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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的阳光透过铁窗斜射进来时，周倩正用指甲在水泥墙上刻下第七道划痕。她的指尖己经渗血，但疼痛让她清醒——这出戏必须演到底。
水泥墙上的六道旧划痕深浅不一，记录着她被关押的六天。第七道划痕刻得格外深，血珠从她磨破的指甲边缘渗出，在灰色的墙面上留下暗红色的痕迹。周倩盯着那血迹，嘴角微微上扬。疼痛是必要的，疼痛能让她保持清醒，疼痛也是她表演的一部分。
"B-12监室，出来做精神评估。"铁门哐当打开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周倩迅速眨了几下眼睛，让眼神变得涣散，嘴唇开始神经质地颤抖。她弓起背，让肩膀内收，整个人看起来缩小了一圈——这是她观察了无数精神病患者录像后学会的姿态。
"快点！别磨蹭！"女狱警不耐烦地催促。
周倩拖着脚步走出监室，头低垂着，眼睛却通过垂落的发丝观察着走廊的每一个监控摄像头的位置。三天前，肖强通过特殊渠道给她送来了一张看守所的平面图，上面详细标注了所有监控死角。
走过第三个拐角时，周倩确认自己处于监控死角。她的动作快得几乎难以察觉——舌头轻轻一顶，将藏在舌下的图钉推到齿间，然后迅速按进左手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眼前一黑，但她咬紧牙关没有发出声音。鲜血立刻涌出，顺着她的掌纹流下，滴在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袖口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评估室的门上贴着"精神卫生中心特聘专家"的牌子。周倩被带进去时，一个穿白大褂、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正低头翻看文件。桌上摆着她的案卷。
"坐下。"专家头也不抬地说。
周倩没有动，而是突然扑到桌上，沾血的手指在诊断书上疯狂画圈。
专家推了推眼镜，与站在一旁的狱警交换了一个眼神。"按住她。"他平静地说，从抽屉里取出一支针管。
周倩剧烈挣扎起来，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但实际上她小心控制着力度，确保不会真的伤到任何人。当针头刺入她手臂时，她感觉到冰凉的液体进入血管——这正是肖强承诺会安排的"特殊药剂"，一种会导致瞳孔放大、心率加快的药物，能完美模拟精神分裂症的生理症状。
"典型的被害妄想伴随幻觉症状，"专家一边抽血一边说，声音刻意提高，明显是为了让监控录音，"需要进一步观察和治疗。"
三小时后，周倩站在看守所门口，眯眼适应着刺眼的阳光。保释文件在她手中微微颤动，上面盖着一个鲜红的公章。她漫不经心地舔掉掌心的血渍，铁锈味在舌尖扩散。远处树丛里，闪光灯亮了一下——肖强安排的记者完美抓拍到"精神病患者获释"的新闻画面。
一辆黑色奔驰缓缓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露出肖强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车，"他说，"我们时间不多。"
周倩拉开车门坐进去，立刻从手包里取出一包湿巾，开始擦拭脸上刻意涂抹的污渍和掌心的血迹。"演得不错，"肖强递给她一杯威士忌，"尤其是那个扑向桌子的动作。"
"你的专家朋友也很配合，"周倩抿了一口酒，酒精灼烧着她的喉咙，"那针药剂效果很好，我的瞳孔至少扩大了30%。"
肖强轻笑一声，转动方向盘驶上高速公路。"张教授欠我人情，十几年前那起医疗事故，如果不是我，他的职业生涯就完了。"他瞥了一眼后视镜，"不过现在，我们两清了。"
周倩望向窗外飞逝的景色，七天来第一次感到真正的放松。"媒体那边怎么样？"
"完美，"肖强拍了拍仪表盘上的平板电脑，"《精英精神崩溃，疑似长期遭受虐待》，配上你从看守所出来的照片，舆论一边倒。就算以后庭审，陪审团也会带着同情心看你。
"他们能怎么样”证据确凿。而且现在所有人都相信你是个精神病患者，谁会相信一个疯子的'忏悔'？"
周倩没有回答，她低头看着自己精心保养的指甲，现在它们伤痕累累，有一个甚至断裂。
"精神病鉴定只是第一步，"肖强说道:"接下来至少六个月的观察期，你必须继续表演。我会安排你住进私立疗养院，那里有我的人。"
"我知道该怎么做。"周倩冷冷地说。
车停在郊区一栋隐蔽的别墅前。肖强熄火，转向她，疯狂的吻上肖倩的唇，“多年没和你亲热了，好想你。当年你嫁给罗东，罗东心里是林双雪，得到这样的下场你甘心吗？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只有我们两个人，说真话——你真的疯了吗？"
周倩整理好衣服解开安全带，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微笑："重要吗？法律己经认定我疯了，这就够了。"她推开车门，又回头补充道，"对了，明天我要见记者，记得安排《心理健康》杂志的那个女记者，她最容易被悲惨故事打动。"
肖强看着她走向别墅的背影，突然感到一阵寒意和危险感。当时所有人都以为那是精神错乱的产物，但现在，他不那么确定了。
别墅的门关上后，肖强在车里又坐了一会儿，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方向盘。他掏出手机，删除了与张教授的所有通讯记录。
肖强最后看了一眼别墅二楼亮起的灯光，发动车子驶入夜色。他不知道的是，周倩正站在窗帘后。
周倩看着窗下，心想肖强爱她吗？但她心里明白，肖强就是利用她来对付肖战，想得到肖氏总裁的位置。而她要对付的是林双雪。心里面恨罗东和所有男人都爱林双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