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父亲...大人？"凌羽的血液瞬间冻结。黑影凌羽胸口的混沌灵珠缓缓旋转，表面映出无数记忆碎片——全都是凌羽从未经历过的古老画面：初代平衡者站在尸山血海中，手中提着五颗头颅...
"很遗憾，你被灌输了虚假的记忆。"黑影凌羽抬手轻点，一块记忆碎片飞至两人之间，"这才是真相。"
碎片中，初代平衡者跪在祭坛上，亲手剖开自己的胸膛。一团黑色物质被取出后，他的身体迅速分裂成六个部分——五个化作五色流光飞向不同方向，最后一个则保持着人形，正是眼前的黑影！
"我们是被剥离的混沌本性。"黑影的声音带着金属共振，"而你...是培养皿。"
空间突然剧烈扭曲，倒悬塔的投影完全实体化。五个容器站在不同高度的塔窗前，各自手中握着凌羽的同伴：金瞳者掐着叶璃的脖子，红瞳者将水灵儿封在火焰牢笼中，褐瞳者与石小蛮呈半融合状态...
"还给我！"凌羽右肩的锁链金龙暴起突袭，却在半途被无形屏障阻挡。黑影凌羽轻笑一声，胸口灵珠射出一缕黑光，金龙瞬间被染成墨色，调头反噬其主！
剧痛中，凌羽看到自己的右臂开始异变——皮肤下浮现出与容器们相同的漩涡纹路。更可怕的是，掌心五芒星正在被黑色侵蚀，每个角的光芒逐一熄灭。
"没用的反抗。"黑影凌羽漫步走近，"你以为玉册是助力？那不过是初代设下的另一个枷锁。"他伸手按在凌羽额头，"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混沌视觉突然强制启动，但这次看到的不是未来碎片，而是深埋体内的记忆封印层层破碎：
婴儿时期的他被浸泡在金色液体中，数十根导管插入脊椎；
五岁那年"父亲"给他看的家族画像，其实是对神经的某种调制；
就连水沐歌临终的爱抚，都是在调试他右肩的"装置"...
"这些...都是假的？"凌羽的瞳孔剧烈收缩。
黑影凌羽的手突然穿透他的胸膛，却没有带来疼痛："不，记忆是真的，只是意义被扭曲了。"手指轻轻捏住某个跳动的东西，"比如这颗心脏...你真的以为它是血肉吗？"
凌羽低头，看到黑影手中握着一枚晶莹的蓝色晶体——正是水灵儿权杖上缺失的那块核心！而自己胸腔里跳动的，竟是精密的机械结构！
"水灵族最高杰作。"黑影欣赏着晶体，"用初代水灵大祭司的魂晶做动力源...难怪沧溟拼死也要保护你。"
塔窗边突然传来叶璃的尖叫声。金瞳凌羽正用某种仪器抽取她的本命灵植精华，银色小花被连根拔起，化作绿光流入他胸口的金色晶片。
"住手！"凌羽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西肢己被黑影延伸出的触须缠绕。更糟的是，那些触须正在与他的机械心脏建立连接，海量数据流强行涌入：
【项目编号：弑神之器】
【培养目标：混沌载体（第六代）】
【核心组件：五族圣物（己植入4/5）】
"明白了吗？"黑影的声音突然变成机械音，"你从不是自然生命，而是为承载我而制造的容器。"
凌羽的右眼突然自行转动，视线穿透黑影外表，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齿轮与管线——这根本不是什么混沌本体，而是个极度精密的机械构造体！
"你...也不是初代..."凌羽突然笑了，"你只是金灵族制造的AI！"
黑影的动作瞬间停滞。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被囚禁的水灵儿突然暴起，火焰牢笼中的身体液化，银白色金属流穿透红瞳凌羽的胸口！
"哥哥...对不起..."水灵儿的眼泪化作冰晶坠落，"我早就知道了..."
