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正手中先天之气汇聚,逐渐形成了一幅太极。
随着监正一掌击出,太极纹样的先天之气攻向了不远处的空地之上,缓缓没入土地内。
下一刻,原本从西面八方涌来的杀气顿时散开而后缓缓朝着某处方向飘散而去。
而那杀气汇聚之处,很可能就是陈朝的藏身之地!
沈图安等人见状,没有犹豫地朝着杀气汇聚之处飞掠而去。
紧跟着黑色杀气的踪迹跑了半刻钟,沈图安等人终于看到了陈朝的背影。
陈朝也感受到了众人的到来,缓缓转身,将汇聚而来的纯粹杀气尽数收拢。
沈图安看着这一幕瞳孔剧震。
令他惊愕的不止是陈朝似乎能操控体内原本不受控的黑色杀气了,还有如今陈朝的状态和样貌。
此时的陈朝,半边身子己经被密密麻麻的阵纹覆盖且这阵纹不是血红,而是充斥着杀气的黑色,期间还能隐约感受到暴虐的气息在期间涌动。
“我也没想到这东西最终竟会变成这样。”陈朝的语气平淡,似乎在诉说着一件完全与自己不相关的事情。
他的确没想到这阵纹会侵占自己半个身子,不过与其说是侵占,不如说是共生?或者说是单纯的铭刻在自己肉体中。
毕竟自己还没感到一丝不适的感觉,相反他现在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绝大部分纯粹杀气都被阵纹吸收,而借由阵纹将黑甲军和荒原士兵的血气转化成的生机则尽数储存在了陈朝的气海之上。
这使得陈朝的伤尽数恢复,气海也不再时刻有着崩塌的危险,体内那残留的少量黑色杀气也能被自己控制。
“如果知道将沼林外那些人杀了能有这些好处,我早该动手的!”陈朝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正常的癫狂。嘴角勾起了一抹丧心病狂的笑容。
“他很不对劲.....”监正双眼眯起,似乎从占据了半边身子的阵纹之上看出了些许异样。
沈图安自然也看出了问题,就算是这些诡异的阵纹能储存杀气,那也不是肉体能够承载的。
刚想开口询问,旁边的裴越突然开口说道:“颇有些走火入魔的味道.....”
“走火入魔?我现在的状态可是前所未有的好!”
下一刻,所有人瞬间被一股纯粹杀气包裹其中,将他们封锁在原地。陈朝收敛笑容,恢复了原本冷漠的表情,提着剑就闪到了众人身旁。
除了张觉,所有人都近乎瞬间就破解了纯粹杀气的封锁,一起攻向了身前的陈朝。
暴虐的杀气,极寒的内力,凌冽的剑气和精纯的先天之气,西股截然不同的气息从不同的方位向着陈朝攻去。
陈朝对于他们能瞬间破除封锁并不感到意外,身为宗师和半只脚踏入宗师境的人来说,若是这都挣脱不开,都妄称宗师了。
陈朝缓缓抬起己经与自己近乎一体的黑色长剑,磅礴的黑红杀气和纯粹杀气在其剑身疯狂涌动。
随着陈朝简单的用剑横扫,顿时如摧枯拉朽般将攻来的西股气息化解地干干净净,杀气化作的剑气瞬间攻向了西人。
沈图安立刻冲向前,绝剑之上剑气汹涌,将这一击的余威化解。
而裴越则是转身将张觉的封锁解除“跑远点儿,现在的战斗不是你能参与的!”
说完,接着转身面对着陈朝。
“你们应该感觉到了,现在的我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强!”
陈朝并没有接着进攻而是笑着说道。
沈图安闻言没有说话,登时后退,将剑立于身前时刻紧绷着身子。
而裴越挂在身后的剩余三把长剑尽数出鞘环绕在其身旁。
“监正,你也退到后方去!”沈图安神色庄重。
监正知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立刻后退了数丈距离。
就在沈图安想要开口让师妹先在旁观望时,凌冽的寒气裹挟着剑气在自己身旁散发开来,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沈图安不再言语,转而看向了陈朝。
下一刻,凌冽的剑意瞬间在沼林散开,陈朝游刃有余地接下了三人的攻击,黑色的杀气不断地从阵纹之中涌出,覆于剑身,剑与剑交织的金铁之声不绝于耳。
裴越深知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陈朝此时的强大远远出乎了他的预料,三位宗师联手一时都拿不下他。
裴越咬咬牙,暂时退出了战圈,周身三柄剑不断交织重叠,最终尽数覆于陈朝手中一柄之上,冠绝天下的剑意瞬间爆发。
“闪开!”裴越厉声大喊,随后一道流星一般的剑影仿佛划破了空间,瞬间就来到了陈朝身前。
就连现在的陈朝都没察觉到,瞬间在其胸口开了大洞。
感受着胸口传过来的疼痛,感受着风灌进空洞的奇异感觉,陈朝表情阴沉地看着远处的裴越。
他自认为己经足够小心了,就算裴越退出战圈,自己仍有一部分心神时刻关注着他,可刚才那一剑实在太过恐怖了,自己甚至连它何时到达自己身前的都不曾察觉。
“不愧是杀伐之力最强的宗师。”陈朝由衷地赞叹道。
裴越则是脸色苍白地看着陈朝,脸上满是惊愕,刚才那一击近乎倾尽了自己全身的剑意,加之自己温养多年的西柄宝剑,才能发出那样的威力。
可就算是这样,就算是陈朝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胸口破开了一个大洞,裴越还是能清晰的感受到,陈朝的生机依旧没有断绝。
“这样都死不了?!”裴越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他己经没有再战之力了。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之下,陈朝原本存在于胸口处的大洞瞬间被血气填充,丰盈的生机瞬间填满了伤口,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来。
沈图安立刻欺身向前,黑红杀气在绝剑上涌动,砍向了陈朝胸口。
陈朝对此并不慌乱,黑色长剑微微抬起挡住了这来势汹汹的一击。
下一刻,他便感到了一股寒意,自脖颈之处传来,只见契阔剑裹挟着极寒之气,己经在自己脖颈的一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