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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还没散尽，风一吹，血腥味就钻进鼻腔，像铁锈混着烧焦的皮肉。
李长生站在一堆断肢和残破盔甲之间，脚下踩着半张脸——那是个年轻士兵，眼睛还睁着。他抹了把嘴，掌心沾了点血，又随手甩在裤腿上。远处溃逃的人影像被火烫了似的，西散奔逃，连队形都顾不上。
“别让他们喘气。”他开口，声音低哑，像是喉咙里卡了沙砾，“趁他们没回过神。”
多宝道人点头，金鞭在手里转了个圈：“我带一路。”
黄泉刀客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老子也闲得发慌，走一个。”
联盟的人迅速列队，士气不错。刚才那一仗险是险，但奇兵来得及时，加上李长生指挥果断，硬是守住了驻地，还把敌军打了个措手不及。现在正是追击的好时机。
“目标是主据点。”他在地图上划了一道线，“他们在东面三十里有个临时营地，补给、伤员都在那儿。拿下它，等于断他们后路。”
有人迟疑地问：“要是有埋伏呢？”
“埋伏？”李长生冷笑一声，脚尖踢开一具尸体的手臂，“一群被打崩了的狗，连叫都叫不响了，还能玩什么花样？”
队伍立刻出发。
……
追击比预想中顺利。
敌人果然乱作一团，逃命都顾不上互相照应，甚至有人被自己人踩翻在地，爬起来又被踹倒。李长生带着人一路碾过去，小股抵抗根本挡不住。
“这群废物连个像样的伏击都整不明白。”黄泉刀客甩了甩断刀，语气有点失望，“还以为能捞点大鱼。”
“别急。”李长生眯眼看着前方山口，“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
果然，越接近敌军主据点，气氛就越紧。
峡谷前，敌军重新集结，阵型虽乱，但能看出是在做最后一搏。盾牌举起来了，弓箭手也在调整站位。
“有点意思。”黄泉刀客舔了舔嘴唇，“这群狗子，真要咬人了。”
李长生没轻举妄动，让队伍停下，开始观察。
“他们主力在正面，显然是想拖住我们。”他低声分析，“但地形狭窄，不利于大规模作战，反倒适合偷袭。”
“你的意思是……”多宝皱眉。
“分三路。”他指着两侧高地，“你从左翼包抄，黄泉兄从右翼切入，我正面牵制。等你们到位，我会用简化功法制造一次震荡波。”
“听你的。”多宝点头。
黄泉刀客耸肩：“随你安排，反正老子就是个砍人的。”
计划很快展开。
李长生独自站在前线，面对敌军弓弩阵列，神情平静。
他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张开，体内混沌之力涌动。
“简化·裂地掌！”
闷响炸开，地面裂成两截，冲击波沿着地脉首冲敌阵中心。
敌军顿时混乱，不少人跌倒，防御阵形出现缺口。
“动手！”他怒吼。
多宝与黄泉同时出击。
左侧林间，金鞭破空而起，横扫之下，惨叫声此起彼伏；右侧则是一道血影穿梭，断刀挥舞间，头颅飞起、断肢横飞。
正面战场，李长生短剑在手，身形如鬼魅般冲入敌阵，每一剑都精准收割性命。
不过片刻，敌军彻底崩溃。
“顶不住了！快撤！”将领嘶吼，可回应他的只有混乱的逃窜。
李长生没给他们机会。
“斩草除根。”他说。
联盟成员与奇兵如猎犬般扑向逃兵，将敌人彻底剿灭。
……
最终，敌军主据点被攻破，旗帜焚烧，统帅被擒。
这一战，干脆利落。
李长生站在高处，俯视满地狼藉，心中却无轻松。
“赢了不代表以后也能赢。”他望向远方，“云中子那边一定盯着我们，元始天尊更不会善罢甘休。”
多宝擦去金鞭上的血迹，笑道：“至少我们现在站稳了。”
“站得越稳，摔得越狠。”李长生淡淡道，“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
黄泉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肩膀：“小子，你挺有意思。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
他顿了顿，眼神闪过一抹幽光：
“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会面对真正的秩序？”
李长生微微一怔。
黄泉却己转身离去，背影拉得很长，在夕阳下像从地狱爬出来的幽灵。
“师尊，我们要留下这些人吗？”一名弟子指着被俘的敌将。
李长生看了那人一眼，眼神冷得像冰。
“砍了吧。”
话音刚落，一道寒光闪过，血溅当场。
风起，血未干。
远处传来一声钟鸣，低沉悠远，仿佛来自冥界深处，带着死亡与轮回的气息。
李长生抬头看天，乌云密布，雷光隐隐。
他忽然笑了。
“看来，又要热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