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三子商量如何折辱嫡妹。
“如今父亲把她看得如眼珠子,我们要谨慎动手,”江磊道,“不能让她再有翻盘的机会。”
他不轻易出手,如今放话,定要江云熙死无葬身之地。
江澍兴奋:“二哥的意思是杀了她?”
江磊微笑道:“杀了太轻易,先辱其心智。”
江峰作为大哥,一向沉稳周全,谨慎道:“父亲还要靠她与寒王府搭线,若没了她,岂不是要云苏替她嫁过去。”
“不,江云熙尚未成为寒王妃,便如此对付我们,若让她成为了寒王妃,不见得还有我们几个的一席之地,”江磊冷声道,“此事,就算违逆父亲,我们也得做。”
江澍没脑子,只听哥哥们讲。
他是哥哥们的枪,只顾往前冲:“二哥说的对,这江云熙必须死。”
江峰沉思片刻,下定决心。
他道:“此事要做,便做得干净,得找亡命徒动手。”
江澍一听,立刻拍拍胸脯,得意道:“大哥不必忧愁,我在酒楼结识了几个做花柳巷生意的。到时将江云熙骗出来,绑了她,送到西北双山去做被千人骑、万人压的下贱,没人能找得到她。”
三人又商议了些细节,以求万无一失。
次日,江云熙院中。
金桔匆匆进来,道:“小姐,三少爷邀请您去酒楼,您看……”
她虽蠢,却也觉得不妥。
江云熙:“不去。”
金桔去回。
江澍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他道:“我请她去酒楼,把她介绍给我的朋友,那是给她面子,她竟敢拒绝我?”
金桔怯怯地说:“大小姐身子弱,不便出门,请三少爷谅解。”
江澍怒道:“你再去问!定是你传错了话!我拿她没办法,但你一个小小婢女,我想让你死,你活不过明天!”
他威胁金桔。
金桔眼泪汪汪地回去向江云熙告状。
江云熙:“那就去吧。”
金桔愣住:“……小姐你真要去吗?”
江云熙颔首。
她第一次拒绝,只是因为答应得太快,会让人疑心。
“你跪在门口哭求,”她吩咐金桔,“声音越大越好,让人知道,我是为了你才去赴宴。”
金桔擅长哭。
“小姐行行好,若是你不去,少爷不会让奴婢好过的!”
“奴婢知晓小姐心善,求小姐怜惜奴婢一次!”
她哭嚎起来如同死了爹,闹得主屋那边也听见。
广阳侯自然也知晓。
他大怒,把江澍叫去骂了一通:“你妹妹身子骨弱,本就不宜出门,你还把她叫出去抛头露面!”
江澍被骂得狗血淋头,气红了眼。
他恨极了江云熙。
江峰按住他,帮他收尾:“父亲莫气,三弟是好意,云熙妹妹回到遥城后,从未与世家子弟社交。这次三弟带她出门,是为了带她去见见世面,以免她成了寒王妃后给父亲您丢脸。”
广阳侯闻言,看了一眼江峰。
江峰是长子,他也看中江峰的沉稳,不出意外,江峰是这侯府的继承人。
广阳侯对江峰有信任。
“也罢,我只一句话,你们莫要对云熙生了其他心思,”他警告,“你们母亲和妹妹的教训,时刻记在心上。”
江峰应下。
出了门,江澍咬牙道:“这贱人还敢跟父亲告状,大哥,我一定要让她知道我的厉害。”
江峰冷静道:“你不该惹怒父亲。”
江澍:“不怪我,怪她。”
江峰沉声道:“别坏了我们的计划,此次哪怕惹怒父亲,我们也要让江云熙死,我们冒了如此大的风险,一定要事成。”
江澍用力点头:“大哥放心。”
江峰并不放心。
他去找江磊,与江磊一同确认了酒楼、皮条客、船只。
第二日,江云熙出门。
江澍约她在酒楼、茶楼一体的听月楼。
江云熙听他把宴席定在听月楼,嘴角扬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听月楼,是寒王的地盘。
在寒王的地盘谋害寒王的侧妃,江家三个儿子个顶个的聪明,让江云熙实在乐不可支,险些绷不住,笑出声来。
金桔见她笑,十分害怕。
小姐笑起来时,总觉得要死几个人才行。
听月楼是遥城出名的酒楼、茶楼,共有七层,下三层供平民百姓,中三层供商贾谈生意,最上一层,则仅达官贵族可入。
江澍把宴席定在第五层。
“这便是你妹妹?”
江云熙一进包间,便见了一桌子的男人。
男人个个穿着富贵,眼神油腻,像打量货品一般上下看她,没有对广阳侯府小姐的尊重。
江澍摆架子:“妹妹来了便坐,还要我请你?”
江云熙并未坐下,道:“这些便是三哥的朋友们?看着不像是世家子弟。”
她扫视在场的男人,目光冷淡。
“你怎么说话?”江澍重重放下酒杯,呵斥,“谁教你的规矩,竟以貌取人?”
他指着江云熙:“喝三杯赔罪,我便不计较。”
男人们也纷纷笑起来:“江少莫生气,妹妹年纪轻,喝一杯就是了。”
江云熙拍开男人递来的酒杯。
江澍发怒:“你干什么!我真是管不了你了!”
他摔下酒杯,怒而离席。
离开前,他对男人们比了个手势,将门关上。
门外的小二:“爷还有何吩咐。”
江澍道:“接下来就不用管了,你去忙自己的吧。”
小二己经被买通,领会了意思,立马走开。
门一关,男人们纷纷露出了真面目。
只听女子尖叫声,瓷具摔碎声。
江澍勾起一抹阴险得逞的笑,速速上楼。
他在第七层定了一间包厢,邀请了真正的世家子弟——他的狐朋狗友。
等江云熙不见,广阳侯盘问起来,他也不慌。
他便说他一首在第七层等江云熙出现,可江云熙迟迟未到,小二、朋友都将是他的证人。
包厢内。
尸体躺了一地,全都是一剑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