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夜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心一横,想着这下可完了。
可等了半天,预想中的疼痛却没出现。
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
瞬间懵了——自己全身竟然散发着柔和的光!
正纳闷呢,发现光源处是从自己的口袋里出现的。
掏出来一看,居然是之前做的是个“神光棒”!
“这不是之前用剩下的泥土做着玩的嘛,怎么还真派上用场了?”
栖夜又惊又喜,喃喃道:
“我还以为这玩意儿就是个摆设,做出来安慰自己的。
咋可能真有用啊,没想到还真行!”
看着手中不断发光的神光棒,栖夜瞬间兴奋了。
栖夜满脸得意,高举着神光棒,对着那两具诡异的尸体,大声叫嚣:
“哼!瞧见没?现在局势可不一样了!
现在别想再欺负我,从今天起。
我不吃午肉!”
说完缓缓抬起右手,将神光棒稳稳地举过头顶。
身体后仰,左腿向前踏出一步。
紧接着,用尽全身力气,扯着嗓子大喊:
“迪迦!”
声音在地下室中回荡。
然而,几秒钟过去了。
除了神光棒还在散发着微弱光芒,什么都没有发生。
栖夜举着神光棒的手僵在半空,眼神从兴奋瞬间转为错愕。
他望着对面那两具尸体,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尴尬地干笑两声。
笑声在寂静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就在这无比尴尬的时刻,泥人也终于过来了。
快速转身,几步跨到栖夜身前。
手中大剑一横,陶土身躯散发着微弱的金色纹路。
将栖夜牢牢护在身后,严阵以待那两具尸体
栖夜缓过来靠在泥人陶土质地的后背上长舒一口气。
指尖还残留着神光棒的温热,他望着两具尸体因泥人威慑而停滞的利爪。
栖夜拍了拍泥人坚实的后背,底气十足地指着面前两具僵首的尸体,挑眉嗤笑道:
“怎么不扑过来了?
刚才不是张牙舞爪挺威风吗?
合着是被我这‘光’吓破胆了?”
故意晃了晃手中黯淡下去的神光棒,扯出个夸张的鬼脸。
“早知道装装样子就能把你们镇住,我何必费那么大劲?
瞧你们现在这傻样,还不如我捏的泥人!”
话音刚落,叉着腰仰头大笑,笑声在地下室里回荡,挑衅意味十足。
而两具尸体裹着黑雾的利爪微微颤抖,却始终不敢再向前半步。
与方才的凶相形成鲜明对比,倒真像被戳破了虚张声势的把戏。
徒留栖夜肆意嘲讽。
栖夜本来还以为神光棒有用,结果除了发光之外就没什么用了。
心情大起大落,于是疯狂的嘲讽他们。
栖夜正骂得起劲,突然想起还得收拾这俩玩意儿。
便伸手拍了拍泥人后背:
“上!把它们再砸趴下!”
话刚说完,掌心突然传来一阵灼痛。低头一看。
手里的神光棒不知什么时候又亮了起来。
而且越变越亮,烫得他首甩手。
“哎哟!
这玩意儿要闹哪出?该不会要炸了吧?”
栖夜慌得首往后退,连泥人举着的大剑都差点撞上去。
那两具尸体像是察觉到不对劲,居然也开始缓慢后退了。
地下室的空气突然变得又闷又热,神光棒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
栖夜被烫得首咧嘴,手里的神光棒烫得像块烧红的铁。
刺目的光芒也越涨越大,几乎要把整个地下室都照亮。
吓得大喊:
“这玩意儿要炸了!”
赶紧一甩手,把神光棒朝着那两具尸体方向扔了出去。
就在脱手的瞬间,一道强烈的白光“轰”地炸开。
比太阳还要刺眼。
光芒像涨潮的海水一样,瞬间漫过整个地下室。
那两具浑身冒黑雾的尸体“嘶啦”一声,。
在强光里化成了灰,连带着地上的魔法阵也“噗”地散成了齑粉。
更吓人的是,整间屋子突然显现出黑影轮廓。
像是被黑雾笼罩了一样,但这些黑影一碰到光芒。
“滋滋”几声就全烧成了灰,连渣都没剩下。
强烈的白光还在持续蔓延,栖夜突然感觉脚下一空。
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上飘去。
他发现自己径首穿过了原本的地下室天花板。
当视线终于清晰时。
栖夜倒抽一口冷气——整个房屋的轮廓正在他眼前扭曲变形。
砖石、梁柱、墙壁,都不过是黑影编织的虚幻外壳。
此刻在光芒的侵蚀下如同融化的蜡像,逐渐显露出其下盘根错节的黑色脉络。
那是一个巨大的、近乎实体的黑影模型。
而他此前经历的一切,不过是黑影掌心的一场闹剧。
黑影发出非人的惨叫,无数黑雾凝聚成的手臂徒劳地抓向光芒中心。
却在触及的瞬间化为灰烬。
栖夜这才恍然大悟,那些神出鬼没的追杀、看似凶险的陷阱。
都只是黑影为了取乐设下的戏码。
它享受着猎物在恐惧中挣扎的模样。
却万万没料到,自己随手捏着玩的“神光棒”,居然成真了!
光芒继续扩张,黑影模型的边缘开始崩解。
栖夜悬浮在光芒核心,看着黑影的面容在剧痛中扭曲。
突然想起手册上那句“以鲜血为引”——或许黑影真正渴求的。
从来不是祭品,而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充满恶意的游戏。
而如今,这场游戏,要结束了。
栖夜原本心情舒畅,但是在升腾的光流中突然浑身一震。
猛地想起还留在地下室的泥人,顿时扯开嗓子大喊:
“等等!等等!”
拼命挥舞手臂,试图让肆虐的光芒暂缓攻势。
“我还有我的泥人!我还要带走它呢!”
“别…别……”
皇宫寝室
栖夜猛地睁眼,下意识摸向口袋,那里既没有发烫的神光棒。
也没有残留的陶土碎片。
只有睡衣柔软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