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念专心致志地拔着草,时不时抬起头,用胳膊擦一擦额头的汗水。
别看她干的挺认真,可实际上呢,她心里早就开始 “翻江倒海”,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首骂娘:“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江大哥这给我分的什么地啊,怎么这么难拔!”
[造孽啊~~~~]
[死嘴!装什么逼,现在好了吧!]
[呜呜~想回家!]
[早知道这么累,打死我也不接这活儿。] 沈知念在心里哀嚎着,手上却还机械地揪着杂草。
江曳在后面锄地,偶尔抬眼看看沈知念,见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撇嘴,小动作不断,虽然听不到她在嘟囔什么,但猜也能猜到这丫头心里怕是在各种吐槽。
想到这儿,江曳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手上的动作越发轻快有力。
过了一阵子,太阳越发火辣,晒得沈知念后背都快冒烟了,她感觉自己的胳膊又酸又痛,腰也首不起来了。
“不行了不行了,这草是拔不完了。” 沈知念小声嘀咕着,一屁股坐在地上。
江曳看到沈知念坐下,停下手中的锄头,走了过去。
“怎么了,太累了?” 他蹲下身看着她。
沈知念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江曳,“曳曳,这草也太多了,而且又难拔,我真的快没力气了。”
“这跟我之前那块地根本不一样!”
“江大哥这不是坑我嘛,我等会儿找他去!”
江曳听着沈知念的抱怨,不禁觉得好笑又心疼,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别着急,这地确实比其他地方草多些。不过你要是累了,就先歇会儿,剩下的我来。”
“那怎么行,说好一起干的。”说完这话她又蔫了,“可是我也是真的累了。”
“要不我们休息一会儿再干吧。”
江曳笑着点点头,“好,那就休息一会儿。”
两人走到旁边的大树下,江曳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垫在下面。
“坐吧,这样就不脏了。”
沈知念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江曳一眼,“谢谢。” 然后轻轻坐下,背靠在树干上,长舒了一口气。
江曳在她身旁坐下,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铝制饭盒,递给沈知念,“给,吃点东西吧。”
沈知念有些诧异,没想到江曳还带了吃的,忙接过饭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两张葱油饼。
“你·····曳曳,这是你的午饭吗?”
江曳笑着点点头,“嗯,我平常中午都在地里随便对付一口,回一趟家太折腾了。而且早点干完就能早点回去。”
沈知念想到了小说里描写的江曳。
书中可是写着江曳是镇里黑市的二把手,之前下工那么早肯定就是去黑市了。
想到这儿,沈知念忍不住偷偷打量起身边的江曳,眼前这个看起来温柔体贴的男人真的是黑市二把手吗?
完全看不出会是一个投机倒把的人,而且还是头头。
“怎么突然发呆了?” 江曳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沈知念回过神来,看着江曳关切的眼神,忍不住问道:“曳曳,你说人真的会有很多面吗?就像,明明看起来是一种样子,实际上却完全不一样。”
江曳微微一愣,思考了片刻后说道:“我觉得人都是多面的吧,在不同的人面前,不同的环境里,可能就会展现出不一样的自己。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
“那你觉得你有几面?”
江曳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我吗?我觉得我应该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没什么特别隐藏的多面性。不过或许在别人眼里,我又是另外一种样子。”
“是吗?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你每天下工那么早去哪儿了,婶子可都给我说了,你每天回去的比江叔还晚。”
其实这都是沈知念瞎编的,目的就是为了看看江曳会不会告诉自己。
江曳听了沈知念这话,脸上并没有露出慌乱之色,反而勾了勾唇。
“所以咱们知知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呢?”
沈知念被江曳这突如其来的反问弄得有些懵,“啊?什么身份…… 就…… 就朋友啊。” 话虽这么说,可她的眼神却有些闪躲。
江曳凑近了些,目光灼灼地看着沈知念,“只是朋友吗?我的朋友可从来不会问我这些。”
沈知念感觉自己的心跳莫名加快,被江曳这么近距离盯着,脸也渐渐红了起来,“你·····你离我远点,小心被人看到了。”
江曳像是没有听她的话一样,反而又靠近了几分,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沈知念能清楚地感受到江曳的呼吸。
“放心吧,这边没人过来。”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万一呢,万一被人看到了,那就是掉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沈知念的脸涨得通红,心里又羞又急,她下意识地想往后躲,却发现自己己经背靠在树干上,无处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