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头柒身处的现实世界里……】
葳蕤回眸望了许头柒一眼,
直接转身跳进了茅坑之中。
许头柒当即大惊,大喊道。
“落,你不要下去,这太危险了。”
“落,快回来。”
葳蕤在茅坑里,游向被困之人。
红唇边上,有着温婉笑意。
“阿柒放心,我不会有事儿的。”
葳蕤知道此时的许头柒,身处在不能自控幻觉里。
许头柒在幻觉里时,会经常喊她。
可是,喊的却不是葳蕤。
而是【落】。
葳蕤已经习惯了。
“落,是阿柒在幻觉里遇见的,很重要的一个女孩子嘛。”
葳蕤如此想着,往前游去。
【在许头柒以为的幻觉世界里。】
落跳入了黄河之中。
许头柒大声喊道。
“落,你不要过去,这太危险了。”
“快回来。”
落回眸望着许头柒,笑道。
“小柒哥哥不用担心,我没事儿的。”
落憋下一口气,手中持握着锋利的骨刃,一口气游到了女尸旁边。
割断女尸身上的绳子很简单,将女尸卡着的头颅挪开也很简单。
难的是,在雷雨天下黄河捞尸的勇气,以及如何安全的将女尸拖上岸。
落干脆利落的黄河里做完了自已应该做的事儿。
而后从黄河水里探出头,大喊。
“小柒哥哥,可以了!”落笑的很开心很开心。
许头柒当即答应一声,右手用力拉动杠杆。
而那具被困在水里的竖倒儿,
就这样被许头柒拉了上来。
黄河岸边,桥上,当即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
三大爷在边上,更是老脸涨的通红,嘶吼着道。
“先天捞尸人圣体,我后继有人了。”
“小柒哥哥好棒呀!”落在黄河水里探着头,为许头柒加油。
【许头柒身处的现实世界……】
葳蕤在屎坑里以自由泳的形式,来到被困之人的身边。
而后仰头朝上,深憋一口气,钻进屎坑之中,将被困之人的大腿,给挪了出去。
紧接着,葳蕤探出头,对许头柒喊道。
“阿柒,你可以往上拉了!”
“啊呸,谁他妈昨晚吃的韭菜。”
“艹!”
许头柒当即点头,用力往上拉动杠杆装置。
终于,那被困在茅坑里许久许久的女子,终于被人捞到了半空中,脱离了黄黄的屎坑。
张抗都在旁边感慨道。
“哇趣,先天捞屎人圣体啊。”
“许头柒,你不去捞屎,真是可惜人才了。”
“阿柒最棒了d(^^*)!”
葳蕤在屎坑里,对着许头柒竖起大拇指。
【许头柒以为的幻觉世界里……】
他缓缓移动手里的杠杆装置,将女尸慢慢往桥上拉。
那女尸双脚朝上,被拉到了空中。
她的下身没穿衣服,露出光洁白腻的大腿,只是现在被黄河水泡的有些发肿,发胀。
上身则是穿着红色戏袍,从袍上款式上看,唱的是「净」角,扮演的则是一个未婚先亡的女性。
女尸的脸看不清楚,上面被漆黑的水草给覆盖住了。
不,那不是水草,是头发,发丝间露出点点猩红,像是浸泡了血的绸缎。
女尸逐渐被拉到桥上,靠近许头柒。
可就在这时,河面上忽而起了大风。
许头柒眼睛还未看清女尸的容貌,
耳边却听见许多在岸边,在桥上看热闹的人,惊慌失措的喊叫声。
那哭声,喊声十分惊恐,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怖至极的事情一样。
许头柒从桥上往黄河水中看去。
从那上游位置,
一具具尸体漂了下来。
上游漂下的尸体在某个河湾形成漩涡,
每具尸体都面朝天空呈环形排列
年轻的,
老年的,
男人的,
女人的,
大人的,
孩童的……
一眼望去,
不下一百具。
群尸在暴风雨中若隐若现,
苍白的肢体像被撕碎的花瓣铺满河面。
有个扎着双髻的女童仰面漂过,绣花鞋尖一点朱红刺得人眼疼。
三丈外横着具壮汉的尸首,敞开的胸膛里钻出团纠缠的水蛇,暗红的血沫在漩涡里打着转。
最瘆人的是那些尸体的眼睛。不论男女老幼,每双眼眶都睁得,蒙着白翳的眼珠齐刷刷望向桥上的许头柒。
腐臭味突然浓烈起来。
许头柒还看见,数十具尸体正头脚相连地打着旋,青紫色的皮肤上布满蜂窝状孔洞。
有具孕妇的尸首突然翻了个身,鼓胀的肚皮裂开道缝隙,一团裹着胎膜的肉球顺着血水漂出,脐带还连在母体腐烂的子宫里。
有大喜之日男子尸首,大红的喜服泡成酱紫色,盖头下露出半张白骨森森的脸。
尸体右手攥着支断裂的喜烛,烛泪在指缝间凝成血红的琥珀。
在许头柒边上,铁捕头脸色铁青的望着这一幕。
“黄河上游,又开始打仗了吗?”
“这些尸体,是被人祭后再杀死,扔进黄河里的。”
三大爷也在一旁叹息着。
“这黄河啊,又要乱了。”
【许头柒身处的现实世界里……】
在他用杠杆装置将屎坑中女人捞出来时。
这片公共厕所边上,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无论什么时候,哪个年代,都不缺少看热闹的人。
可这片大型公共厕所,本就年久失修。
再加上看热闹的【乐子人】太多,重量太大。
竟是……
直接坍塌了!
原本热闹人踩着的地面,直接往下陷去。
顿时,人群就跟下饺子似的,
一个个的掉入了黄黄的茅坑里。
一时间,哭声喊声呕吐声,响起一片。
【许头柒以为的幻觉世界里……】
他将目光从黄河群尸中移开,打算将在自已身边的女竖倒儿先捞上岸,事儿要一件一件做。
透过如血红色丝绸般的长发,许头柒看清了女竖倒儿的脸。
挺清秀一女孩,唇上还点着片片朱砂。
“将之安葬了吧~”
许头柒才对白家人说完这句话,
那具女竖倒儿紧闭着的双眼,蓦然睁开了。
雨幕之中,传来乌鸦沙哑的啼叫,却不敢靠近桥头。
浸血丝绸般的长发,忽而散开了。
那具女竖倒儿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立起来,
手上泡烂的皮肉簌簌脱落,露出底下森森白骨。
而后,她那白皙的脸,靠近许头柒,伸出那根白骨手爪,直接插进了许头柒的腹部,来回搅动着。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三大爷在一旁目眦欲裂。
“老子管你是什么东西,敢伤我许家血脉。”
“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