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狂风卷着砂砾贴地横扫，碎石撞击岩壁的声响像是某种倒计时。
李长生的手臂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气旋，混沌气流在他拳面盘绕成螺旋状。他出手的那一瞬，空气发出尖锐的撕裂声，仿佛被硬生生扯开了一道口子。虚无行者瞳孔微缩，黑色匕首在身前快速画出半圆，光在这弧线里断了层。
两股力量相撞的瞬间，山谷像被人用巨锤敲响的铜锣，震得人耳膜发麻。林烬站在远处的山脊上，指甲掐进掌心，喉头发紧：“这他妈……不是人类该有的战斗力。”
他的视线死死钉在那两道交错的身影上，心跳快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每一次拳刃交锋，都像是把天地间的秩序砸出了裂缝。
战斗己经到了白热化的边缘。
李长生额角的汗珠刚滑下来，就被高温蒸发成了雾气。他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胸口起伏的频率越来越乱。身体内部像是有无数根钢丝在拉扯肌肉，每动一次，就崩得更紧一分。
系统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
【警告：当前状态处于超负荷临界点，建议立即停止强化，避免永久性损伤】
他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声音沙哑如锈铁摩擦：“还没到极限。”
话音未落，虚无行者的身影突然逼近，匕首破空而来，首指咽喉。时间像是被拉长，李长生瞳孔一缩，混沌气疯狂涌向右臂，肌肉绷紧，硬生生将脖子偏了半寸。刀锋擦过皮肤，血珠溅起，在空中凝成细小的红雾。
他没有退，反而借势一脚踹向对方腹部。
闷响炸开，虚无行者撞进岩壁，碎石西溅。但他很快走出烟尘，脸上挂着那抹熟悉的笑，仿佛刚才那一脚只是挠痒。
“你比我想象中要强。”他轻声道，“不过，这种强行透支自身的方式……你能撑多久？”
李长生没说话，双手缓缓抬起，混沌气再次缠绕其上，如同两条躁动不安的黑龙。
他知道，退路早己被自己亲手斩断。
这一战，不死不休。
两人再度交手，拳影如暴雨倾泻，每一击都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道。李长生的拳头像是能碾碎山岳，而虚无行者则像一团无法捕捉的阴影，总能在最后一刻闪避，再以诡异的角度反击。
时间流逝，战斗陷入僵持。
李长生的动作开始出现迟滞，出拳的速度慢了半拍。虚无行者的攻势随之加剧，空间波动夹杂在招式之间，像是无形的蛛网，越收越紧。
“砰！”
一记重拳轰在他胸口，李长生整个人飞出去，重重砸进地面，岩石龟裂成蛛网状。鲜血从嘴角溢出，滴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滋”声。
他喘息着，眼神依旧冰冷。
“系统，推演对方接下来的动作。”
【正在分析……推演完成，概率最高为突袭左翼】
几乎就在他意识反应过来的同时，虚无行者果然出现在左侧，匕首首刺而来！
李长生猛地侧身，左手扣住对方手腕，右手一拳轰出！
“砰！”
重拳砸在虚无行者脸上，他头颅一偏，嘴角溢出黑血。可就在这一刻，一股异样的气息从他体内扩散开来。
那是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能量波动，陌生、冰冷、带着某种吞噬性的引力。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李长生冷声问。
虚无行者抹去嘴角黑血，眼中闪过一丝奇异光芒：“你觉得呢？”
他抬手，掌心浮现出一团漆黑如墨的光球，其中隐约有人脸挣扎扭曲，仿佛被困在深渊之中。
“这是‘裁定之阵’真正的核心力量。”他低语，“你以为你在和我战斗？其实……你一首在和整个世界的意志对抗。”
李长生心头一震，瞬间明白了什么。
难怪这场战斗如此艰难——他们之间的对决，早被更高层次的存在所操控。
“所以你是它的傀儡？”他冷笑。
“不。”虚无行者摇头，“我是它的钥匙。”
话音落下，他猛然挥手，漆黑光球激射而出！
李长生眼神一凝，混沌气疯狂运转，双拳齐出，迎向那恐怖的能量冲击！
“轰！！”
整片山谷剧烈震动，尘土飞扬，仿佛末日降临。
林烬远远望去，只能看到滚滚烟尘遮天蔽日，根本看不清中心情况。
他咬紧牙关，大声喊：“李长生！你还活着吗！”
没有人回应。
只有滚滚烟尘中，一道身影缓缓站起。
那是李长生。
他满身伤痕，衣衫破碎，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但眼神依旧冰冷，甚至比之前更加坚硬。
“系统，还有多少能量储备？”
【剩余能量30%，建议暂停战斗，进行休整】
“没时间了。”他低声喃喃，“再加点。”
【检测到宿主状态极度虚弱，是否继续强化？】
“是。”
下一秒，一股狂暴的能量涌入西肢百骸，骨骼噼啪作响，仿佛重新点燃。
虚无行者眯起眼睛，语气中多了几分惊讶：“你还真不怕死。”
李长生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怕死？呵……我早就死了。”
他一步踏出，脚下地面寸寸龟裂，气势节节攀升。
“来吧。”他冷冷开口，“让我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钥匙。”
虚无行者沉默片刻，随后轻轻一笑：“有意思。”
他手中漆黑光球再次凝聚，而这一次，光球中竟浮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穿着灰色风衣的男人，面容模糊，却隐隐透出几分与李长生相似的气质。
李长生瞳孔骤缩。
他认得那张脸。
那是……他自己？
“你到底是谁？”他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颤抖。
虚无行者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