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距离也有爱

第 八章 远嫁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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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有距离也有爱
作者:
秀儿一生
本章字数:
6804
更新时间:
2025-02-20

在这漫长的讲述中,故事里一个模糊的人物终于要登场了,他就是萌萌的老公,张强。

张强从小到大,都在母亲那强势的羽翼下成长。他的父亲老实憨厚,而母亲则是典型的农村强势不讲理的泼妇形象。在他母亲眼中,张强是这世间最完美的儿子,无人能及。所谓有什么样的父母就造就什么样的孩子,张强性格懦弱,做任何事都犹豫不决,事事都听母亲的。他的学习成绩也不太理想,初中毕业后就辍学了,身上没什么责任感,却有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嘴,特会给人画大饼。或许就是曾经他给萌萌描绘了一张无比的大饼,让单纯的萌萌不顾千里之遥,义无反顾地远嫁过来。

张强的母亲酷爱打牌、打麻将,家中所有的农活几乎都落在老实巴交的父亲身上。而她每日在家,除了把自已打扮得花枝招展,就是沉迷于牌桌。张强每个月的工资,起初都是全部交给母亲。后来,在萌萌多次的劝说甚至哭闹下,才勉强拿出三分之一给萌萌。他对母亲确实孝顺至极,可对萌萌却极为苛刻。他学历有限,初中毕业的他又没有什么过硬的手艺,只能在苏州的工厂流水线上做个普通工人,拿着五六千的工资。苏州的物价可不低,租一个小小的单间都要七八百。自从有了女儿,他明显感觉到生活的压力剧增。再加上夫妻常年分居,年轻的他体内的荷尔蒙无法得到平衡。流水线上那些年轻的和女孩,便成了他嘴上经常挑逗的对象,不过他也只敢过过嘴瘾罢了。

张强还有个毛病,总幻想着一夜暴富,所以买彩票成了他最大的爱好。虽然他不赌不嫖,可在彩票上花的钱却不少。几年下来,钱如流水般花出去,中过的最高奖也不过是五块、十块的,可即便如此,也丝毫压不住他对彩票的狂热,一夜暴富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从未消散。

这天是星期天,厂里放假,张强一觉睡到中午12点才起床。他租的房子是那种一个厨房、四个单间,厕所和厨房都共用的合租房。因为大家都不想打扫,厕所和厨房肮脏发臭,那股尿骚味即便是喷再多清香剂也难以掩盖。他煮了一碗方便面,匆匆吃完便下楼溜达,而他的目的地自然是彩票站。这次他选了五注双色球,每注还打了两倍,又买了几张刮刮乐,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他觉得无趣,便又回到了出租屋。

回到房间,他拿出手机翻看老婆拍的视频,可看来看去,除了女儿的视频,几乎看不到老婆的身影。退出老婆的视频后,他在首页上随意翻着,不小心翻到一个同城视频。视频里的女人开了美颜,显得格外漂亮性感,那模样仿佛能把人的魂都勾走。巧的是,这个女人居然和他在同一个小区,他觉得这女人看着很面熟。又翻了几个她的视频后,他发现这女人竟然是流水线上新来的女孩。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他故意跟那个女孩坐到一桌,买水喝的时候还特意给女孩拿了一瓶饮料。女孩笑眯眯地说了声谢谢,在聊天中,他得知女孩叫刘雯,来自河南,才21岁,却已经有过两次短暂的婚姻。一次是父母包办的,另一次是自已谈的对象,远嫁到了四川,可都因为感情不和离了婚。如今这社会,结婚离婚似乎就像过家家一样随意。在张强刻意的接触下,两人渐渐熟络起来。

又一个星期天,张强像往常一样买菜去刘雯的出租屋。两人在厨房一起准备午饭,刘雯切菜时不小心切到了手指,顿时疼得她“嘶”了一声。张强听到声响,急忙从客厅冲进厨房,看到刘雯流血的手指,他的眼神里满是紧张:“怎么这么不小心!疼坏了吧?”说着,他手忙脚乱地在抽屉里翻找创可贴,找到后,小心翼翼地帮刘雯包扎,还轻轻对着伤口吹气,嘴里念叨着:“吹吹就不疼了。都怪我,要是我早点来切菜就好了。”刘雯看着他笨拙又认真的样子,心里一暖,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就一点小伤,看把你紧张的。”

星期天放假的时候。两人约好了一起逛街。一起去看电影,是一部感人的爱情片。看到影片中男女主生离死别的场景,刘雯忍不住红了眼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张强察觉到她的情绪,悄悄伸出手,握住了刘雯的手,另一只手则从口袋里掏出纸巾,轻轻递给她。刘雯接过纸巾,靠在了张强的肩膀上,那一刻,两人沉浸在独属于他们的甜蜜氛围中。

