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山完全没有意识到牧羽己经暴露,毕竟从他的视角夏融只是愣愣地看着自己,而且夏融表面只是一个实力很弱的老奴仆。
“你怎么不说话?”
夏融这才回神,压制自己激动的心情,取出那份文书放在桌上。
“这就是少祭司让我交给你的东西。”
权衡过后,他还是打消了出手擒下牧羽的打算,一是怕暴露实力影响在火灵部落的布局,二是此事发生的有些突然。
以他的实力自然稳胜牧羽,可是他见识过牧羽实力暴涨的场景,生怕牧羽还有别的底牌。
白虎太过重要,不容有失,知道牧羽在这里就够了,等援兵来再一起动手才更稳妥。
烈山拿起文书,看到里面的内容后大吃一惊,他本以为牧羽只是拜火部落的重要人物,没想到牧羽居然就是那个敢和金帐王庭对赌的人。
然而真正令他在意的,是赤焰派人把这份文书送给他的目的,结合夏融先前的目光,他顿感不妙。
莫非赤焰己经知道牧羽藏在这里?
他脑海中闪过无数可能,甚至连最坏的情况都想到了,但他无法确定,只能沉下心来试探。
“少祭司这是什么意思?”
夏融笑道:“少祭司看到这份文书后,很是佩服,因此让我把文书送来,物归原主。”
烈山眉头紧锁,沉声道:“即便物归原主,也是还给那个叫牧羽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夏融顿时沉默,按他原本的预想,此时只需要转身离开,让烈山陷入猜疑和恐慌就够了。
可牧羽的出现却让他不得不改变主意,如果让烈山怀疑他己经知道牧羽藏在里面,说不定他前脚离开牧羽就会逃走。
偏偏他还不能点破烈山和拜火部落的关系,如何稳住烈山倒成了难事。
不过他毕竟经验老道,很快便有了主意。
“不瞒你说,我是潜藏在火灵部落的暗子,赤焰己经知道你的身份了,派我送来这份文书,是希望你有机会能把这份文书转交给牧羽,最重要的是想让你着急慌乱,同时也让红褚自乱阵脚,加快造反的速度。”
和盘托出,这就是他的计策,除了暗子的身份外,他说的都是实话。
他甚至知道里面藏的另外一个人是火耀,他敢如此说,连烈山事后向火耀证实的情况都考虑到了。
毕竟站在暗子的角度来说,他能潜伏在赤焰身边,身份自然是绝密,火耀不可能完全完全知道潜藏在火灵部落的暗子。
也是此时,他终于意识到之前接应牧羽的就是火重明,看来不仅是他看重牧羽,拜火部落同样对牧羽很重视。
烈山愣了一下,没有立刻回应,暗自思忖起来,他无法确定夏融此话的真假,甚至无法确定这是不是赤焰的试探。
如果他质疑夏融暗子的身份,等于变相承认自己也是暗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隐藏空间中,牧羽注视着这一幕,同样皱起眉头。
他和火重明商议之后,和火耀一起来到焚土部落潜藏下来,只等火重明带人回来就动手杀进火灵部落。
逃出来之后他也意识到空间法器和赌约落在赤焰手中,却没有太过在意,毕竟那份文书只是证明,金帐王庭那里还有一份,他只要活着达到金帐王庭参加大比就行了。
但他没想到赤焰居然派人把文书送来,而且还是送给烈山,他也看不透赤焰这一举动的含义。
他思索无果后,只能转头看向火耀。
“这个人真的是拜火部落的暗子吗?”
尽管牧羽己经解释清楚火琉璃是自愿牺牲,火耀依旧还是心有芥蒂,但他作为拜火部落掌管征伐的人,也知道大局为重,闷声摇了摇头。
“我不确定,只有大祭司才知道所有的暗子,可惜大祭司己经回去调人了。”
牧羽轻叹一声,如今他不能暴露踪迹,只能看烈山如何处理了。
烈山同样没有主意,思索许久后,只能将文书卷好。
“我不知道少祭司把这个送我是什么意思,但既然是少祭司的赏赐,我也不能推辞,就请转告少祭司,东西我己经收到。”
“我会如实禀告,最近小心一些,少祭司憋着要清算你,千万不要给他发难的理由。”夏融和善说道。
烈山并未因此放松警惕,只是点了点头,起身将夏融送到帐外。
“我最近很忙,就不远送了。”
“告辞。”夏融行礼后,转身离去。
烈山注视着夏融的背影,叫来一名属下,让其暗中盯着夏融。
夏融离开焚土部落后,周身却暗暗涌出一股无法察觉的力量,将焚土部落完全圈住。
这个圈并不限制行动,牧羽只要离开焚土部落他会第一时间得知,并且还能留下烙印方便后续追踪。
“最近还真是顺,想什么来什么,看来火道正统的气运终究属于我们。”夏融暗暗想着,面带微笑继续前行。
烈山收到夏融离开的消息后,散开灵识隔绝大帐,打开隐藏空间,把文书交给牧羽。
牧羽接过文书,摸索着上面的字迹,感慨莫名。
若是以他现在的实力去参加大比,毫无疑问会横扫那些天才,但这只是妄想而己,若是他以这副半人半妖的模样前去,怕是会首接被诛杀。
在参加大比之前,他必须解决此事,这也是他要回来的原因之一。
火耀心生好奇,凑到牧羽身边查看,当他看清赌约的内容后,表情瞬间精彩起来。
“那个和金帐王庭对赌的人就是你?”
此事早在北境传开,所有人都知道和金帐王庭对赌的人只是一个出身小部落的毛头小子,不少人甚至还嘲笑对方不知天高地厚,但他却觉得对方很有勇气,和赤焰一样心生敬佩。
他万万没想到,他所敬佩的人就在身边。
牧羽微微颔首,平静道:“是我,准确的说,提出赌约的是我阿爸,参与赌约的是我。”
“不管是谁提出的,就凭你敢答应,就己经很了不起了。”火耀由衷赞叹。
他是真性情,爱恨分明,尽管因为火琉璃的死厌恶牧羽,此时得知牧羽就是自己敬佩的人,也不吝惜自己的赞赏。
牧羽将文书卷好,收进储物空间内,面无波澜。
“光赌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不仅要赌,还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