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灰斗篷男人喉结动了动，话音刚出口又咽回去半句。他盯着李长生胸口的位置，眼神像是被炭火烫过似的。
“黑面……是我们供奉的。”
李长生后背一紧，混沌印记在皮肤下突跳，像有根冰针顺着脊椎往脑门钻。眼前画面晃了一下，虚空里浮起一座残破的祭坛，有人影从烟雾中转头——
看不清脸，只有一双眼睛，黑得发亮，深得能吸人进去。
他闭眼，咬住舌尖压住胃里翻腾的感觉，指甲掐进玉简边沿，咔地崩了一角。
“你们……是他的信徒？”
灰斗篷男人点头的动作很慢，像是脖子锈住了，“每一个印子在身上的，都是。”
李长生没再问。他转身时衣摆扫倒了烛台，油灯在地上滚了两圈才熄灭。夜风灌进门缝，带着血腥和腐味，像是从旧坟口吹来的。
他不能再留。
新界这潭水太浑，他己经踩到了不该踩的东西。
……
屋内铜铃轻响，系统界面在他面前展开：
【状态】
姓名：李长生
境界：炼虚境初期（突破后）
功法：《金光真气》Lv.10、《混沌体》Lv.8
资源：0
加点耗尽了所有积蓄，但效果立竿见影。他能感觉到体内真气像烧红的铁水，骨头缝里隐隐泛出符文的蓝光，连皮肤都透着一股混沌的暗泽。
“该走了。”
他把最后几颗丹药和三把备用匕首塞进储物袋，关掉密室机关，推开门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
但他没有选白天。
夜色才是最好的掩护。
……
城南荒野，草浪起伏，远处山影低伏如巨兽蛰伏。
李长生脚底无声，连落叶都没惊动。他绕过巡逻队，避开哨塔视线，一路向北，首到确认身后没人。
他在一座破庙前停下，西周空无一人，只有乌鸦在枯枝上发出刺耳的叫声。
“启动穿越。”
系统提示响起：
【是否确认消耗全部穿越次数，锁定‘神跪世界’为目的地？】
他沉默片刻，目光落在掌心。
混沌印记轻微震颤，仿佛回应某个遥远的呼唤。
“确认。”
【传送倒计时：3、2、1——】
光柱冲天而起，将他整个人吞没。
就在传送即将完成的一瞬，他忽然感受到一股拉扯力——不是来自系统，而是某种更古老的存在！
混沌印记瞬间沸腾，像是要从他身体里撕裂出去！
他咬牙强忍，意识模糊间，听到一个声音——
“你终于来了……”
下一秒，天地翻转。
风声呼啸，李长生从虚空中跌落，重重摔进泥泞之中。
他翻身站起，警惕环顾西周。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气息，不是灵气，也不是杀意，而是一种……信仰的力量。
不远处，一群身穿粗布麻衣的人正跪在地上，对着一块巨大的石碑朝拜。碑上刻满扭曲的文字，每一道笔画都泛着诡异的波动。
“欢迎来到神跪。”沙哑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李长生回头，看到一个佝偻的老者，满脸皱纹如干涸的沟壑，眼神却清得吓人。
“你是谁？”他问。
老者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我是引路人，也是守门人。”
“你知道我来干什么？”
“当然。”老者慢慢走近，低声说，“你在找答案，关于混沌印记，关于你的来历……还有，关于祂。”
“祂是谁？”
老者笑了，笑得很古怪。
“你不是己经见过祂了吗？”
李长生瞳孔骤缩。
混沌印记在他胸口猛然亮起，符文缠绕，血肉蠕动，仿佛要挣脱出来！
他抬起手，却发现那群跪拜的人不知何时全都站了起来，齐刷刷地看向他，眼中没有恐惧，只有狂热。
“来了！”老者忽然大喝一声，声音穿透云层，“神，要醒了！”
轰——！！
地面剧烈震动，石碑爆发出刺目光芒，一道黑影缓缓升起，遮天蔽日，整个世界都在颤抖。
李长生脚下一沉，心脏猛地收缩。
这不是普通的任务。
这是……一场迎接神明降临的仪式！
他刚想退后一步，却发现脚下泥土化作锁链，死死缠住双脚。
“你逃不掉的。”老者的笑声在耳边回荡，“既然来了，就别想着回去。”
李长生眯起眼，右手缓缓抬起。
金色真气在掌心凝聚，空气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嘶鸣。
“那就……看看，到底谁才是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