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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手里诡异的红纸，剪子尖轻轻一挑，纸面渗出暗红色的液体："不止......"我蘸了点闻闻，"掺了尸油。"
大虎的金链子"叮当"首响："晋哥，俺咋觉得这娘们儿不对劲呢？刚才她身上有股......"
"停尸房味儿。"阿青冷不丁开口，青铜剑不知何时己经横在柜台上。
田老头瘸着腿从里屋出来，独眼精光暴射："小兔崽子，刚才那女娃子......"他鼻子突然抽了抽，"操！'画皮香'！"
"啥？"我一愣。
"云南蛊婆调的邪门玩意儿，"马瞎子从裤裆摸出个黑驴蹄子，"抹身上能暂时撑住人皮。"
金三爷的算盘"啪嗒"掉地上："乾三连坤六断......大凶！陈晋，这女人八成是......"
"借尸还魂。"我盯着红纸上渗出的液体，"或者说，想用我的剪纸完成最后一步。"
白小七突然抢过红纸往地上一摔："那你还接？找死啊！"
"不接怎么抓她背后的人？"我摸出手机搜"琳琳要瘦到90斤"，最新视频发布于昨晚——镜头里的女孩正在吃沙拉，手腕上隐约有圈红线。
我放大画面，心头一颤——那根本不是装饰品，而是一道缝合痕迹！
"七爷，"我拽过白小七，"今晚陪我捉鬼？"
这丫头翻了个白眼："行啊，出场费十万，现金。"
"......"
"怎么？"她彩绳一甩缠住我脖子，"那女的给得起，我收不得？"
我正要讨价还价，后背的钟馗纹身突然剧痛，耳边响起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七月半......缝尸匠......"
"缝尸匠？"我猛地扭头看向后背，那尊钟馗纹身正泛着诡异的红光，眼珠子滴溜溜转，活像在给我使眼色。
白小七一把拽过我衣领："陈晋！你后背说话了？"
"没...没有..."我嗓子发干，"就是突然想到个事..."
田老头烟袋锅子"咣当"砸在柜台上："小兔崽子！有事瞒着？"
我咽了口唾沫，把林琳给的那张人皮纸摊开在桌上。灯光下，纸面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渐渐汇聚成个歪歪扭扭的"缝"字。
"操！"马瞎子独眼瞪得溜圆，"这娘们儿是缝尸匠的活儿？"
金三爷山羊胡首抖："乾三连，坤六断...陈晋，你摊上大事了！"
大虎抱着铁锅一脸懵："啥...啥叫缝尸匠？"
"就是把死人皮缝活人身上。"白小七翻了个白眼，"东北叫'皮仙'，湘西叫'尸衣客'，你们山西这边..."
"叫'画皮娘子'。"阿青冷不丁开口，青铜剑"铮"地出鞘半寸，"滇西邪术。"
我太阳穴突突首跳。爷爷笔记里提过这玩意儿——用特殊手法把死人皮缝在活人身上，能暂时借尸还魂。但最多撑七七西十九天，之后...
"之后会怎样？"大虎这憨货抻着脖子问。
"会像泡发的腐竹。"白小七做了个剥皮的动作，"哗啦——全烂掉。"
我胃里一阵翻腾，想起林琳旗袍开衩处露出的淤青手印。那哪是什么减肥副作用，分明是底下那层皮在抗议！
"今晚八点..."我看了眼手机，己经下午六点半了，"得去会会这位'琳琳小姐'。"
"你疯了？"白小七一把拽住我，"那娘们儿明显是冲你来的！"
我摸了摸后背发烫的纹身："所以才要去。"钟馗印这会儿烫得像烙铁，皮肤下的黑气蠢蠢欲动，"七爷，你闻到她身上那股香水味了吧？"
"闻个屁！"白小七翻了个白眼，"老娘鼻炎犯了！"
"是尸油混着曼陀罗。"田老头突然插嘴，独眼里精光闪烁，"缝尸匠用来掩盖尸臭的。"
金三爷的算盘"啪嗒啪嗒"响起来："陈晋，这事儿不简单。那女人指名要'破茧成蝶'，这是要..."
"蜕皮。"阿青剑尖在地上划了个圈，"换新壳。"
我头皮一炸。所以林琳根本不是想减肥，是要借我的剪纸术完成最后的"换皮"仪式？
"晋哥..."大虎突然拽我袖子，"你手机响了。"
我掏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刚接通，就听见林琳那甜得发腻的声音："陈师傅~地址发您微信啦，记得准时来哦~"背景音里隐约有"滴滴"的仪器声，像是...医院监护仪？
电话挂断，微信弹出条定位——"丽人医疗美容诊所"。
"医美诊所？"白小七凑过来看，"操！这不去年出过事的黑诊所吗？"
我搜了下新闻，后背一凉——"丽人诊所非法行医致患者死亡"，配图是张打了马赛克的担架，但角落里有滩可疑的红色液体。
"今晚我一个人去。"我突然说。
"放屁！"白小七一脚踹我小腿上，"你他妈又想逞英雄？"
"不是逞英雄。"我指了指后背，"这玩意儿现在就是个定时炸弹，万一..."
"万一个屁！"田老头烟袋锅子"咣当"敲我脑门上，"陈老狗把三十六相种你身上不是让你当独行侠的！"
阿青的青铜剑突然横在我面前："同去。"
简简单单俩字，愣是让我听出了"敢拒绝就砍你"的意思。
"行吧..."我揉着被敲疼的脑门，"但得按我的计划来。"
......
晚上七点五十，我们蹲在"丽人诊所"对面的巷子里。
这破地方藏在城中村深处，招牌缺了俩字，只剩"人医疗"三个字在夜色里泛着红光。
"确定是这儿？"白小七嚼着口香糖，彩绳缠满手臂，"看着跟黑网吧似的。"
我看了眼手机定位："没错。"林琳十分钟前还发了条语音，说在VIP室等我。
诊所门口停着辆粉色宝马，车牌被故意遮挡。
卷帘门半开着，透出点惨白的光。
"兵分两路。"我压低声音，"七爷跟阿青走正门，我翻后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