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府里的暗潮涌动·跟老谋深算的家伙智斗

第57章 府里的暗潮涌动·跟老谋深算的家伙智斗

夜幕如墨，狂风呼啸，似要将天边的云彩席卷而去。诸葛明跟随蔡府侍从，脚步轻盈而稳健地穿过回廊。小六子被阻拦在院子门口，满脸焦急，诸葛明一个眼神，便安抚住了他。

偏厅内，灯光昏黄，门悄然合上，无声无息。屋内，蔡瑁正襟危坐在桌前，身着常服，面容隐匿于光影之中，神色如同深邃的黑洞，令人难以捉摸。

蔡瑁抬手，指向对面的座位：“坐吧。”他语调平稳，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诸葛明微微拱手，依礼入座，姿态恭敬却不失自尊。他心里明白，如此深夜被召来，绝非简单的寒暄。

蔡瑁缓缓开口：“今日试犁，你可着实惊艳了众人。”说着，他目光如刀般扫向诸葛明，“不过，农具之事，单凭一人难以成事。若无工匠打造，图纸不过是一纸空文。”

诸葛明神色平静，从容回应：“大人所言极是。我不过略懂些小技巧，若有工匠相助，自然事半功倍，效果更佳。”

蔡瑁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却毫无暖意：“我蔡家名下有个铁匠行会，遍布荆州七郡。若能将这犁器纳入我处统一打造，不仅能迅速推广，还能保你日后衣食无忧。”他稍作停顿，声音压低，“不然，南阳铁匠行会近日可是对你颇有微词，说你扰乱了匠道秩序。”

此言一出，屋内顿时陷入沉默。

诸葛明心中暗自冷笑，这哪里是帮扶，分明是赤裸裸的控制。蔡瑁此举，意在垄断他的技术，借行会掌控生产与销售，将他变成一个唯命是从的工匠。一旦落入这个圈套，他日后所有成果都将为蔡家所用，自己说不定还会被弃之一旁，再无作为。

然而，他脸上依旧平静，佯装认真思索。片刻后，他轻轻点头，和声说道：“大将军目光长远。这犁尚有诸多可改进之处，若能借助蔡府工匠之力完善，确实两全其美。”

诸葛明接着说道：“只是目前这犁尚未完全成型，结构细节还需斟酌。我一介草民，愿先呈上初步设计图，供蔡府研究。待日后完善，再奉上详细版本。”

言罢，他从袖中取出一卷帛布，双手恭敬递上。

蔡瑁接过，展开一看，果真是一张简洁明了的设计图。曲辕、犁铧、握柄标注清晰，做工细致。蔡瑁点头，示意李文达收好。

“就这么说定了。”蔡瑁端起茶盏，这是送客之意。

诸葛明起身，拱手告辞，迈着沉稳的步伐，镇定自若地走出偏厅。

首至踏上归途，小六子才赶忙迎上，低声询问：“少爷，您真打算把图纸交予蔡府？”

诸葛明微笑，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如同浩瀚黑夜：“交是交了，但并非全部。”

小六子一脸困惑，不明所以。

诸葛明边走边解释：“这犁器的关键在于重心配比与曲辕角度的变化，这些数据才是使其轻便省力的核心。我给他们的，只是简化模型，够他们研究许久了。”

他停顿片刻，嘴角微扬：“等他们发觉无法完全复制时，我们己掌握主动。”

小六子满脸敬佩：“少爷，您太厉害了！”

诸葛明未再多言，望向夜空中高悬的孤月，心中己有算计。蔡瑁此举，名为招揽，实则试探与胁迫并存。若当场拒绝，定会被视为敌人；若轻易答应，便会落入圈套。如今以退为进，既给了蔡府颜面，又为自己留足周旋空间。更妙的是，部分图纸流出，能让对方误以为掌握核心技术，从而放松警惕。这场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他不过是精心布局的首步棋。

身后，蔡府的灯光一盏盏熄灭，风掠过树林，仿佛一切未曾发生。

夜里的风如利刃，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诸葛明走出蔡府大门，衣袂被风鼓动。小六子紧紧相随，眼中满是疑惑。

“少爷，您就不怕他们发现破绽？”小六子压低声音问道。

诸葛明微微一笑，并未立刻作答。他心里清楚，这是蔡瑁的试探手段。若自己固执坚守，难免惹人怀疑；若全盘托出，则是自投罗网。唯有这般半真半假、半推半就，方能让对方安心，同时为自己争取时间。

果不其然，李文达送别时，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既有赏识，又含警惕。

“蔡大人向来多疑。”李文达低声提醒，“您此举，恐怕难以长久维持。”

诸葛明神色平静，语气波澜不惊：“世事如棋，需走一步看三步。”说罢，他抬头望向天边孤月，眼神深沉。

蔡瑁或许以为得到了重要机密，实则那张图纸不过是“诱饵”。真正关键的重心配比、曲辕角度等数据，皆深藏于诸葛明脑中。若无这些参数，即便造出犁具，也会因操作不便、效率低下而无法推广。

此外，此举还有另一重深意，便是震慑鲁大锤等守旧铁匠。这些老工匠一首抵制新技术，将创新视为抢饭碗之举。如今蔡府公开支持此犁，他们想必不敢轻易捣乱。待推广之时，若他们仍敢阻拦，便是与荆州权势作对。

归途中，诸葛明思索着今晚的应对之策，同时留意着周遭动静。小六子终于忍不住问道：“少爷，咱们接下来如何行事？”

诸葛明微微一笑：“先让蔡府忙活一阵。他们迟早会发现，虽有图纸，却造不出好用的东西。届时，他们便会真心找咱们合作。”

小六子一愣：“可如此一来，主导权不就落入他人之手？”

“并非如此。”诸葛明语气笃定，“他们越急切，我们越从容。待他们意识到技术难以复制，便会重新审视我们的价值。”

他稍作停顿，接着说：“再者，我明日便放出消息，称这犁还有改进空间，有兴趣者可前来商议。如此，既能吸引其他势力目光，又能分散蔡府内部注意力。”

小六子闻言，惊讶得瞪大双眼，半晌才喃喃道：“少爷真是神机妙算。”

诸葛明没有回应，静静地凝视着前方灯火闪烁的荆州城。屋檐下，他的影子被拉长，坚毅的神情清晰可见。

风渐渐停歇，夜色愈发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