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人走了,应付起来有些累,江晚予掩了下气息,才迈步走进主卧的阁楼。
极为适合温馨却有些简陋的镂空屏风,坐到床榻上,才拿出即空给的玉牌,虚空写字:哥,我回到无妄宗了。
字落下,便消失进入了玉牌里。
没一会,玉牌闪了下,凭空出现一行字,说是一行,其实只有言简意赅的一个字:好。
江晚予嘴角弯了下,将玉牌收了起来。
至于接下来的宗门内比,她得控制在筑基修为不让人发现,还得不能让人知道自已不是木灵根修为。
对于这些江晚予不太懂,只能找无所不能活了上万年的老祖宗谢应诀了。
翌日天亮之时,江晚予身影便出现在苍穹峰。
她来的快,没注意到周围,更没发觉有一道站在不远处的白衣身影。
见她无所阻碍地进了苍穹峰结界内,外面的人,冷峻神色骤然变的阴沉可怖。
“为何?”
沉静许久,荆沉染极难地吐出两个字来。
他目光如冰盯着这层自已都破不了的结界,而江晚予却无所阻碍地进了去,有些事,已经不用深想,便呼之欲出了。
可荆沉染不敢相信这件事,眉峰蹙起,周周凝了股冰寒之气:“绝不会,也不可能。”
他喃喃自语着,神思有些放空。
没人比荆沉染更清楚了,他这位不管事事的小师叔祖,在前世时,是有多令人恐惧。
仅仅只是抬了下手指,便毁了一个宗门,只是因为有人惹了他不快,没人愿意吃他做的菜肴,他觉得那些人没眼光,或愈发觉得这世道无趣,便以自身为祭,降下毁天灭地的死气,毁了这片天地。
修仙界灭亡了,不复存在。
而他自也是死了,亲眼目睹了那惨绝人寰的灾难,那些死气,非一般的死气,无人能缓解。
而他便也是死在了那惨绝人寰的灾难里,那时,他才失去了阿予没多久,这天灾人祸,像是要世间为她陪葬似的。
“所以阿予,为何会出现在那人的苍穹峰里?”
她怎么进去的?他们何时相识的?
不知那人是面若观音,心如魔鬼吗?
荆沉染想不明白,也想不通,或许他永远都想不到,江晚予和谢应诀的关系。
进了苍穹峰的江晚予,不知道自已被某个居安思危的狗比男主发现,并乱脑补了一通。
见到谢应诀间,她满脸笑容地扑了上去。
谢应诀猝不及防直接被扑倒:“怎么来了?”
江晚予将人压在身下:“想你,不行吗?”
两人的姿势极其暧昧,却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的谢应诀,挑了下眉:“昨日不是见过?”
这语气,这态度,钢铁直男没错了。
江晚予狠狠咬了咬牙,她觉得自已够钢铁了,没想到找的对象比自已还能钢。
她扒在他胸口上,拳头不轻不重地锤了下:“说你也想我。”
谢应诀为难了下,还是很顺从未来道侣的:“……我想你了。”
书上说的,道侣说的一定有道理,顺着就不会错。
低沉有磁性的嗓音入耳,江晚予听的满意了,才起身:“这还差不多。”
谢应诀已经坐起身,衣裳都没整一下,少女的头便靠在了自已身上,这种亲昵的接触,微妙又不反感,心情还怪异地愉悦了起来。
江晚予讲了下自已要参加宗门内比的事,但又不能暴露修为,还得保持在筑基期,不让人看出自已是雷灵根修为的,这件事要怎么办时,头抬起,勾人的狐狸眼,凌凌看着他。
谢应诀只沉思了下,便道:“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从储物戒拿出一瓶紫玉瓶来,江晚予好奇接过,便听到谢应诀说:“这是能压制修为的丹药,吞下去后,压制到你想压制的境界,便可。”
“至于让人看不出属性修为,”他又掏出了一瓶蓝玉瓶,“短暂伪装其他修为的丹药,红色是火灵根修为,金色金灵根,蓝色水灵根,绿色木灵根,紫色雷灵根,白色是风灵根,褐色土灵根。”
倒出这些丹药来,江晚予看到了色彩斑斓的丹药,晶莹剔透,透着一股淡香味,她吃惊地看向他:“你炼的丹药?”
被未来道侣目光灼灼地望着,有些许不自在,谢应诀咳了声,颔首:“闲来无事,琢磨着玩。”
“你好厉害!”江晚予满脸赞叹,一脸自已捡到宝了的表情,自家男朋友,无所不能,这话不假,还能炼出丹药,厉害到牛掰了。
激动地她在他脸上啵唧落亲了口,这一行为,又吓的某人呆滞住,瞳孔震了几下。
江晚予最爱看他这副反应了,嘴角上扬,又在一边脸亲了口。
“奖励哦。”
将那厉害到不行的丹药收进储物戒后,江晚予又眼眸酌凉地望着某人:“我想吃你做的菜。”
愣愣回神的谢应诀,眼底划过一闪而过的暗光,呆滞地点了下头:“稍等片刻,我去准备食材。”
“好。”江晚予挥了挥手,示意他去,便独自一人逛了起来。
昨晚太晚,只站在了门口,还没进来看过谢应诀住的地方。
卧室简洁整齐,一张榻,一张案几,一张精致雕着腾云的屏风。
这间卧室在顶楼,打开窗牖,入眼的便是云雾,和隐在云雾里的山峰,阳光撒在云层里,如同身在仙境。
这么高的阁楼,只住在顶层,别说,窗外的景色极为赏心悦目的。
江晚予进来的时候,是从一楼的传送阵直接到达了这里的。
看了会风景,想起什么,又看向门的方向,确定谢应诀没这么快回来,江晚予拿出了悄悄藏起来的那本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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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峰外,荆沉染站了许久,周身冷冽之气久久未散,神色阴沉。
少顷,他转身离去。
“师兄。”
刚回到灵境峰,一道纤细的身影便出现,一袭碧绿色衣裙,衬地她美艳动人,美丽大方。
是周妩。
看到来人间,荆沉染阴沉的神色有所缓和,唇角也扬起抹笑意。
周妩满心喜色地走了过去,快到荆沉染眼前时,很不小心地左脚绊右脚,哎呀了声就朝前摔了下去。
脸色顿时煞白,有些惊慌失措。
荆沉染将人接住,揽在了怀里,语气有些无奈:“阿妩一峰之主,怎么走路都站不稳?”
周妩有些羞恼:“师兄……”
手抓住了荆沉染的一片衣角,欲语还休。
荆沉染无奈,叹了口气:“你自若便身子不好,小心些。”
周妩娇弱的笑着:“我身子好多了,师兄不用担心。”
不知为何,这些时日荆沉染待她的态度不同以往冷淡,看到她时眼里好似只剩下了她的身影。
周妩很沉溺在这种感觉里,也舍不得散去,所以她尽可能地表现出自已到底有多娇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