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夫人夸奖,不过只是一些偶尔玩玩的工具摆着。”谢沫微微一笑,尽管心里隐隐不安,但依旧保持镇定,“那个……我和我妹妹正想出去逛逛街,找点吃的。”
话音刚落,肚子忽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咕噜声,谢沫微微一愣,赶紧摸了摸肚子,不禁笑了笑,“看来,我也挺急的。”
她以为妇人会放行,但没想到妇人只是轻轻一笑,眼底的光芒似乎有些深邃,随后挥手示意小厮端来一盘精致的甜点。
谢沫看着那小巧精致的点心,心里一动,但并未表现出任何惊讶,反而毫不犹豫地取了一块放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品尝了起来。
她转头看了看阿宥,心里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阿宥始终站在谢沫身旁,脸上带着些微的紧张,双手微微颤抖。
谢沫察觉到他的小动作,便低声安慰道:“别怕,天塌下来,姐姐顶着呢。”她看着他,眼中带着温柔,而又隐隐透出一丝警觉。
“请问姑娘如何称呼?”妇人的声音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压迫感,眼神也开始变得深邃。
谢沫依然保持平静的态度:“我姓谢,单名一个沫。”随即礼貌地点了点头,眼神不离妇人。
妇人微微眯眼打量谢沫,目光复杂,仿佛在从谢沫身上寻找着什么。谢沫被她那眼神盯得心里有些发毛,但她强行让自己保持冷静,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对这妇人的意图产生了深深的警觉。
谢沫心里默念,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还没走出寺庙,就碰到这些事。
妇人心里思索着:自家老爷是否因为整天见到同一张脸,时间久了就感到厌烦了?如果能让这个姑娘也为自己画一幅画,或许能够挽回一些老爷的心?
她的眼神在谢沫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仿佛在琢磨着什么,最后,她开口了:“谢姑娘要是能给我画一幅与平时不同的画,自有重赏。”
谢沫听到这话,微微叹了一口气。心里暗自评估:要画还不简单?只要不是被关在小黑屋或者留在她身边,甚至没有威胁到性命,做什么都行。
她轻轻抬起头,与妇人对视,冷静地观察她的面容。
只见妇人身形雍容华贵,脸庞圆润,五官端正精致,但脖子稍显短粗,且如今身形有些发福。谢沫微微皱了皱眉,心里己经有了主意。
“夫人,身边可有手巧的丫鬟,懂得盘头发的?”谢沫淡淡地问道,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急迫感,仿佛她己经对眼前的局势熟稔于心。
妇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随即转头向旁边的丫鬟说道:“玲儿,救你了。”
谢沫顺着妇人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大约与阿缘差不多大的小女孩从妇人背后走了出来。她的步伐轻盈,看上去有些羞涩,但眼中却有一股灵动的光。
谢沫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她过来。“我想给夫人做个高髻,显得气质更庄重。”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动作轻柔且熟练。与此同时,谢沫也开始为妇人修眉,用眉笔在妇人的眉骨上轻轻勾画,注意着每一笔的角度与力度。
其实谢沫心里早己决定好,妇人的气质和脸型更适合唐装风格,搭配修长的高髻,定能衬托出她雍容的气质。她低下头,开始从包里取出化妆品,开始着手为妇人调整细节。
妇人见谢沫的动作如此自信,脸上渐渐浮现出几分期待,眼神中也带着些许赞许。
“你倒是挺有一套。”妇人低声赞道。
谢沫笑了笑,眼睛依然专注于手中的动作,“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事,夫人,您放心,我会尽力做得最好的。”
随着谢沫一边画着,一边巧妙地为妇人修饰她的妆容和发髻,整个屋内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那小女孩玲儿早己乖乖地站在一旁,专心听从谢沫的指示,动作灵活而自然。
此刻,谢沫心里早己打定了主意——她要尽量让这妇人满意,却又不能被这场局面束缚住。只要不会失去自由,她也不介意施展一下自己的技艺。
“怎么样,夫人,这样的发型搭配您的气质最合适了。”谢沫轻声说道,拿出镜子递给妇人查看。
妇人看着镜中的自己,目光逐渐柔和,仿佛这份改变让她重新找回了些许自信。她点了点头,似乎有些得意:“果然,谢姑娘不愧是有些技艺的。你果真给我画了一幅与平日不同的妆。”
谢沫没有立刻回应,她开始收拾桌面上的工具,心中暗自思忖着。忽然,妇人派人送来了两锭银子,谢沫一愣,目光落在那沉甸甸的银子上,难掩心中的惊讶。她从未摸过这么厚重的银子,之前不过是些零散的碎银,妇人倒是挺大方的。谢沫稍微愣了愣,便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谢姑娘,你的手艺真是出乎意料的精湛。”妇人语气带着几分满意,显然对谢沫的表现感到颇为欣赏。
谢沫心里盘算着,这一笔银子无论如何,能缓解一些当前的困境。她感激地点点头,准备离开。却见妇人又似乎在考虑什么,随即派人过来:“谢姑娘,既然腿脚不便,不如让小厮陪您回去休息。”
谢沫连忙摆手拒绝:“不必了,夫人,我自己会好好休息的,等上一点药就能缓解了。”她微笑着说,尽管腿疼得几乎首冒冷汗,但表面上依然保持着从容。
走出寺庙的那一刻,谢沫终于松了口气。她压抑了许久的疲惫此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看了看天色,谢沫决定先去找个药店上药,疼痛使她忍不住眼角泛起了泪花。阿宥则在旁边紧张地望着她,目光充满关切。
“阿宥,看来今天姐姐带你出去逛不了了。”谢沫拍了拍阿宥的肩膀,语气柔和,“姐姐的腿太疼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阿宥点点头,懂事地看着谢沫,虽有些不舍,却也明白姐姐的痛苦:“好,姐姐的腿要紧。”
忍痛走了许多台阶,绕过几条弯道,终于回到了住处。谢沫一进屋便感觉全身放松,那些紧张的情绪和身体的疲惫几乎让她一下子在榻上。她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朝阿宥嘱咐道:“阿宥,等会儿不要乱跑,门外有危险不要随便出去,也不要跟陌生人说话,记住了吗?”
阿宥认真地点头,心里虽有些担心,但还是乖巧地应道:“知道了,姐姐,我会在门口等你,不去乱跑。”
谢沫看着阿宥小小的身影,心中满是柔情。她闭上眼睛,稍作休息,渐渐进入了沉沉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