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丝希望被无情地彻底掐灭,鹿溪苍白的脸上满是绝望和痛苦。
“我的身体你不是己经得到了吗,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我,为什么?” 鹿溪朝着拓厉声嘶力竭地质问,泪水如决堤般滑落。
她不明白,他拓厉.维德,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为什么偏偏揪着她不放。
拓厉眼尾的青筋突突跳动,冰蓝色眼眸瞬间翻涌着暗沉沉的风暴,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骼捏碎,却在接触到她皮肤的瞬间,又猛地松开。
“你以为我要的只是你的身体?” 拓厉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一丝颤抖。
“不是吗?”鹿溪冷嗤一声,看向拓厉的眸中满是嘲讽。
是!
但不全是!
拓厉回望着鹿溪的双眸,下意识地将攥着的手又紧了几分。
“难道你想说你喜欢我?”鹿溪的冷笑如同一把利刃,精准地捅进拓厉心脏最柔软的缝隙。
他突然抓住她的后颈迫使她仰起头,喉结擦过她颤抖的唇瓣:“喜欢?” 他的呼吸灼热得近乎滚烫,“我他妈何止是喜欢 !”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她。
在这之前,他的世界里只有无尽的争斗与权谋,女人于他而言,不过是累赘,是麻烦。
可鹿溪的出现,宛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层浪
无数个辗转难眠的深夜,脑海里总会不受控地浮现她的模样。
她把他的世界搅得一片狼藉,变着法子让他生气,却又让他甘之如饴。
“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那我宁愿不要!”鹿溪挂着泪痕的双眸决绝地首视着他,睫毛上的泪珠折射出冷冽的光。
“我他妈刚为了你撞船,挨枪,你居然说不要?”拓厉的喉结重重滚动,将她的手腕按在床头柜上,冰蓝色的眼眸布满血丝,像一头被激怒却又遍体鳞伤的困兽。
鹿溪被他攥得生疼,却仍倔强地仰起下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需要承受这些吗?”
她的声音颤抖着,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尖锐,“拓厉?维德,你的‘喜欢’是牢笼!是炼狱!是我避之不及的万丈深渊!”
“牢笼?炼狱?” 拓厉的笑声里混着破碎的粗气。
很好!
她又一次成功地激怒了他。
可是TM的,他就是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
想要掐上她脖颈的手悬在半空,指尖因极力克制而发颤,最终只能蜷起拳头,重重砸在她耳畔的墙壁上。
最后,他站起身,阴影笼罩着鹿溪颤抖的身躯,“我永远不会放你走,你最好早点习惯。”
拓厉的声音低沉而冰冷,犹如寒冬腊月的冷风,可即便如此,仍掩不住其中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挫败。
说罢,他转身,大步朝着门口走去,每一步压抑着极致的怒气,踏得地板 “咚咚” 作响。
最后,门被他重重关上,也关上了鹿溪所有的希望。
拓厉走出卧室,抬眸,目光恰好落在对面沙发上坐着的科恩和洛迪身上。
两人看着拓厉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脸色,一动不敢动。
“好看吗?”拓厉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目光如刀般射向科恩和洛迪。
两人皆心头一紧,科恩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地说道:“老大,我们... 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也没听到!”
“都给我滚出去!” 拓厉猛地怒吼一声,震得房间里的空气都跟着颤抖。
科恩不敢再多说一个字,拽着洛迪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房间。
待房门关上后,科恩和洛迪靠在门外的墙上,心有余悸地喘着粗气。
“你们俩这是怎么啦?”守在门口的达格一脸疑惑地看着科恩和洛迪。
缓过神来的洛迪没有回答达格,只是恶狠狠地瞪了科恩一眼,然后咬牙切齿地骂道:“人渣!”
说完,抬腿便走。
“不是,老大是人渣,你骂我干嘛?”科恩一脸委屈,赶忙追上去,伸手想去拉洛迪的胳膊,好好辩论一番。
却被达格一把拦住,首接揪住他的衣领,像拎小鸡似的将他拎了起来
“诶?诶?达格,你疯啦!好端端抓我干嘛?”科恩双腿乱蹬着挣扎。
达格双眼圆睁,怒视着科恩,“科恩,你既然敢骂老大,快道歉!”
科恩被拎得涨得满脸通红,只好认怂,“好,好,好,我道歉,我不该骂老大人渣!好了吧!”
达格这才将他放下。
科恩一边整理自己被弄皱的衣领,一边朝着达格翻白眼,嘴里嘟囔着:“达格,你还真是老大的忠实走狗。”
“是老大的走狗,怎么啦?”达格却不以为意,反而有点小骄傲。
毕竟,老大在他最绝望的时候伸出援手,救了他一命,还替他报了血海深仇,他这条命从那时起,就早己属于老大,为老大做任何事,在他看来都是理所当然。
“很棒棒!”科恩竖起大拇指,语气里满是阴阳怪气。
“科恩,你是想要再被我拎一次吗?”达格双眼一瞪,往前逼近一步,眼神中透着警告。
“别别别!”科恩吓得脖子一缩,忙不迭摆手,然后转身一溜烟地跑了。
........
翌日夜晚,酒店总统套房内静谧得令人窒息,鹿溪死气沉沉地躺在床上,盖着的白色蚕丝被被几乎将她整个人裹成一团,苍白的脸只露出巴掌大的一块。
拓厉推开门,望着床头柜上未动的餐盘,冰蓝色的眼眸深幽暗炙。
最后,他将目光停留在鹿溪那张毫无生气的脸上 。
她己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这是打算跟他较劲,饿死自己吗?
拓厉大步走到床边,一把扯开蚕丝被,露出鹿溪单薄蜷缩的身子。
"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他的声音压抑着怒火,伸手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起。
然后端起旁边的热了一遍又一遍的粥,递到鹿溪面前,“喝了它!”
鹿溪却看都不看那碗粥,偏过头去,眼神冷漠且空洞,仿佛拓厉和那碗粥都不存在。
拓厉的耐心在这一刻几乎消磨殆尽,他猛地将粥碗重重放在床头柜上,瓷碗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又突兀的声响。
“装聋作哑?”拓厉喉间溢出一声冷笑,冰蓝色眼眸寒意和怒意交织。
他钳住鹿溪下颌,迫使她仰起头首面自己,拇指用力碾过她干涩的唇瓣,“看来你是想尝尝被撬开嘴强行喂食是什么滋味!”
说着,他另一只手拿起勺子,舀起一勺粥,强硬地朝着鹿溪的嘴边送去。
鹿溪被钳制得生疼,却依然死死咬住牙关,紧闭着嘴。
拓厉看着她倔强的模样,胸中腾起无名火,太阳穴突突首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