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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穿透肖氏集团33楼防弹玻璃幕墙，会议室火药味十足。林双雪站在投影幕前，激光笔点在最新财报上："工匠工作室试行三个月，产品溢价35%，员工流失率下降60%。"
"胡闹！"生产副总老陈拍桌而起，"让工人自己决定工序和工时？还要分利润？这哪是工厂，简首是公社！"
董事们议论纷纷。林双雪不慌不忙播放了一段视频——镜头里，年轻女工们分组讨论工艺改进，墙上贴着"我的产品我负责"标语。
"传统流水线把工人当机器，"她关掉视频，"而工匠精神激发创造力。这套模式在法国获得专利，下月《经济学人》将来专访。"
"够了！当年我们踩着蝴蝶牌缝纫机闯广交会，可没这些花架子。"肖振邦突然开口，全场肃静。老董事长走向投影幕，手指戳着数字："你知道扩大这套模式要多少成本吗？西百多万，够建三个希望小学"
林双雪后背渗出冷汗。就在她准备回应时，肖战站了起来。
"父亲，去年集团为质量问题赔付两千西百万。"他调出一组数据，"而林厂长的团队实现零投诉。这不是成本，是投资。"
父子对视，空气凝固。“上个月巴黎高定时装周，这件重工刺绣礼服……”她放大袖口处的竹叶纹样，“每片竹叶由七种绿色丝线渐变，正是我们工匠小组的提案。”会议室突然陷入诡异寂静。
肖战立刻划动平板电脑，大屏幕跳出财务报表三维模型:“改革试点的净利润增长……”他故意停顿，看着父亲“抵消了设备更新成本的82%。”肖振邦抓起老花镜细看数据时，林双雪注意到他手背的老年斑在颤抖，三十年前，照片里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企业家，此刻像棵被虫蛀空的老榕树。
最终肖振邦哼了一声："先试点，我要看季度财报再说。"他摘下眼镜时，镜腿勾出一根灰白鬟发，
散会后，林双雪在消防通道堵住肖战："为什么帮我？你篡改数据了？净利润明明才抵消65%，董事们说得对，这改革太冒险了。"
肖战扯松领带："记得你说过'质量是企业的良心'？"他模仿她当初义愤填膺的语气，"我查了资料，德国日本早就在这么干。"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因为这是你的舞台。"肖战捏捏她手心，"我负责给你搭台，戏得你自己唱。"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市场部同事举着样品匆匆跑来："林厂长，巴黎那边样品出问题了！"
林双雪抓过样品冲进电梯，指甲深深掐进提花面料。当她在23楼撞开实验室大门时，整面墙的标本瓶正在震荡▁这是肖战为她建的天然染料库，七百种植物标本在福尔马林里沉浮。
“立刻检测PH值！”她扯开发圈扎起头发，露出后颈的烫伤疤痕，“取三个月前备份样品对比！”突然想起上周暴雨，新来的实习生把晾晒中的茜草堆在了醋酸桶边。
肖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金属探测仪扫描般的冷静:“巴黎现在凌晨三点，我们还有八小时处理危机。”他解开袖扣，“我联系了苏黎世大学的纺织化学教授……”
林双雪望着离心机里旋转的染液，突然轻笑出声。这抹笑容让肖战想起半年前那个夜晚▁当时她蹲在漏雨的仓库里，用美工刀，将染坏的旗袍改成惊艳众人的不对称设计。
“给我五小时。”她将问题的样品浸入靛蓝染缸，“或许蓝精灵能变成阿凡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