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才开了个头,司徒红叶听出方晴话里的主要信息,迫不及待说出了自己的结论。接过话:“于是乎,这就是为什么沈彦之为什么会在F国的原因。”
“是,但是天不从人愿,沈彦之七八岁的时候,沈婉蓉常年忧思过度,得了重病,后来不治而亡,留下了沈彦之一人孤苦伶仃。”
“也不清楚沈婉蓉当年,究竟是怎么跟沈彦之说他的身世的。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沈彦之知道司徒爷爷是他的生父。然后,我怀疑他,认为华羽珠宝有属于他的一半。”方晴说到了这句的时候,看向了司徒红叶。
“嗯?华羽是我爸妈一手创立的,跟他有什么关系?沈彦之就算是我亲叔叔,要继承遗产,也只能是继承我爷爷那一份的一半,我奶奶的那一份他是没资格沾染的。”司徒红叶气呼呼地说道。
“更何况我爸妈的产业,他没理由来……不对,他为什么会认为,华羽珠宝有他的份?”司徒红叶突然间想起这个关键的点。“还有,华羽创立的时候,我爷爷己经过世很多年了。”
“是,而且沈婉蓉去世时,沈彦之虽然记事了,但是当时的华羽并未创立,他又是怎么预知的?”方晴的眼光投向了一首静默的袁君墨。
“所以,背后有一个人,一个声音,告知了沈彦之关于华羽的存在,但扭曲了产业归属的消息,从而让他起了争夺之心,并且做下了那样的决定。”袁君墨侧头看了一眼司徒红叶,又转向了方晴。
“你是不是怀疑这背后推动的人。是我二叔?”袁君墨几乎是笃定的态度。
“是,根据陆子京查到的出入境记录,还有叶叶爸妈出事前后的种种,我有理由怀疑他。毕竟,他跟路易私下有过会面,具体交谈的内容,我们无从得知,但路易的异常操作,是会面之后的事。”方晴抬头看向袁君墨。
“君墨,如果是袁二叔在背后推动这件事,那你……那时,我可能无法顾及你的感受了。”司徒红叶低着头,不去看袁君墨。
“叶叶,这个事情我己经跟我爸提前谈过了。无论是二叔,还是其他什么人,都不值得你去宽恕。只要是牵扯到的袁家人,自有袁氏家规处置,不会放过任何一人,我二叔亦然。”袁君墨紧握司徒红叶的手,向她投诚,也向她做出了保证。
“现在首要一个,就是让路易开口,让他指认袁二叔,那个法尔克的证词也尤其重要。这二人均在F国,只能依靠01跟苍狼那边的人去办。”方晴,“或者,我去一趟F国。”
“暂时,你还是留在华国。你们方家人一出门,或多或少都会被关注,更别提说出境了。沈彦之这个关键人物还需要你动用人脉帮我盯着,别让他跑回F国,到时抓他就麻烦得多了。”袁君墨看着眼前的茶水,心里己经有了计划。
“好,那如果是这样,我就先回组织了。需要我做什么,给我打电话。如果需要我跑一趟F国,也没什么问题,毕竟袁总你,有这个特权把我神不知鬼不觉弄出去。”方晴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
“那就先谢过方大小姐了。”袁君墨端起茶杯:“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可别,受不起……再说了,我做这些,又不是帮你,我是帮我家叶叶。”方晴端起茶杯,朝向司徒红叶碰了一下,又跟袁君墨碰了一下。“干了!”
饭后,方晴便回了入住的酒店办理退房手续,收拾了她本就不多的行李,连夜飞回了A市。
虽然这几天,都是忙忙碌碌查资料查线索,甚至通宵熬夜。但不在方家人视线下生活的日子,方晴觉得真的很惬意,似乎,连空气都是自由的。
袁君墨偕同司徒红叶出了“有家茶楼”,站在门口,看着络绎不绝的车流,街上人来人往。
夜晚的风,清爽,微凉。
“叶叶,你想走一走,还是回酒店。”袁君墨搂着司徒红叶,一手拎着车钥匙。
望着远处的灯火阑珊,繁华的街景,林立的高楼大厦,无不透露着纸醉金迷。
司徒红叶忽然间觉得这个世界,到处都是陷阱,到处都是阴谋,她讨厌这样的世界。“我们,回酒店吧,我想跟你,就我们两个人,一起待会。”
人,都是贪婪的,拥有无穷无尽的欲念。
但,不属于自己的,都不该去奢求,不该去抢夺。
深夜,爵色酒吧5楼大平层里,一曲劲爆的手机铃声响起。
“喂?01……”唐瑾轩趴在沙发上,微微挪了挪,侧身卧躺着,“你说……”
“老大,路易这条线可以收了,我想问问什么时候收?”被派往F国的01,计算着F国跟华国的时差,才给唐瑾轩打的电话。
“你等等,我问过墨哥之后给你回复,你小子好好盯着哈,别去了国外被异国妞勾去了。”唐瑾轩回答01的问题之余,还不忘提醒跟取笑。
“老大放心,我还是比较喜欢咱们本土姑娘,在这F国,我怕会被发现短处。”01一向办事牢靠,为人稳重。可也不代表就不会说荤话。
“知道就好,收好你的短处。等你回来,给你发奖金。”唐瑾轩说完电话,想着时间不早,打开了短信页面,转手给袁君墨发了信息:
完事,速回。
“滴滴”手机响了两声短鸣,又恢复了静默。
袁君墨拉起被子,帮司徒红叶盖好,把空调调节到了睡眠功能。俯下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晚安。”
轻缓地离开了房间,独自来到套房外的客厅。
袁君墨在吧台上取出一个酒杯,习惯性提起一瓶威士忌,可倒了一半,忽然突兀地停下了。重新取出一个玻璃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可司徒红叶就是袁君墨的杜康啊,与酒过夜的习惯,终究,要成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