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还在禁令中,季舒洵进城时似乎有人欲要阻拦,但被其他人拦了下来,只听到一句:“阁下请。”
待马车进城一刻钟后,城门禁令解除,城门大开,又继续恢复了以往模样。
穿过大街,待人声寂静时,隔着帘幕,季舒洵问:“楚大将军有消息了吗?”
“回世子,有一点眉目了,不过具体消息还要等玄九回来。”
季舒洵轻嗯一声,然后闭上了眼。
她不知楚成晔到底知不知道他父亲失踪的消息,又或者这个消息本就是故意透露给敌方的,此去凶险,若楚大将军真的失踪了,军方必定会告知于楚成晔,不可能什么都瞒着。
回府后,虽时辰尚早,季舒洵却一时有些睡不着,她心里的事一件接着一件,按理来说她应该谋划日后,但不知为何总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尤其是楚成晔离开。
对于这种感觉,季舒洵有些摸不着头脑,她甚至想到楚成晔曾说过的一句话:
楚成晔该不会对她下蛊了吧!
不然她最近怎么越来越奇怪。
......
太子早朝后又和内阁重臣去面见皇帝,商量边境要事,待商量完后并未回太子府,而是往侯府来了。
因为禄阳侯远在幽州,并无实权,在加上他唯一的嫡子尚在上京城中,季舒洵本人身体病弱也不是一两日,派去的太医无一不是说短命之相,能不能活过弱冠都不一定,因此,皇帝对他并没有过多的防备和戒心,就算太子和季舒洵来往密切也并不怎么在意,只觉得是同窗情谊。
两人关系自小便好,没有太多的讲究,以往太子来侯府都是很随意的,像是在自己的太子府中一般。
后面知道季舒洵是女子后,便收敛了很多。
除开特殊情况,都是先等通报,若是季舒洵不想见他,他也不会强求,如果实在放心不下,也是见过季舒洵后便离开。
十分君子,并无任何逾矩行为。
但今日不同,听到小厮传来季舒洵尚在病中,不方便见客的话,齐明灏脸上的笑容便逐渐消失不见,眸色沉沉,盯着面前的人看。
齐明灏往日都是温文尔雅,脸上带着笑意的,哪怕对着些奴才们,亦是和气得很,很少责罚。
这名小厮也是见惯了温和的太子,突然见到冷冷盯着他看的太子,只觉得背后发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边疆战事吃紧,北狄和其他两国来势汹汹,楚大将军又出事,战况十分不利,幕僚献计离间北狄和与之合作的另外两国,像这种合作都是短期暂时的,并不牢固,瓦解三国的合作听起来虽不太容易,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昨日皇帝否决他的这一想法,并大加称赞楚成晔乃少年英雄。
而对内,时不时还会有其他皇子使绊子,就连朝堂上献计也被否了,其他派系的朝臣抓着这个机会一个劲的夸赞其他皇子,意图十分明显,齐明灏心情本就不太妙,尤其是听到季舒洵竟天未亮就亲自前去送楚成晔,而在此时季舒洵对他避而不见达到顶峰。