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如亦指尖凝出星辰之力在黄表纸剪成的纸人上勾勒符咒。
灵光一顿，纸人竟在月光下舒展筋骨，活物般抖落身上的纸屑。
它捧着泛黄纸页穿窗而去时，窗外梧桐叶无风自动。
“谢谢。”苏曼因的身影渐渐消散。
“苏曼因的执念，倒是比某些活人干净。”如亦望着苏曼因消失的方向。
柳向卿的广袖忽然缠上她的手腕：“我永远不会做违背您意愿的事情。”
如亦笑道：“我当然知道。”
五日后，邱露露60秒语音消息轰炸对话框：“施工队在老楼外面立了个碑，刻着‘山河永固’，碑上还记录着苏曼因女士的功绩，还有一连串的名录！”
如亦对着穿衣镜调整领边，上面的绣花给生硬的领口染上些柔和的色彩。
如亦看向镜中柳向卿的倒影，他正垂眸在平板上认真地勾勒。
“我走了。”如亦推着行李箱出门。
“好，加油，我们全寝室都会给你打CALL的。”林悦萱握紧拳头做加油状。
“还要拉着同学们一起。”苏梦琪补充道。
“对。”
“那倒不用。”
……
如亦推开贴满赞助商logo的玻璃门时，被正面玻璃幕墙上的巨幅海报晃了眼。
她低头确认手机定位，这座由旧体育馆改造的训练基地，即将上演上百名练习生的青春搏动。
“这位练习生，请把行李交给我，我们会统一运到生活区。”场务举着喇叭说道。
如亦将行李推过去，身后传来清脆的碰撞声，某位练习生带来的三个行李箱碰撞到一起，引发小范围善意的笑声。
“编号006，程如亦！”导播助理举着平板核对完信息，将镶着节目logo的麦别在她领口，“先拍入场rea。”
Rea的问题无非就是为什么来参加节目，和参赛选手如何相处，觉得自己能出道吗之类的问题。
穿过印满动漫偶像投影的星空长廊，十二面悬浮的环形光屏环绕着中央舞台，正滚动播放着选手资料卡，霓虹灯将台下一百零一张座椅照得光怪陆离。
《全民爱豆你来选》的logo下方，西位导师坐在一起双手比划着聊天。
环形阶梯座椅上，穿着各色打歌服的女孩们像打翻的颜料罐，有人对着随身镜补妆，有人抱着手机记歌词。
“看！是那个颤音上唱歌的主播。”斜后方传来刻意压低的女声。如亦余光瞥见两个女孩正对着她颤音主页指指点点。
一旁的少女突然转头，耳垂上的钻石耳钉在灯光下闪着冷光：“特邀选手程如亦？”她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听说你短视频平台粉丝有几十万？”她手提包的拉链没拉紧，露出半截金色的唢呐管身。
“嗯。”
“那就看看，节目结束，你的粉丝量还稳不稳得住。”少女勾唇挑衅着。
不是，这节目还没开始就开始放狠话了？颤音上也不全是科技与狠活啊，技术流也挺多的。
如亦指尖绕着腕间红线：“粉丝量肯定是稳不住的——”她突然绽开甜笑，“毕竟还要蹭蹭往上涨呢。”
这时灯光突然熄灭，一束光射在舞台中央。
全民制作人代表踩着十厘米高跟鞋登场时，十二面环形光屏同时亮起。
“未来的新星偶像们，欢迎来到这里——你们梦想开始的地方！”这位以毒舌著称的制作人代表抚了抚金属边框眼镜，“我要在这里听到你们灵魂的声音。”
如亦跟着人群站起来鼓掌呐喊。
当灯光照到西位导师时，全场的氛围更是热烈。
声乐导师江临顶流歌手；舞蹈导师卢娜归国女团ACE；创作导师青禾金牌制作人；特别观察员唐瑞娱乐公司代表。
“从今天起，你们将24小时接受全民制作人的监督，”她指了指一旁的跟拍无人机，“你的舞台表现力、表情管理、体能数据——全部会计入评分系统。偶像——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做好自我的管理哦。”
“你们当中只有7个人能成团，最终花落谁家，我们拭目以待！”
录完开场后离开，三台蜂鸟型跟拍无人机己经悬停在肩头，镜头红点像某种生物窥探的眼睛。
前往宿舍的路上，如亦听见身后传来“踢踏踢踏”的脚步声，一个大眼睛女孩突然凑过来：“我叫米可，颤音粉丝83万，你愿不愿意跟我组闺蜜CP？经纪人说这样容易有镜头……”她晃了晃手机里的备忘录，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在训练期间怎么做才能吸引观众的注意。
如亦视线看向一旁的跟拍无人机，米可“啊”了一声，装着才发现的样子，懊恼的拍了拍额头：“忘了是首播了。”
这是什么新型人设么？三台摄像机，看不到吗？
宿舍楼大厅里挤满了香气袭人的练习生，双胞胎组合对着摄像头wink：“我们是月光组合，要当你们的白月光哦~”
“这是娱乐公司送来的参赛选手吧。”穿卫衣的女生嚼着口香糖点评，他胸前的号牌写着，“陆琳-078”。如亦注意到她背后的吉他盒，看起来也是很有实力的样子。
推开2号宿舍门时，里面己经有两个人了。
“听说你是节目组特邀的素人？”染着粉色头发的女孩抱着抱枕探头，“我是盛世传媒的佳菲，要组队随时可以找我哦。”她腕间的钻石手链在灯光下折射出虹光，一看就是富二代体验生活。
隔壁床传来游戏音效，混血女生艾琳盘腿坐在床上：“新室友？要不要组队开黑？”
如亦和两人打过招呼后开始收拾行李箱。
她带的东西比较少，毕竟服化道节目组都会安排，箱子里占据C位的是一架古琴。
上一世收集的，黝黑中泛着润泽的光，一看就不凡。
“你还会古琴哦~”佳菲走过来，“我什么都不会。”
深夜的走廊传来走动的声音。
艾琳躺在床上嘟囔着：“谁大半夜的不休息，在走廊走来走去。”
最后来的选手郑柔回答道：“去训练室练习的吧，我熄灯前还看到有人穿着练功服往那边去。”
“不知道是真努力，还是卷给别人看。”佳菲切了一声。
宿舍又恢复了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