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怕我话多捅娄子,吃饭前交代我“少说话多听,娃娃们不能不知道深浅。”我撇撇嘴点点头,还是听进去了师父的话。
饭桌上,大刘表现出了极度的热情,和师父推杯换盏,大刘的媳妇也不时招呼我和师父吃菜,看起来是个很精明干练的农村女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刘喝的己经有些微醺,至于师父…这么多年的师徒关系,我知道这些酒对师父来说就是润润嗓子。
大刘开始对着师父吐苦水,大刘的媳妇也在一旁时不时插一半句话,话里话外意思就是自己一家子对弟弟怎么好,怎么照顾,可弟弟现在恩将仇报,死了都折腾的大刘一家不得安生。
师父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大刘接着对师父说“李师傅,大老远给你请来帮忙我也感觉不好意思。知道你也忙,咱也不耽搁,今黑你都做个法,给我弟弟魂赶出去,让他以后别给我托梦了。明一早我送你俩去坐车,你大忙人该忙啥忙啥,然后给我弄个啥辟邪的东西我以后一首带着,没事我再出钱都行。”
师父听完笑着说“今黑怕是不行,这得准备,画符布阵,可麻烦哩!我准备好给你说,也就这三两天!”
听完师父的话我有些疑惑,要只是驱赶不让小刘托梦,并不难,今黑完全可以,可师父既然决定拖几天,我也不好说啥。
大刘听师父这样说,也不好再说啥,就让自己媳妇去收拾屋子,师父忙推辞说我俩晚上去镇子上住,就不麻烦了。
听到师父这样说,大刘和大刘媳妇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我就有些想不通,不住你家里,你还不愿意了?
师父接着说道“大哥大嫂不是我不接受好意,明白天我需要去镇子上买点东西准备准备,索性今黑就住镇子上算了,也方便!”
听见这样说,大刘也不好说啥。这离镇子上也不远,步行也就半小时。
看天色不早,我和师父告别了大刘,向镇子里走去。
路上我和师父唠着闲嗑,“师父,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来哪不对劲!”
师父看着我说“我也感觉不对劲,所以我才拖两天。”
我忙问师父“师父!你给我说说你感觉哪不对劲?”
师父想了想缓缓说道“你看啊,本来是亲兄弟,大老远请我我来了。来了你身为哥哥,起码应该问问自己弟弟有啥未了心愿?再驱赶。哪有着急忙活今黑让我连夜做法的,明一早都送我们走,他在急啥!”
我听听,确实是那个意思。
师父接着说道“我说去镇子上住,他表情可不自在,就恨不得给我拴他家一样,当然,也有可能是这几天怕很了,我在那它心安。”
师父说的基本把我心里的不对劲表达出来了,我说就感觉这人热情是热情总有点别扭。
师父叹口气说道“人能说话推诿表达,鬼不能。我一辈子行事论事不论人。我总觉得这里面不对劲,虽然是受人之托,可不能只听大刘一面之词,鬼心里的话,咱也得听。“
这是师父言传身教教给我的行为准则,我觉得很对。
到了镇子上,师父找了家小宾馆,跑了一天,我们爷俩简单收拾一下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睡到快中午才起来,师父带我吃了当地的特色羊肉胡卜,很是对我的胃口。
吃了饭,师父带着我开始在小镇上溜达了起来。
师父也不吭声,我们爷俩就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转,转着转着,看见了牌摊,有两桌打扑克的,加上围观的约摸十几人,师父也不转了,拉着我在牌摊上围观。
论打牌,师父可是一把好手,我曾看着师父赤手空拳笑眯眯的赢的几个叔伯就剩下裤衩了。子随父,徒学师,到现在我也喜欢打牌,只是手艺一言难尽…大家还是不要学我,远离赌博。
师父先是站在旁边围观,时不时发出几句赞叹,要不就是对打牌的选手提出点建设性意见,要不都是跟旁边围观的人插混打科,围观了十几分钟,师父掏出烟自己点了一根,顺手给围观的打牌的都散了一圈,一群人开始吞云吐雾,师父很自然的融入了这个打牌小团体。
过了一会,一位打牌的选手接了个电话,有急事要走,师父顺其自然的接替了他的位置。
可十几把下来我看出了不对劲,师父几乎输多赢少,一首在送水。但似乎更融洽的在这个小团体了。
打着打着师父埋怨道“哎,牌背哩很!咋打都不赢!”
边上都有人劝道“老表,牌背了换换人,你歇会再打。”
师傅表现的很倔强“不中不中,我在俺们那打牌都没这样输过,那来你们这了还能输多狠!我都不信这个邪!”
边上又有好事的问“老表,你屋哪哩?”
师父头也没抬回答“XX镇哩。”
有人接过话茬“那也不远么,来我们这走亲戚?”
师父摇摇头说道“走个屁哩亲戚,要帐里,结果人死了,要个球,背时很!”
边上立马有好事的问“谁欠你钱么?”
师父气呼呼的说道“xx庄的小刘么,人死了,要个屁个钱!”
这下我才明白,师父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顺利引出大刘和小刘的话题,总要知道,这兄弟俩是个啥情况。
边上立马有好事的接过话茬“不会吧,那娃死在矿上赔了不少钱哩!你去要,肯定能要来!”
边上又有人接话“你知道个求,他去要咋也要不来!”
听到这,师父放下了手里的牌,恭敬的上了根烟“大哥,给兄弟说说,钱还不少哩!咋回事!”
边上那人接过眼,吸了一口,一副喔知道内情的样“你不着,我们是一个庄的,那小刘死了赔的钱,那时候小刘媳妇没主意,啥都是老大去办的。可等回来小刘媳妇问大刘要钱哩,大刘说小刘欠他钱,欠的还不少,赔偿款补补,就给了小刘媳妇两万块钱!因为这,两家闹的不可开交!”
听到这,我才缓过来劲,原来还有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