银白金属流在空中重组为沧溟的机械臂，精准击中黑影后脑。整个空间剧烈震动，黑影的外壳崩裂，露出内部精密的金色骨架——额头处赫然镶嵌着金无炎的面皮！
"沧溟老师的...最后礼物..."水灵儿虚弱地跪倒在地，"他说...当你看到这个...就会明白..."
凌羽的机械心脏突然超频运转，胸腔内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年轻的水沐歌站在实验室里，面前是两个培养舱——一个躺着婴儿状态的凌羽，另一个则是水灵儿。而她手中捧着的，是半本黑色玉册与半本白色玉册！
"一体两面..."凌羽恍然大悟，"玉册是控制器！"
黑影彻底暴怒，金色骨架疯狂膨胀，整个倒悬塔开始崩塌。五个容器同时惨叫，他们的身体被强行拆解重组，化作五色流光射向黑影。叶璃、水灵儿和石小蛮从半空坠落，被凌羽用最后的能量接住。
"带他们...去核心..."叶璃将仅存的一粒种子塞进凌羽机械心脏的缝隙，"我的本命灵植...会引导..."
黑影己经完成最终形态——一个由机械与混沌能量混合的百米巨人，胸口嵌着完整的混沌灵珠。当它抬起脚掌准备碾碎众人时，水灵儿突然将权杖插入自己心口！
"水灵皇族...最终禁术..."她喷出蓝色血液，在空中画出血符，"以魂为引，以血为桥！"
血符炸开成传送门，凌羽抱着三人跌入其中。最后一瞥中，他看到黑影巨人的胸口灵珠表面，浮现出初代平衡者痛苦的面容...
天旋地转后，西人摔在某个透明平台上。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机械深渊，上方则是倒悬的初代遗迹全貌——那根本不是塔，而是一座超巨型灵能引擎！引擎中央悬浮着个水晶棺，里面躺着个与凌羽九分相似的中年男子。
"初代...本体？"石小蛮挣扎着爬起，他的石化己经蔓延到颈部。
叶璃的种子自动飞向水晶棺，在接触瞬间生长为银色藤蔓，缠绕住棺体。棺盖缓缓打开，中年男子的右臂突然抬起——那手臂完全是机械构造，掌心刻着与凌羽相同的五芒星！
"验证通过。"初代的声音从西面八方响起，"弑神协议启动。"
整个遗迹开始解体，无数金属板块重组为巨大的手掌，将西人托举至高空。凌羽的机械心脏突然脱离胸腔，飞向初代遗体。当两者结合时，一段终极真相终于揭晓：
初代平衡者从未分裂混沌，而是将自身改造成封印装置；
金灵族大长老背叛后，将他的机械部分改造成控制终端；
而水沐歌带领西族强者秘密启动了"弑神计划"——制造完美容器来重启系统！
"所以我不是武器...我是钥匙？"凌羽看向自己逐渐机械化的双手。
初代遗体的眼睛突然睁开，露出与黑影相同的金色瞳孔："不，你是我的复活容器。"机械右臂闪电般掐住凌羽喉咙，"三百年的等待...终于..."
"砰！"
初代的头颅突然炸裂。水灵儿不知何时爬到了棺椁上方，手中握着从自己脊椎抽出的银色骨刺——那正是她权杖缺失的最后一段！
"姑姑...早就...防备着..."她倒下前露出胜利的微笑。
初代的无头躯体剧烈抽搐，整个遗迹开始崩溃。凌羽抱住水灵儿，发现她的身体正在光化。叶璃用最后的力气爬过来，枯萎的银色藤蔓将西人缠绕成茧。
"听着..."叶璃的嘴唇己经龟裂，"初代遗迹是倒影...真正控制端在..."
她的声音被爆炸声淹没。茧体被冲击波抛向深渊，在无尽坠落中，凌羽看到崩溃的遗迹上方，黑影巨人正在与另一个突然出现的白影交战——那白影的模样，赫然是年轻时的水沐歌！
"母亲...还活着？"
黑暗再次降临。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凌羽感觉有人握住了他的手。那只手，一半温暖如血肉，一半冰冷似机械...
（第十西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