渐渐地,两人的感情升温,便同居了,过上了小夫妻般的生活。

此时的萌萌,在家既要照顾孩子,还要帮着干农活。自从林晓去了北京后,她也很少去林晓家里玩了。干不完的农活,再加上吵闹的孩子,让她感到力不从心。婆婆偶尔也会帮忙带带孩子,可整天就把小孩带到麻将桌上。萌萌虽然心里有些不满,但也不敢说什么,毕竟有人帮忙带孩子已经很不错了,至少孩子不用跟着她下田被蚊子咬。

农忙时节,太阳高悬,酷热难耐,萌萌在玉米地里一待就是十几个小时。掰玉米时,锋利的玉米叶割得她胳膊一道道红痕,汗水一浸,火辣辣地疼。她直起腰,捶了捶酸痛的腰背,望着一望无际的玉米地,满心都是疲惫与无奈。他想到了父母。自已从小从未干过农活。甚至连最基本的家务活都没有干过。他不知道自已究竟为这个男人付出这么多,值不值得?这段婚姻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想到这里。心里一阵心酸。

女儿半夜发起高烧,小脸烧得通红。萌萌心急如焚,她轻轻抱起女儿,便匆匆出门。夜黑得浓稠,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她急促的脚步声。她一路小跑,赶到村里唯一的诊所,敲门许久,医生才睡眼惺忪地出来。看着医生给女儿诊治,萌萌揪着的心才稍稍放下。这或许就是为母则刚。

一大早。萌萌在村里的小超市遇到了邻居阿芳。阿芳一边挑选商品,一边抱怨:“我家那口子,整天就知道玩手机,家里啥事儿都不管。”萌萌苦笑着附和几句,心里却在想,自已的丈夫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两人走出超市,阿芳突然说:“萌萌,我看你整天这么累,要不咱一起去镇上找找工作?听说那儿有个服装厂在招人。”萌萌心动了一下,但一想到家里的情况,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最近,老公很少和她视频,微信聊天也少了,萌萌想着或许是厂里太忙的缘故。可她的心里却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安,或许是自已想太多了吧。吃完饭后,萌萌和公公继续在地里干活。忽然,远远地有人在喊公公的名字。萌萌抬眼望去,是村子里的人。等那人跑到跟前,只见他满脸汗水,气喘吁吁地说:“你们快,快回去,出事了,去老李家出事了!”公公和萌萌一脸懵,都愣住了。那人又催促道:“快点去老李家!”说完便往回跑。萌萌和公公心里咯噔一下,也赶紧跟着往回跑。一路上,萌萌心里想着,是不是婆婆打牌和别人打架了?

当她跑到老李家的时候,村上的人早已把院子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嘈杂的人声像潮水般涌来,却又仿佛隔着一层膜,让萌萌听不真切。她的心剧烈跳动,手脚都有些发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穿过人群。

只见婆婆瘫坐在地上,头发凌乱,别哭,别喊。声音都被他拉的长长的。就像一根没有尽头的线。“我不活了呀,你让我怎么给他妈妈交代呀,我没脸活了!”萌萌的目光被婆婆怀里的小身躯吸引,缓缓蹲下,那一刻,世界仿佛静止了。

女儿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湿漉漉的,头发一缕缕地粘在惨白的小脸上。萌萌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女儿的脸,触手一片冰凉,那僵硬的触感瞬间击穿了她的身体。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窒息。

萌萌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发出声音,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一点声响。她的眼神中满是绝望,像是被黑暗彻底吞噬,找不到一丝光亮。曾经,她为了这个家,为了女儿,默默忍受着一切,可如今,女儿的离去让她所有的坚持都化为乌有。

仿佛有千万根钢针正一点一点的插进他的心。看着女儿小小的身体,萌萌感到前所未有的失望和绝望。她对这个家的期待,对未来的憧憬,都随着女儿的离去而消散。她觉得自已像是被全世界抛弃,孤独地站在无尽的黑暗中,找不到一丝希望。 眼前一黑,萌萌直直地晕了过去 。

张强得到消息后也赶了回来,可他并没有过多地指责自已的母亲,反而更多地指责萌萌没有把女儿带好,没有一句安慰的话,仿佛失去女儿的痛苦只有他自已才有。萌萌的心越来越冷,她不想回应他的指责,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而村里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有的摇头叹息,说这家人太不省心;有的则小声嘀咕,怪婆婆太沉迷麻将;还有的同情萌萌,远嫁过来却遭遇这样的悲剧,这些议论声也在村子里久久不散。

萌萌的婆婆不仅不反思,还跑到萌萌面前,手指着她的鼻子骂:“你个丧门星,连自已女儿都看不好,还赖上我们家了!”萌萌又惊又怒,眼眶泛红,声音颤抖着反驳:“孩子是你带的,你只顾打牌,现在出了事,怎么能全怪我?”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吵愈发激烈。张强赶回来,看到这一幕,却只是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冲萌萌吼:“你就别跟我妈吵了,她都够难受了!”萌萌难以置信地看着张强,泪水夺眶而出,对这个家的最后一丝期待也彻底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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