷笑：“皇祖母，玲珑姐姐今日这身打扮可把那些贵女都比下去啦！”
御书房内，龙涎香在青铜兽炉中袅袅升起。仁宣帝将奏章搁在案头，指尖轻叩紫檀木案几：“泽儿，老三在宗人府绝食三日了。”
杨依泽垂手笔首的立在一旁，：“儿臣己命太医院每日给三皇弟灌参汤。”
“你倒是仁厚。”仁宣帝忽然抬眸，“镇南关大捷，仙医谷功不可没。朕打算今日宫宴上，封夜丫头为永宁郡主。”
杨依泽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父皇圣明。”
“急什么？”钦天监的奏折被仁宣帝推到案前“钦天监算的日子，明年三月初六宜嫁娶。”
杨依泽眸光微动：“儿臣多谢父皇。”
“这大黎，是时候该立下储君了。朕欲在今日宫宴上立你为太子，夜丫头为太子妃。”仁宣帝长叹一声，“朕不想老大再步了老三的后尘。”
朱笔在“杨依泽”三字上顿了顿，墨迹深深浸透绢帛。仁宣帝突然咳嗽起来，袖口金线绣的龙纹微微颤动：“老大封齐王，老西老五封康王、瑞王，你可有异议？”
杨依泽微微躬身：“儿臣但凭父皇安排。”
窗外礼乐声渐近，仁宣帝从御案取出一卷卷轴：“下月十五是北燕皇帝西十大寿，你带夜丫头同去。正好陆霄云是你师兄，也好有个照应。”
杨依泽眸光微动：“儿臣遵旨。”
……
“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随着太监尖细的唱鸣声，昆吾殿西扇朱漆殿门同时洞开。
太后扶着夜玲珑的手缓步而入，夜玲珑流云纱广袖随着步伐漾开如水波，发间白牡丹上的明珠在宫灯映照下流转着七彩光晕。皇后孟锦柔落后半步，九尾凤冠上的东珠在灯光下流转微光。身后跟着低眉顺眼的众妃嫔。
“太后娘娘万福金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大殿众人起身行礼。
“那就是夜家大小姐？”
“夜小姐今日真是光彩照人。”
“听说在镇南关救了上千将士......”
“瞧那东珠璎珞，怕是皇后娘娘的珍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