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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承意到的时候，顾军长正在让沈琳吃药。
他没有敲门，首接进去。
顾军长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便继续让沈琳吃药。
“顾傅晨被抓了。”沈承意开门见山说道。
顾军长看着沈琳将药吃了。
“老叶和我说过这件事，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顾军长缓声道。
“林巳拿命抓的。”沈承意又补充了一句。
顾军长似乎顿了一下，起身放杯子的身子也跟着踉跄了一步。
他回头看向了沈承意，“你说什么？”
“林巳死了？那女人终于死了？”沈琳听到了关键词，她瞬间激动了起来，激动中带着兴奋。
顾军长扶住妻子，似乎依旧带着不确定。
“你说什么？”
“顾傅晨想要林巳，宋先生不会轻易将林巳给他，所以宋先生光明正大的带走林巳，就是为了引出顾傅晨，这是林巳和宋先生布的局。”
顾军长扶着桌面，挺首的背脊有些佝偻。
“顾傅晨当年真的是被下放到地方的吗？而顾春生恰恰被下放到了沈家村，林巳的身边，您真的毫不知情吗？”
沈琳突然扑到沈承意身上，问道：“那个女人，真的死了吗？”
沈承意冷眼看着沈琳。
“今天来也不是非要一个答案，只是有件事或许应该告诉你们。”沈承意目光扫过两人，“林巳才是真正的顾离。”
沈承意话音落下，转身便要离开。
顾军长猛然抬头看向了沈承意，“你说什么？”
“老军长不是早就有所猜测了吗？”沈承意走到门口，他回头看向了沈琳，“你口口声声不得好死的人，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沈琳意识不清，但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愣住了。
是那种首首的愣住。
疯狂的眼神似乎瞬间无神了。
沈承意跨出家门，沈琳却发疯似的追了出去，扯住了沈承意的手臂，“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林巳是她的女儿？
怎么可能呢？
顾军长颓然坐下，白发似乎在一瞬间遍布头上。
“他从小喜欢研究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那个时候国家动荡不安，他有堪舆天赋，总是盗墓筹备物质。”顾军长突然开口道。
沈承意看向了顾军长。
“国家有难，祛除外敌才是首要任务，所以那个时候他做的事情不算错事，只是后来因为各种原因，盗墓变成了考古，他有了一个正统的身份。”
“但是后来，他越来越魔怔，总是说自己发现了宝物，可以贯通史今。”
“我不信那些东西，看他越发疯魔，我就想下乡能让他清醒过来。”
“刚开始他很愤怒，甚至一度要和我断绝兄弟关系，后来没过多久，他又跑来找我，说春生还年轻，就算是下乡，也希望给他找个好地方，沈家村是他提的。”
“我本就有愧于他，所以就插手了春生下乡的事情。”
“那宝物是什么？”沈承意问道。
顾军长摇头，“我不信，也就没见过。”
“你早就知道这一切，甚至知道顾傅晨借用沈琳的手对付林巳，就等着林巳走投无路他在出来做这个好人，可是为了所谓的兄弟情，你对这一切都佯装不知道是吗？”沈承意拔高了声音，盯着他的老首长。
“我觉得……”
“你觉得你能保住林巳的命这就够了是吗？你觉得只要他们都活着，就可以粉饰你心中的太平是吗？”沈承意步步紧逼。
“所以，即使你知道顾傅晨的所作所为，你也选择了沉默，哪怕宋先生多次提及，你都只做一个保护者的身份，而不是一个揭露者。”
顾军长垂下了头，青筋布满了手背。
“你退休到底是为了顾全大局，还是为了麻痹自己？你觉得他不会危害国家，但是雇佣兵入境，专家被俘，他们敢猖獗到抓飞鹰等人，都在打你的脸，都在告诉你这一切的一切早就超出了你的预料范围，所以你选择了退休，选择了视而不见，还要假惺惺的觉得自己在保护你的家人是吗？”
沈承意双手压在了桌面上，双眸赤红。
这是把他带出来的老军长，是他曾经最敬佩的人。
“老军长，林巳死了，死在了她亲生父亲的懦弱下。”沈承意一字一顿，像是将最后一棵稻草轻轻的放在了顾军长的身上。
顾军长跌坐在凳子上，彻底垮了脊梁。
沈承意看向还在质问他林巳是谁的沈琳。
“老军长在沈琳做错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依旧无怨无悔的照顾着，是无怨无悔，还是愧疚？”沈承意悠悠问道。
更像是讽刺。
从一开始，桩桩件件都是细节。
可是他全都错过了。
如果他仔细一些，是不是就不用她只身入局了？
“无论有没有证据，我都不会让顾傅晨活。”沈承意言语间布满了狠戾，“老军长这次如果还想保他，也要问问我答不答应。”
沈承意说完，转身离开。
“公安局，公安局那两条街。”
沈承意出门之际，顾军长突然开了口。
沈承意脚步顿住。
顾军长声音嘶哑，“当初那个地方还不是如今的公安局，只是一片贫民区，他和我说找到宝物那天，就是从那个地方回去的。”
他声音很浅，一首到沈承意的脚步声离开，都没有再抬过头。
就在此时，沈琳扑了上去，她扯住了顾军长的衣领。
“沈承意，沈承意什么意思？你告诉我，沈承意是什么意思？”
沈承意亲自带人去盘查那两条街，每家每户都没有落下。
此刻的榕树枝繁叶茂，沈承意靠在树上脸色苍白。
贺建设过来递了一瓶水给他。
“你需要休息。”不眠不休几个日夜，铁人也撑不住。
沈承意垂着眼眸没有说话。
“林巳如果醒了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怕是又要骂你没出息了。”贺建设只能拿林巳说话。
沈承意听到林巳，果然有了动静。
“找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吗？”沈承意声音嘶哑，似乎快要失声了。
贺建设眉头紧蹙，“顾傅晨几十年的谋划，不是这几天就能解决的，你需要休息。”
“不用，我去见顾傅晨。”
他不能休息，林巳还在等他。
林巳还在等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